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作客

  生態農場 作者：農民在飛

  第六十八章 作客

  次日，田川與趙教授師生分手，獨自駕駛一輛租來的吉普，向史蒂夫的農場駛去。


  史蒂夫接到田川從農場門口打開的電話，與妻子珍妮一起，帶著兒子喬治和九歲的女兒安妮到門口迎接他。


  寒暄過後，田川送上自己昨晚畫的自畫像磁盤作為禮物，史蒂夫一家非常高興，表示一定會擺出來。田川又把昨天接到的球和接球用的手套送給了喬治，小家夥很興奮，請田川在球和手套上都簽了名字，珍而重之的放在自己房間的書架上。


  聊了一會昨晚的精彩比賽，田川提出參觀史蒂夫的農場。他說：“我在中國也經營農場，隻是規模非常小，這次來美國的兩個主要目的就是購買農機和考察美國農場。我希望能夠參觀一下你們的農場，學習農場的生產技術和管理經驗。”史蒂夫愉快的答應下來。


  史蒂夫的農場距離芝加哥有一個小時的車程，位於芝加哥河畔，麵積有500多英畝，合中國的3000多畝，兩個多平方公裏。農場地勢平坦，主要種植玉米和大豆。在農場的西側有一片五十多英畝的高崗，上麵種植了不少的蘋果樹、鬆樹和橡樹。每年出產大量的蘋果和鬆子。


  他們坐上史蒂夫駕駛的車子，沿農場中的小路行進。史蒂夫邊開車邊給田川做介紹。農場的土地分成了三份，兩份分別種植大豆和玉米，另一份休耕，也就是說，每份土地種植一年大豆，再種一年玉米，然後輪休一年，以保持土地的肥力。休耕的方法在耕地充足的美國被廣泛采用，在耕地緊張的中國卻是不可想象的。


  現在播種季節尚未到來，全部土地都是空置狀態，最近史蒂夫正在整理檢修翻耕犁和播種機、噴『藥』機等農機，為即將到來的播種季節做準備。


  田川問起耕作的具體『操』作，史蒂夫說：“種植玉米和大豆都很簡單，先用拖拉機帶翻耕犁耕地，然後是灑化肥，旋耕平整土地，點播機播種，噴灑除草劑，然後就是等待出苗了。田間管理更容易，一般不用澆水，玉米需要在中途追施一次化肥，大豆則不用。追施化肥用溝施機，也是用拖拉機帶動。”


  “中途如果生蟲，就需要噴灑農『藥』。噴『藥』可以使用噴『藥』機或飛機，我一般是租用飛機噴灑。飛機噴灑的速度更快，更均勻，但是因為可能會影響到農田以外的區域，邊緣的噴灑效果不太好，有時需要靠噴『藥』車補噴。”


  “收獲是最簡單的，使用收割機幾天就收完了。收割機可以在收割的同時把秸稈粉碎後撒在地裏，作為肥料。”


  “玉米棒收回來後，經過晾曬經過脫粒和烘幹，就是成品玉米，可以出售了。除此以外還有兩種出售模式，一種是在收獲前出售，由購買的飼料公司負責收割。另一種是在種植的早期就出售，種植風險也由購買方承擔，這樣的模式獲得的收益最低，很多農場主寧願給玉米上保險，也不願意這樣賣。”


  田川下車觀察了一下土地情況，發現土地很肥沃疏鬆，看來休耕和種植大豆對土地的保育作用不錯。他還看了種植密度，感覺與國內的密度差不多。從土壤的肥沃情況來看，產量應該不小。


  這時史蒂夫在旁邊補充說：“農作物的價格受期貨的影響太大，不少年份雖然豐收，卻會虧損，我們處於糧食供應鏈的開頭，利潤永遠不會高的，不管我們的收入如何，控製收購價格的中間商和證券交易所的資本家們永遠會給自己留下足夠的利潤的。”


  看完玉米地，他們來到西側的高崗樹林。蘋果林麵積不太大，有不到十英畝，果樹正處於高產期，每年能產出大量蘋果。提到種蘋果，史蒂夫滿臉的後悔，他說：“蘋果需要的工作量太大了，這片蘋果林平時需要兩個人，忙的時候還要臨時雇人。蘋果的價格也不穩定，收入的波動很大。還容易受到冰雹、大風等的災害。另外鳥、蟲等的危害，成熟期還不能打『藥』，很麻煩的。”


  田川問道：“你們的果園使用機器『操』作多，人工效率已經很高了。在我們國家，果園裏的工作幾乎全部靠手工完成，一個工人最多照顧一英畝蘋果園，每天要工作十二小時以上，沒有休息日。摘果和套保護袋時，需要額外雇傭幾倍的人才能及時完成。”


  史蒂夫說：“我的蘋果基本都賣給食品廠做果醬用，他們不要求果實的外觀，所以我使用機械化采摘，使用搖樹機將果實從樹上搖落下來，再用采集機和清洗機收集和清洗，效率非常高。隻是價格就很低了。如果作為水果出售，就需要人工采摘，成本太高，銷售也困難。”


  此時春天即將來臨，在史蒂夫的果園裏，工人已經在做剪枝和除蟲等工作了。田川看到肥料已經運到了，馬上就要施肥。


  蘋果園外側是大片的鬆樹林和橡樹林，樹木都很高大。史蒂夫說：“這片樹林是我父親年輕時種植的，現在已經是成年樹林了，每年賣鬆子的收入是農場最輕鬆的收入。這裏基本不用專門管理，隻要每年秋季過來打鬆塔收鬆子就行了。”


  來到橡樹林時，史蒂夫撫著一株粗大的橡樹說：“橡樹幾年前已經可以砍伐了，木材可以賣出去做酒桶。但是我從小看著這些橡樹長大，已經有了感情，舍不得把它們砍伐掉。我也不缺錢，就把它們保留下來了。”


  “我在樹林裏建了小木屋，有時候過來住一晚。孩子們有時也帶朋友過來玩，大家都很喜歡這裏。”


  來到小木屋的時候，田川也一下喜歡上了這個充滿神話『色』彩的地方。在樹木掩映間，一間被塗成綠『色』和土黃『色』相間的小木屋靜靜的矗立著，冬日的陽光穿過落葉後枝幹稀疏的樹林，灑落在木屋上和周圍的空地上，一片溫馨寧靜的感覺。積雪融化後的地麵上是厚厚一層還沒有完全腐爛的樹葉，可以想象秋天落葉時滿地金黃的景象。


  田川取出相機，把這裏的景『色』拍攝下來，心中不禁幻想著自己將來的農場裏，一定要建這樣的一片樹林，這樣的一座木屋。


  他們沒有進入木屋，隻是在林子裏走了走，就返回了房子。時間接近中午，女主人珍妮準備的午餐馬上就要好了，安妮剛剛已經打過電話來，喊他們回去吃飯。


  午餐是墨西哥卷餅，餅皮有軟硬兩種，餡料有牛肉、雞肉、蔬菜等，搭配辣的和不辣的兩種醬料，味道很不錯。田川正處在長身體的最後階段，又長期練功夫及鍛煉，飯量驚人，一連七八個卷餅下肚，又吃了作為甜點的蘋果派，最後是一大盤蔬菜沙拉，直接秒殺了史蒂夫全家。


  史蒂夫笑著說道：“田，你的食欲真好。我在十幾年前打球的時候，也要吃這麽多。現在運動量小了，已經吃不下了。”


  飯後休息一會，喬治要拉田川和史蒂夫去玩棒球。三人來到屋外的草地上，先練了一會投球接球，然後史蒂夫提議說：“田，你練習一下揮棒擊打吧。你的力量很大，應該能打出不錯的球的。你知道嗎？一般球隊中的投手和接手，都是不錯的打手。”


  田川他們來到史蒂夫畫好線的模擬場地，史蒂夫先教他執棒姿勢，再糾正田川的動作，田川學得很快，幾分鍾後，就開始練習擊球了，由小喬治當裁判。


  史蒂夫家有練習用的捕球網，一個球門式的小網擺在本壘和喬治之間代替接手，還有一圈圍網攔在四周，防止球被打得太遠。


  史蒂夫是個很好的投手，發球從易到難，一個個的球發出來，田川則選擇『性』的揮棒擊打。開始時根本打不中，後來在練習中逐漸進步，擊中概率慢慢升高。連續練習了將近一個小時，他打出好球的概率已經超過了三分之一，這還是包括對近身壞球的擊打算出的綜合成績。


  田川的體能很強大，練習了一個小時擊球，還不太累，還想繼續練習，可是史蒂夫已經投不動了。田川就給喬治投球，幫他練習擊球。


  又玩了一會，田川就讓史帝夫帶自己去工具房看農機。


  工具房其實就是一個巨大的車庫，五間連排的大房子，一側開著與房內空間等寬的大門。門前是一大片廣場，廣場上是硬化的泥土地。


  史帝夫打開大門，田川見五間庫房都放得滿滿的，一間裏麵是150馬力的巨大拖拉機，一間是50馬力的小拖拉機和旋耕犁、播種機、噴『藥』機等農具，一間是打蘋果機，一間是平板拖車，最後一間是工作間，農場的不少手工活都在這裏完成。翻耕犁等比較大件又皮實的農機則放在門外的廣場邊緣。


  看完了農機，幾人回到史帝夫家中，喝了下午茶後，天『色』已經接近傍晚，田川起身與史帝夫一家告辭：“感謝你們一家的豐盛招待，這一天我過得非常愉快。我要在今晚飛到紐約去，現在必須告辭了。你們如果有機會去中國，請和我聯係，我請你們到我家中去做客。”


  短短一天時間的相處，讓田川和史帝夫一家成為了不錯的朋友，史帝夫一家人都有些依依不舍的感覺，田川說：“我以後一定還會再來美國，再來芝加哥的，到時我肯定會再來做客。”


  田川已經提前退掉了酒店的房間，此時開車返回芝加哥，到機場找到租車行的辦事處還了車，準備當天晚上乘飛機前往紐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