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9章 我說
白起的心都涼了半截,他現在算是知道林天意的可怕之處了。
對自己進行非人的折磨,又完全不給自己台階下。
若是換做旁人,衝自己施已重刑,一定是嚴刑拷問,可林天意不同,隻用刑,卻又完全不提問題,就算是白起有心服軟,也沒有借口啊。
林天意看著白起,眼神中充斥的,盡是興奮,笑道:“白起別急,讓我想想應該怎麽救你。”
說完,故作思考道:“這蛆蟲能克焦肉,公雞能克蛆蟲,可什麽能克公雞呢?”
林屠附和道:“我這兒有五步蛇,可以吃掉公雞,但萬一不小心咬到白起公子的話,就麻煩了,屆時以毒攻毒,能起效果當然好,若是起不到效果,恐怕白起性命難救啊!”
林屠和林天意的對話,白起聽得真切。
他不怕死,不怕戰!
可林天意這番折磨,他怎麽撐的住?
看樣子,自己若是不配合林天意,今日就無法活著走出去。
“林天意,放過我,我說!”白起急道。
林天意暗道來了,這也就是戰神白起,自己的酷刑,換成別人,早就承受不住了。
白起能撐到現在,已經算是硬漢了。
重新通電,電死了白起身上的蛆蟲和公雞。
再看白起的身上,哪裏還有一塊好肉了?就算是放白起離開,以他這副殘破的身軀,短時間之內,也難有作為。
呼!
見蛆蟲已死,白起長出了一口氣,自嘲道:“想我白起,活了幾百歲卻敗在了你的手上,說吧,你想問什麽。”
活了幾百歲?
林天意麵色凝滯,初見白起的時候,他以為白起隻是一個二十歲的小夥子,直到宇文玲瓏回來,告知白起和自己的母親蘇迪同樣來自皇龍島的時候,林天意才意識到白起的重要性。
墨連城曾經說過,他不知道自己的母親蘇迪是多少歲,隻知道百餘年過去,蘇迪相貌不改,現在來看,這白起也是如此。
既然來自皇龍島,想必他肚子裏,有很多自己想知道的秘密。
“打開門!”
林屠將門打開,林天意想要進去,被林屠攔住,可看林天意的眼神,還是退到一旁,不再多言。
這就是他林天意的性格,能親自走進去,就意味白起對於林天意的重要性。
坐在白起身邊,林天意點燃了香煙。
白起也沒想到,林天意竟然有膽子坐在自己的身邊,更沒想到,他竟然完全視自己為無物,疑惑道:“你,不怕我?”
“你鼎盛時期,我尚且不懼,更別說你現在這副樣子。”林天意倒是直接了當,繼續道:“你和我母親,是什麽關係?”
看林天意的意思,好像早就知道蘇迪的身份不一般。
也對,連墨香閣都歸林天意指揮。
歎了口氣,略感惋惜:“我是聖女的仆人。”
聖女的仆人?
林天意麵不改色,他還真沒想到,白起竟然是自己母親的隨從,既是下人,又如何會背叛自己的母親?
見林天意不說話,白起繼續道:“還要說回到八十年前。”
八十年前?
這個時間段,林天意不止一次聽到,從宗澤、墨連城,再到現在的白起,都反複提及八十年前。
而八十年前,正是黃昏別墅記住烏丸蓮耶消失前不久的日子。
之前從墨連城的嘴裏得知,八十年前,正是烏丸蓮耶背叛自己母親的時候,傳聞之中,墨連城和烏丸蓮耶戰了十年,知道七十年前,烏丸蓮耶家族消失。
莫非在那場背叛中,還有白起?
白起喃喃道:“八十年前,和烏丸蓮耶一起反叛的人,就是我。”
林屠聞言,暗道完了!
林天意平生最恨的就是叛徒,更別說白起還是害死他母親的叛徒。
“我和烏丸蓮耶有一個約定,他幫助我害死蘇迪,而我將回皇龍島承襲武承,順便助他一統帝都,甚至是統治這個世界!”白起自嘲的搖了搖頭:“之後和墨香閣一戰,當時的墨家七子聯手將我封印在墨香山腳下,直到這次,烏丸蓮耶把我喚醒。”
烏丸蓮耶喚醒的?
還是在墨香山腳下?
不可能!
按照墨連城所說,他絕對忠誠於自己的母親,甚至為了自己的母親不惜和烏丸蓮耶決戰,白起這樣的殺神被封印在他的眼前,他又怎麽會把白起放出?
更重要的是,喚醒白起的人還是烏丸蓮耶。
既然有血海深仇,又如何不趁這個機會除之?
他們之中,有人說謊。
有那麽一瞬間,林天意想從白起的眼中看出什麽,可很快他就放棄了,因為白起的眼神中,充斥著回憶的苦澀,自己的酷刑,誰人不知?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可若是白起說的是真話,又是誰說謊?
墨連城?
這也不對,墨連城連自己的墨香閣都能送給自己,還不留餘力的跟自己聯手除掉烏丸蓮耶,他又怎麽會對自己不利呢?
白起繼續道:“殊不知,我這次回來之後,卻發現烏丸蓮耶變了,他要的不再是統治這個世界,他要皇龍島的武承和長生秘術。”
“不過這也無妨,沉睡了七十多年,我對於武承已經不再渴望。”
“你剛才說,你是我母親的仆人,為何我母親去世之後,你卻能繼承皇龍島的武承?”林天意開口道。
這是他不理解的地方,仆人,下人而已。
一個下人,也能繼承聖女本該繼承的至高武承?
“因為我們白家在黃龍島,不比蘇家差,這一點我不用多做解釋,日後你回了皇龍島,自然知道。”白起解釋著。
林天意不再多言。
命運的時鍾依然運轉,那指針就如同自己的路標一樣指引著自己前行,而種種跡象都表明,這一切的盡頭,應該就是皇龍島。
剛才白起用的不是“去”字,而是用的“回”字,這已經說明了一切。
其實林天意什麽都改變不了,命運早就已經為他安排好了所有。
接下來,他還是要做著和以前一樣的事兒,以前是為了自己的母親,現在,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