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觀展

  生態農場 作者農民在飛


  第三十六章 觀展


  22日，是首批雛雞進欄的日子，田川與郎教授都專程趕到了林下養雞場。


  上午十點，運載雛雞的卡車開進雞場，在鄰近辦公區的3號棚前卸下雛雞。棚內已經過了紫外線消毒，溫度提高到38c，濕度調節到75%，顯得悶熱不堪。


  這次運來的是五千隻伊沙褐雞的1日齡雛，棕紅『色』的小雞一放到養殖床上，立即唧唧喳喳地叫著，四處『亂』跑。適宜的溫濕度讓它們十分舒暢。


  雞棚入口設了消毒間，進入雞棚人員都要經過換衣和風淋消毒。


  卸載到最後，發現有一百隻左右的小雞已經死亡。經確認，是因為運輸車內溫度低，雛雞紮堆取暖壓死的。好在孵化場考慮到可能的損失，多裝了一些，湊足了數量。


  觀察了兩個小時，雛雞飲水活動正常，郎教授指揮工人給小雞添加開口料。


  開口料比較簡單，是泡軟的小米和玉米渣，小雞們紛紛上前搶食，擠作一團。


  郎教授帶著兩個學生，觀察雞雛情況，並把表現異常的挑出來，放到單獨的養殖床上隔離觀察。


  連續幾天，小雞情況正常，每天長勢明顯，大家都很高興。此時的飼料已改為郎教授設計的幾種配方料，田川和郎教授已回京，隻留安紅記錄飼喂及小雞發育情況。


  此時試用的飼料都是由玉米等穀物和蟲粉類組成，有些添加了豆餅粉，幹草粉或鮮菜葉類。添加後麵幾種食物的小雞隻是少數，完全是為了試驗而隔離出來的。


  隨後幾天內，白來航雞和柴雞雛雞也陸續到了。同時還伴隨著一個好消息，一家原本訂了兩千隻柴雞苗的養雞場因為經營原因，取消了訂單，孵化場願以九折價格將這批雞雛賣給他們。


  田川正愁柴雞雛太少，立即接受下來。


  雞場進的雞雛都是鑒別後的母雞，孵化場承諾的失誤率不超過5%。田川額外要了三千隻公雞，以白來航為主。公雞主要作為肉雞飼養，還可以保護母雞，抵禦蛇鼠等天敵。


  田川還在孵化場訂了三十隻鵝，用來看家。


  隨著雞雛的進場，平靜的雞場一下子忙碌起來，充滿了生機。


  田川又買了一些紫花苜蓿和大麥草種子，灑在魚池周邊及雞場護欄邊，等天暖時可以作為雞鵝的飼料。在蚯蚓大棚的周圍也種了一些。


  雞場漸漸走上正軌，田川離開老家，返回了京城。


  在雞場建設過程中，他發現在無公害食品領域，甚至一般的種植養殖領域，需要學習的東西很多。他慶幸自己及早開辦了這個雞場，以及蚯蚓場和蔬菜棚，否則將來的農場必定搞得手忙腳『亂』。


  開學一個月，他過得忙忙碌碌，涉及了機械廠，魚具生產，餌料廠，漁具店，釣魚俱樂部，養雞場，蔬菜大棚，房地產，裝飾城，網絡公司，書畫藝術，基金會建設，太極拳等諸多方麵，總投資超過一億元。每天從早忙到晚，而為以後農場建設作準備的工作所占比例卻很少。看來要調整一下工作重心和方法了。


  十月底，田川收到嘉士得的通知，他委托拍賣的物品已全部拍出。《黃繼光》拍得三千一百萬港元，《漓江山水》遇到了兩位李可染的忠實粉絲，意外的拍出了一千零七十萬港元的高價，吳昌碩的印章中有一方田黃石的，總價也達到了四佰多萬，扣除拍賣行的提成，有四千多萬入帳，錢荒暫時得到了緩解。


  京城的基金會專場慈善拍賣會宣傳冊已經印好，田川拿了五十冊給朋友們分發。他自己先留了兩冊，這兩冊他準備請基金會籌委會全體成員，參拍校友，拍賣行代表，以及周老師和雍陽一中校領導簽名後收藏。這本冊子將是自己書畫藝術史上的重要紀念品。


  宣傳冊上對這次拍賣的目的和意義進行了詳細介紹，對田川的介紹很誇張，說他是“國內慈善界的新一代領軍人物”，“書法界最耀眼的新星”，是“中國素描的繼承者和創新者”，“潛力無限”，讓田川自己都對自己刮目相看。


  他提前給欒建軍等人打了電話，請他們在拍賣會上找人出手，把自己的素描炒到七八萬的價格，書法炒到八千元一尺，幫自己打響一些名氣。欒建軍在電話裏笑道:“你小子不是一直低調嗎？這次怎麽忽然高調起來了？”


  田川說:“既然入了這個行當，就要往前奮鬥啊。在這一行裏出頭太難了，很多人都是死後才出名，那還有什麽用？出名須趁早啊。”


  很快，拍賣會的預展開始了。田川帶許靜宜參觀了展覽。


  劉天瑜送拍的作品有十六幅，件件都是精品。田川感歎道:“劉老師的魏碑功力深厚，已經到了隨心所欲，反樸歸真的程度，讓人歎為觀止。目前作品平均五萬一尺的價格偏低了。”


  屈國棟是古典派寫實主義畫法，人物表現細膩真實，靠構圖和情節創造作品的價值。而楊開義的作品卻是超現代主義風格，畫中充滿了各種扭曲的線條和斑駁的『色』塊，田川覺得自己的欣賞水平有問題，始終無法和畫家的情感發生共鳴。


  終於看到了自己的畫，感覺其中有兩幅畫得實在沒有特『色』，對下方標注的一萬二千元估價和八千的起拍價有些慚愧。


  在周老師畫像前，有一位女士正在觀看。田川二人站在稍遠處，也看著這幅畫。許靜宜有些傷感地說:“病中的周老師比平時憔悴了許多，他生病以來，我還沒有去看過。”


  田川安慰她:“轉到津市腫瘤醫院後，周老師心情好了不少，加上積極治療，氣『色』已經明顯變好了不少。畫中周老師的臉『色』，我參考了在縣醫院時的狀態，手裏的書和桌子上的花，都是我腦補上去的，有些騙人了。”停了一下又說，“現在周老師已做完手術，手術很成功，即將轉到普通病房。等這次拍賣結束，我帶你去看他。”


  這時，在前邊看畫的那位女士回過身來，一臉驚喜:“田川先生？還記得我嗎？在機場？”


  田川對她這張臉印象深刻，在機場給她畫了一幅速寫肖像，自己卻喜歡那幅畫，以至於不舍得讓她帶走。田川認為那是訖今為止自己畫得最好的一幅畫。


  田川指了一下牆上的畫，又對她伸出手:“正式識一下，我就是這個田川。”接著又開玩笑似的說:“這是我第一次賣畫，沒想到他們標價這麽高。那天在機場我出五千買那幅畫，真的不是騙你。”


  那女士也有趣，說道:“我還真拿那幅畫去畫廊問過，他們最多給到六千，當時覺得你真沒騙我。”


  田川苦笑道:“我自己估價低了，畫廊六千收一幅沒有名氣畫家的作品，最少有把握賣兩三個六千。那是我至今畫得最好的一幅畫。”


  那女士從隨身小包裏掏出名片，遞給田川一張，田川看了一下:劉美婷，國韻茶居主人，國韻餐居主人。他連忙從手包裏拿出一張名片奉上。劉美婷一楞，名片上隻有名字和電話，問道:“您的職業為什麽不印上去？畫家很有麵子的。”


  田川笑道:“我的主業是學生，在農大上大一，說來也不怎麽有麵子。這名片隻是朋友交往用，也不用來做生意，就沒弄得花裏唬哨的。”


  劉美婷說:“看來我太俗了。”


  田川正『色』說道:“看劉姐你的國韻茶居的名字，就知道是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地方，簡稱高大上，像我們這種人一般是不給進門的。我想帶女朋友去顯擺一下，拿了你的名片，正好唬一下你的門童小弟。”


  劉美婷被他逗得笑出聲:“小田你的嘴巴太損，姐姐我被你說得快無地自容了。”


  他們的聲音稍大，引得旁邊兩位觀眾稍稍側目。劉美婷一捂嘴，低聲道:“影響到別人了，我們出去聊吧。”


  三人一起從展館走出來，走進旁邊一間咖啡廳。劉美婷點了藍山，許靜宜要卡布奇諾，問田川時，他卻真的不愛喝咖啡，隻要了一杯白水。


  田川把劉美婷介紹給許靜宜認識，兩女打個招呼，劉美婷又把話題轉到田川身上，對他很好奇。田川沒有多說，隻在美術話題上兜圈子。一會兒田川接到李濤的電話，說他自己已到展館外麵，問田川來了沒有，田川讓他稍等，便起身與劉美婷告辭。


  出了咖啡廳，就見李濤齊勇欒建軍三人和一位年齡比他們稍大的人站在展館門口。田川走上前打招呼，齊勇把田川拉到那位陌生人麵前，介紹道:“小川，這位是我二哥，齊剛，你也叫二哥就行。”又轉頭說:“二哥，這就是我跟你說過的小兄弟，田川。”田川叫聲二哥，和齊剛打了個招呼，隨即將許靜宜介紹給幾人。


  李濤笑著對許靜宜說:“小許，我們幾個對你可是久聞大名了。小川不地道，到今天才介紹給我們認識。”


  欒建軍在旁邊說:“認識弟妹早晚都可以，但田川讓咱們幫著買畫，可得讓他教明白哪幅多少錢，不然炒得太狠，我怕他賴賬不給錢。”


  齊勇說:“所以我才把二哥請來了，小川，有二哥在，你可別騙我，二哥可是專業搞藝術品的。”


  齊剛說:“田川，別聽他們幾個瞎起哄，我就是開了一家藝術品經營公司，離藝術家可差著十萬八千多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