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記憶 來自靈魂深處
葉小艾隻是安安靜靜地聽著,看著熊心博的舉動,沒有表態,之後問道:“陸鑫海呢?”
“他是精於專業不擅交際和推薦自己的那種人,這也是他事業受挫的一個重要原因。
但同時,命運也沒有格外垂青他,而是讓他飽受疾病和旁人的雙重攻擊。太不公平了!就算他自己不計較,但我們能給他公平,挺好的!”
“不計較?你是說陸鑫海嗎?”葉小艾疑問道。
“是啊,我和起航最後找他溝通時,發現他對自己的遭遇並不是一無所知。”
“你是說,他知道那個於天天在背後算計他。”
“是啊,雖然沒有說破,但我能看出,他知道。隻不過,他沒有選擇報複,而是選擇了成全,他還說了一些於天天的優點和優勢。”
葉小艾的眉頭越鎖越緊,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問道:“你們兩個竟然沒有和大家說起過?”
“我答應他不說的。”陸起航指了指熊心博。
“結果都是一樣的,沒等說,大家就達成一致了,我覺得細節就沒必要說了。”熊心博聳了聳肩,回答得若無其事。
“既然當事人都不追究了,我們是不是有些多此一舉?”葉小艾有些矛盾了。
熊心博聞言繼續解釋道:“不算多此一舉,於天天必須得到教訓,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言行負責任,當然,有時也需要付出代價。”
葉小艾點點頭,發現這個平日安安靜靜的同伴,竟然也是如此愛憎分明,做起事來覺不手軟。
“繼續吧!”她說道。
“所以,我覺得這幾個人都做到了那一點,符合要求,我們雖然協助他們完成心願,卻不一定能夠做到那些。”
“我讓你說後麵的人。”葉小艾提示道。
“後麵啊…後麵,性質不同,沒什麽可說的了。”熊心博輕描淡寫地回應。
“提到你女神,怎麽就沒話說了呢?雖然事情做了,但我們對她並不了解,她也符合要求嗎?”葉小艾問道。
聽她問到這些,熊心博長舒了一口氣,表情輕鬆多了,語氣平和地說道:
“她這個人經曆比較簡單,人也簡單,一個性情溫和、心地善良的女生。人生之路都是父母安排好的,她也認可。聽說,連男友都是家長安排相親確定的。”
“這樣的生活經曆是不是也太單調了?”葉小艾疑問道。
“嗬嗬~~”熊心博會心地笑了一下,非常讚同地說道:“讓身邊的人快樂,也是一種生活態度,無可厚非。但是,畢業之後,是繼續做醫生,還是做相關職業,她還是堅持了自己的想法。”
“她喜歡做醫生嗎?”
“是的!”熊心博摘下眼鏡,用手揉了揉有些發酸的眼睛,提到這個人,他的情緒還是有一些波動。他做了個深呼吸,抬頭看向前方,繼續說道:
“她認為自己的生活是平穩而幸福的,她想把自己的感受帶給更多的人,而她的方法就是用自己的專業為他們解除病痛,而且,她還選擇了難度超高的神經科。”
“為什麽這個有難度?”葉小艾不解地問道。
“因為人類的神經是最敏感的,但又遍布全身,有時候很難找到具體病灶,不能很快解決問題時,就會激發患者精神方麵的不滿。
上次那個人就是太心急了,其實,她已經在幫他查閱大量資料呢。”
“查閱相關資料?你怎麽知道?”葉小艾看看他又看看電腦,最後點頭道:“明白了。”
沉默一陣之後,陸起航輕聲問道:“那後邊,你覺得星辰哥會怎麽安排呢?”
“我想他會選擇懲罰惡人吧,因為隻有這樣,才能讓無辜的人多一份安寧。”熊心博確定地說道。
轉天早上,十點半了,邵劍鋒伏在桌案之上睡著了,他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夢中,他見到了一片純淨的冰雪世界,一名金甲戰士和一名銀裝女孩兒並肩走著。
他的視角飄忽在旁觀者和那個金甲戰士之間。
突然,那女孩兒轉過頭問道:“你當真要去那麽遙遠的地方嗎?”
“是的,我已經決定了。”
“你師父竟然支持你?”
“師父說,心情不好的時候可以長足旅行,有益無害!”他抬頭,仰望暗藍色天空。
“你心情不好嗎?”女孩兒轉到他麵前。
“呃…沒有!師父的意思是多走走,可以長見識。”他收回目光,卻又很快避開與她正麵交流的角度,繼續向前走去。
“可是,那裏那麽遠,你萬一趕不回來,會錯過了我們的婚禮。”她快步跟上來,走到他前麵。
“那就不用等我了。”他平淡地回答,並未停下。
她幹脆轉過身,倒退著走路,盯著他的臉認真說道:“不行啊,他說過,我們的婚禮你必須參加,不然他情願推遲。”
“怎麽可能隨意推遲,玩笑話你也相信?”他無奈地搖頭。
“才不是玩笑話,你是他最好的兄弟了,他會這麽做的,我能感覺到。”她站下,攔住他的路。
那人繼續搖頭……
時空錯轉,場景又回到了現實世界:一輛疾馳的汽車在高速公路上行駛,突然,一輛開得更快的廂式貨車從左側超車,那車不僅車速很快,還開得有些搖擺。
於是,超車的一瞬間,貨車蹭到了一旁的轎車,轎車一路急刹,最終翻倒在路邊。
視線移入車內,他看到一對昏厥的男女,和那女人身下流出的大片血跡,那紅色,讓人眩暈……
“啊!”他從睡夢中驚醒,騰地坐直身體,看到對麵的人更是嚇了一跳,驚訝道:“哇!你什麽時候進來的?”
“剛剛,還不到一分鍾。”江美妍坐在他對麵,平靜地解釋道。
“為什麽不叫醒我?”他揉著又暈又脹的腦袋。
“同事說你熬夜加班了,所以,沒好意思打擾你,想讓你多睡一會兒。”
“這樣不是更嚇人?”他靠在椅背上,心有餘悸地喘息著。
她卻好奇地注視著他,問道:“你做夢了?”
“是啊,噩夢,嚇死我了!”他仰臉說著,沒有睜開眼睛。
“不像是噩夢啊,你的臉怎麽紅了?”
“哪有?”他振作起來,摸摸自己的臉,的確很熱,解釋道:“可能是壓的吧,趴著睡不舒服。”
“哦!”她將信將疑地點頭,之後指了指身後牆壁,笑問道:“不會是夢到她了吧?”
“誰呀?哇!”邵劍鋒抬頭,又是一愣,牆上又多了一幅巨型畫作,那尺寸和易星辰的一樣大,並肩掛在那裏。
“又是任菲菲幹的?”他騰地站起身,皺眉問道。
“估計是吧,我還沒來得及問。”她笑著回答。
“我問問她,這什麽時候一直掛上去的?我一直都在這兒。”他拿起手機準備撥打。
“等等!”她竟然伸手拿過他的手機,說道:“人家也是好心,你別這麽凶巴巴地訓話,先坐下。”
“那你笑什麽?”他坐回原位,目光又轉到她的臉上。
她微笑了一下,稱讚道:“峻岩的繪畫功底不錯,任警官做事也很認真,挺好的!”
“你到底想說什麽?有話就直說。”他不能理解,曾經吃醋到那種程度的一個人,今天講話怎麽這般輕鬆豁達。
“沒想說什麽?”她搖頭否認。
但他並不相信,試探地問道:“他們還說這個人長得像你呢,你自己覺得呢,像不像?”
“我?”她回頭看了看照片,搖頭道:“不像,我哪有那麽漂亮!”
他端詳著牆上的照片,看著眼前的人,說道:“的確有幾分相像。”
江美妍被他看得不太自在,問道:“為什麽又加班,在看什麽資料?”
“看這個。”他遞過一遝資料,“報告顯示:易星辰和葉小艾是親兄妹。”
“還真的是啊,分別在兩個孤兒院長大的親兄妹?”她拿過資料簡單翻看著。
“是啊,所以,我在查閱相關資料,看看是在哪裏丟失的,什麽原因?這種一個家庭同時遺失兩個孩子的情況並不多。”
“結果呢?”她抬頭問道。
“年齡和性別吻合的,隻有一組數據,需要進一步查找他們的家人,看看能不能找到突破口。”
“好。”
“你是來上班的嗎?不需要請假陪阿姨嗎?”他突然問道。
“不用,我爸爸陪著呢,醫生說問題不大。”
“哦,那就好。”
“給你帶了早餐,昨天晚上的事情,謝謝你啊!”她遞過早餐,叮囑道:“先吃吧。”
“不用客氣,你沒事就好!”他接過早餐。
她看到他胳膊上麵深深的紅印,抱歉地道:“對不起啊,還疼不疼啊?”
“沒事,早就不疼了!”
“嗯,昨晚我太緊張了,指甲也有點兒長了,回去剪了。”她伸出手指觀看著。
“不用!”他阻攔道,似乎還有一些著急。
“為什麽?”她有些驚訝地抬頭看向他。
“嗯…”他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但遲疑了一下,還是解釋道:“你不是喜歡長指甲,不用剪,挺好看的!”
她微笑,感覺他直率的性情依舊,在某些方麵,簡單得像個孩子。
“好,知道了。”她輕輕點頭,之後問道:“那,一會兒走訪,我也過去嗎?”
“當然,我們兩個和峻岩一起過去。”他流暢地安排道。
地方派出所,一位年長的警官接待了他們,他拿出一份資料說道:
“當初的記錄都在裏麵了,隻有這些。”
翻看完資料,邵劍鋒問道:“兩個孩子在同一天失蹤,母親半年後抑鬱而終,父親一年後賣掉房子,再也沒有回來過?”
“是啊!”
“人販方麵一直沒有線索嗎?”
“沒有,唉!”那警官歎了一口氣,搖頭道:“當初條件有限,沒有監控攝像這些東西,隻憑目擊者提供的一些零散信息,沒有查出任何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