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奪命之財
徐韸心生煩悶,便出了農舍,牽過馬在湖邊探路,尋思著萬一東窗事發,如何脫身。
他一路狂奔,肚子呱呱直叫,一看身上帶有千里火。
便尋思著到蘆葦圍池中尋些魚來烤著來吃,於是投湖邊濕地而去。
馬過山頭之時,隱約見有數艘大船,傾斜擱淺在湖邊,將馬系在湖邊吃草,自己摸進去查看究竟。
不看不知道,一探嚇一跳,但見死屍遍地,都爛得見白骨了,屍水橫流,蟲蠅螞蟻遍地,臭氣熏天。
捂著鼻子忍著惡味,好不容易上得船去,一番尋找便發現大量銅錢器皿,頓時欣喜若狂。
他大氣不敢出,雙眼望著天,嘆道:「天無絕人之路,老天這是照看我么?」
拿出隨身的小酒葫蘆,飲上一小口,復上其它幾條船上查看,景象雖各有千秋,卻都有不少錢財。
徐韸坐在甲板上暗自思索,這明顯就是長沙郡丟失的稅款,但那些珠寶絲帛怎麼不見了?
自己要是想運走,怎麼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若是讓人發現,天下再大,怕也是沒自己的容身之地。
如何處置,這個玩意若是用得好,便是自己翻身的大好機會,若是用得不好,只怕是引魂幡了。
想了半天,心思哪有身入金山、空手而回的道理?
搬下數箱錢來,打開一箱封條,取一外衣,包上一大包錢。
又將那三箱多銅錢推入水中,心思待到枯水之季再來拿回。
策馬回去,便與東家說家裡寄錢來了,愛慕二位小姐,欲娶回家去。
那東家望著自己家那半傻的兒子,沉思許久,見這小子卻是一表人才,能文會武,加上得了些錢財,見其富足,便應允了此事。
辦完一個簡單的婚禮,把這個事情處理完,徐韸自負地說道:「還有什麼事吾擺不平的么?」
歇息數日,向山中傳回一單平安無事的消息。
又以要到長沙做生意為借口,別了二位娘子,直投長沙而去。
長沙太守韓玄,正為稅款丟失,而那些去尋找的官兵又杳無音信而上火,上面又催得緊,正想著找哪個大戶頂罪。
此時徐韸不期而至,潛入其小廳。
那下人見了這一身夜行裝的徐韸,本來心生畏懼,來人自稱太守密探,道是要事求見太守。
這下聽說是找老爺的,便壯起膽來,索要了些錢財,方才去報與太守。
那韓玄卻甚是鬱悶,自己幾時安排過什麼密探?
但對方找上門來了,也不得不處理,於是招來青年近衛軍在外圍設伏,自己拿著劍,帶著手下,又命人去傳來小姐一同前往。
他帶著眾人去見那徐韸,一見面徐韸叩首便拜,交出武器,讓太守摒退左右,韓玄緊皺眉頭,幾經考慮,一揮手讓左右退了下去。
徐韸見太守旁立著一個戴著斗笠的藍衫公子,便低首不語。
太守笑道:「有事直說,此乃吾兒是也,不礙事的。」
徐韸這才將在洞庭湖所見所聞報與韓玄,太守大喜,又見其風度翩翩,文武皆能,於是獎千金,官許門牙將。
徐韸又與其講了一些天岳之事,韓玄大驚,臉上陰晴不定。
韓茹詩心思,這不是那公子哥兒犯的案,要不以他墨家的力量,墨家可是有的是人手勞力的,哪會把錢動劫了而棄而不取之理?
這回終於把心放肚子里了,她才跟父親附耳道:「不過是墨家小姐所建的天岳山寨罷了,自己前幾天還去過。」
韓玄這才吁了一口氣,心思莫說是一個不成氣候的墨家,就算是一班山越之民,又有何足道也,便不以為意,隨口道是讓其回去為內應,說是破了山寨之後自有重賞。
徐韸見太守不以為然,心生一計,便求太守照看自己二房夫人,以便於自己在山中潛伏而無後顧之憂。
那大守見其以妻子為人質,便命徐韸領路,著青年近衛軍的官兵隨他去取其稅款財物。
太守見沒有危險,便讓韓茹詩退下,她出得小茶廳,大步流星地回到住處。
她抱劍於胸,心底長嘆不已,抬頭望著窗外,仰問蒼天,自己這樣做到底對不對?
暗戀的滋味,誰能說得清道得明?
長沙城中官兵集合青年近衛軍,從長沙碼頭出發,時逢漲水季節,此時盛行南風,船起滿帆,順流而下,出了湘江,行船至洞庭湖邊沉船不遠處,有水鬼來報,有百十人在搶運財物。
徐韸正暗思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有這麼大的能耐,能帶百十號人來搬運,他哪裡知道,這原來是金鉤白須老祖流年不利。
原來是金鉤白須老祖,見自己大兒子白勝離開數月,杳無音信,多次讓小兒子白贏帶人打聽不得其果。
便安排好家裡事情,命人造船練兵,作為後盾。
自己帶著幾個手下化妝成漁民樣子,從水路搖小船尋來,行到此處,見死人甚眾,尋得自己幫內信物,卻是找不到白勝。
上船去尋,但見許多財物,仰天大笑道:「財物不少,便說明這裡戰後沒有人來過;不見其屍首便是還活著。」
於是安排人回去報信,讓白贏帶人來將這船中財物弄回去,自己帶一小斯遠遠地在這裡守候。
白贏帶著百十號人在那搬運財物,被水鬼探來報與長沙郡的官兵。
那為首一將大喜道:「天助我也,不僅能得回財物,還得此殺賊破敵的功勞。」
也不打話,命手下官兵一字排開,齊頭並進,欲殺盡賊寇。
這邊的水賊正在蘆葦灘頭的淺水區,其時芒葦高一丈有餘,而官兵之船又是人力操作,並無多大響動,洞庭湖是出了名的風大浪急,哪裡知道有人來襲?
突見官兵有如天降,但見鼓角齊鳴,百船同進,箭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