第54章 盯守 結果不容樂觀
回到辦公室，幾個人匯總全部信息，對案件進行最終梳理。
“大家覺得，他們會在哪裏動手？”邵劍鋒問道。
“醫生辦公室地方狹小，我想那裏應該不會是首選，我分析，會是和死者有關的地方；要麽，是和他們兩個有關係的地方。”程浩宇回答道。
“剛剛詢問時，大家反應他們兩個應該沒有太多單獨接觸，應該不會有什麽值得紀念的地方吧？”任菲菲疑問道。
“我覺得最有可能的地方就是醫院，畢竟死者是在那裏被害的，如果想報仇，那裏是最佳地點。”林峻岩道。
“醫院可是全天不打烊，二十四小時都有人，想作案，不容易吧。”江美妍道。
“醫院其實有一個地方晚上是關門的。”程浩宇突然說道。
“嗯？”
“門診樓。”
“門診會關門的嗎？”
“是的，晚上去過醫院的人應該注意過，下班之後，門廳的大廳是關閉的。而且，那裏是空曠而封閉的大環境，符合他們之前的地點選擇。”
“有道理，不過，有沒有可能是嫌疑人妻子那邊？”邵劍鋒思索著問道。
“醫院。”江美妍和程浩宇異口同聲道。
“為什麽？”邵劍鋒問道。
“直覺。”江美妍說道。
“直覺？”邵劍鋒重複著那個詞。
“嗯。”江美妍點頭微笑，未做太多解釋。
“你呢？怎麽想的？”邵劍鋒轉頭看著程浩宇。
“熊心博上午知道劉瑩的遭遇，下午劫持了嫌疑人，這麽短的時間，他不一定會了解嫌疑人的全部情況。也就是說，不一定知道嫌疑人妻子的具體情況。所以，他的注意力有可能還在死者劉瑩身上。”程浩宇解釋道。
“那我們今晚就盯緊人民醫院，其他地方也要派人盯著。浩宇，麻煩你列一個地點的名單，一會兒安排人。”邵劍鋒吩咐道。
“好，馬上。”
“峻岩，你聯係一台指揮車，把醫院的監控中心連過來。到時候我們分兩組，車裏，監控中心分別盯緊。”
“好的，明白。”
“邵隊，我呢？”任菲菲問道。
“你呀，樓下超市。”
“您，什麽意思？那裏盯什麽？”任菲菲一臉疑問。
“估計今晚又要連夜奮鬥了，你幫大家備足幹糧吧，費用我出。”
“哦，嚇我一跳。”任菲菲伸出一隻手，道：“這個好辦，拿錢。”
“安排一個女生買吃的，真可以呀你。”江美妍站了起來，說道：“我和你一起去吧。”
“不用了姐，你還是待在這裏吧，我自己可以。”任菲菲接過兩張百元大鈔，轉身就走了。
“喂！”
“你留下也好，再幫我梳理一下細節。”邵劍鋒不客氣地說道。
“啊，好吧。”
“你覺不覺得咱們這種防守的局麵有些被動？”邵劍鋒問道。
“是有一些，但目前也沒有更好的方法。”
“如果你是那個熊心博，在找到凶手之後，會在什麽地方把他解決了呢？還會像前三次那樣，大費周折的布景擺造型嗎？”
“這個，有可能。”
“為什麽？他的目的不是報仇嗎？”
“如果隻是報仇，車上就可以解決了，他們成功幹擾了監控，根本留不下證據，這個下午分析過了。”
“是呀，我知道，他要選擇特定地點報仇，但應該不至於再弄那麽複雜了吧？那種大手筆的…”邵劍鋒伸手比劃著。
“也不一定，這個要看他們的主題思想。”
他滿臉疑問地看向她，等待下文。
“呃，我的意思是說…”江美妍也覺得自己的言辭不妥了，有點助長的嫌疑了，趕緊解釋：“他們之所以沒有選擇直接動手，除了慎重選擇地點之外，一定還有其他目的。”
“你覺得是什麽目的？”
“他們的組織裏還有其他的成員，看來還要兼顧別人的想法，或者是願望。比如，那反複出現的星星，那一定是某個人的標識或者任務，我這麽認為。”江美妍點頭說道。
這一次，邵劍鋒沒有否認，而是思索，沉默了片刻，問道：“也就是說，他們還有可能繼續展示技藝，完成大膽的創意？”
“嗯，那也是他們動機的一部分。”江美妍點頭。
晚上八點，天完全黑了下來，滿載設備的警用指揮車停在了醫院大院內，正對著門診樓的大門口，監控圖像已經連接了過來。
夜晚的門診大廳安靜而空曠，大部分的燈都關了，隻留了幾盞壁燈，光線很暗淡，大門也鎖了起來。
“原來夜裏的門診樓這麽可怕，好黑呀。”任菲菲看著屏幕說道。
“不僅很黑，還很恐怖呢。”程浩宇說道。
“怎麽恐怖？”
“會發生很多離奇的靈異事件。”程浩宇直言說道。
“哈！你開玩笑吧，你是學醫的，又是學心理學的，怎麽也相信這些？”
“奇怪嗎？你沒聽說過那些發生在醫學院的解剖室呀，或者醫院老舊病房裏麵的靈異故事嗎？”
“那不都是小說嗎？你相信呀？”任菲菲反問道。
“小說也是有生活原型的，你以為都是作者腦洞大開、憑空編造的嗎？”
“難道不是嗎？不然呢？”
“不然……”程浩宇盯著屏幕停止了發言，他感覺有人過來了。
“我說你們兩個，咱們是來抓凶手的，不是來抓鬼的，聊哪兒去了，盯緊了。”邵劍鋒提醒道。
“是，隊長。”兩人應道。
“那是什麽東西？”盯著屏幕的程浩宇輕聲問道，隻見一道亮光在大廳的牆壁上晃動幾下。
“看到什麽？”邵劍鋒低頭仔細觀看。
“有亮光，隊長。”
“是保安在巡視。”邵劍鋒解釋道：“現在是九點整，按照保安所說，是準點巡視的時間。”
“他們這樣在門口照照光，能看到什麽？”任菲菲問道。
“整棟樓全部的出口都鎖了，估計不會每層巡視，繼續盯著，我過去問問。”邵劍鋒說完，走了出去。
來到監控中心，林峻岩正在這邊盯守。
“有情況嗎？”他問道。
“沒有情況，邵隊，美妍姐和保安去巡視了，還沒回來呢。”林峻岩回答。
“好，每個入口都確認關閉了嗎？”
“都關了，”林峻岩指著屏幕說道：“一樓有兩個主入口，一個側門，還有兩個通往地下車庫的入口，全部都關了，門口還有監控，很安全。”
就在這時，將美妍和保安進門來。
“邵隊，門診情況正常，沒問題。”保安匯報道。
“好的，辛苦你們了。”邵劍鋒看了一眼江美妍，繼續道：“你和我去急診大廳轉轉吧，那裏人多，看看有沒有異常。”
“好的。”
急診大廳熱鬧喧嘩，夜晚的就診患者比白天並不少，醫生護士有序地安排著病患。一切看起來都很正常，也很平靜。
“看著不像有問題的。”江美妍道。
“總不會咱們的布控重點選錯了吧？”邵劍鋒有些擔憂了。
“現在時間還早，才九點多。”
“嗯。再去病房看看吧。”
“病房？哪一層啊？”
“那人之前不是住過院，神經內科，劉瑩也是那個科室的醫生，就去那裏。”
夜很深了，一切都安然無恙，規則而有序：進出的汽車被詳細登記、行人會走安檢通道，偶來進入的120急救車是免檢的，但很快便在急診門口看到忙碌的搬運患者的情景；每到整點時分，便會有保安在門診大廳的玻璃窗用手電筒向裏麵掃視幾圈。
“邵隊，兩點多了，什麽動靜都沒有啊？”任菲菲問道。
“其它地方盯守的同事也沒有發現。”程浩宇匯報道。
“嗯，繼續盯著，不出問題當然是最好，我再出去看看。”邵劍鋒來到院中，開始從外部掃視門診樓。
當他轉到樓的側麵時，發現有一扇窗戶是半開的狀態。
他打開手電筒，仔細觀看，那是從下麵開口的推拉式玻璃窗，他急忙叫來保安詢問情況。
“昨天不是要求全部窗戶都關閉嗎？怎麽會有一扇是開著的？”
“都通知了，是不是有人給忘了？”保安抬頭看著。
“你們巡視時就是開著的嗎？”
“這個，沒太注意，我去問問別人之前有沒有上去過？”保安轉身要走。
“等等，你現在就帶我上去看看。”
“啊？現在啊…”看著黑黢黢的大樓，保安有些遲疑了。
“對，快走！”他催促道。
“行，我去拿鑰匙。”保安快步跑去跑回。
邵劍鋒用對講機呼叫同伴，說道：“我一會兒和保安進入門診四樓，有一扇窗戶沒關好，你們留意一下在監控中能不能看見我們？”
“好的，邵隊，需要幫忙嗎？”
“不用，隨時聯係。”
兩人開門進了門診，隨後將門反鎖；屏幕前麵，數雙眼睛仔細觀看著。
“能看到嗎？”邵劍鋒問道。
“可以。”程浩宇回答。
“可以。”林峻岩也答到。
二人進入門診大廳，沿著步行梯一層一層走上去觀看。
前四層樓是共享同一個大廳的，所以，門診大堂顯得高大而氣派。
來到四樓，那是樓道盡頭的一扇窗，邵劍鋒走過去觀看，發現那空隙不過十五公分寬。
“警官，這些窗戶是做了安全防範的，防止病患墜樓，尺寸是不能通過一個人的。”
“嗯。”他探頭向下麵看，沒有什麽異樣，於是，伸手拉過窗戶，關閉之後鎖上了。
兩人再檢查其它窗戶，都是關閉鎖好的。
查無異樣，二人退了出來，邵劍鋒看了一下腕表，淩晨兩點二十分。
他來到監控中心，江美妍和林峻岩正認真觀看著屏幕上麵出入的人群。
“有異常情況嗎？”
“沒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