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公子明搶軍糧
公子帶著眾人在山中埋伏著,韓茹詩探得真切,便直奔山上而來,大搖大擺地闖山要求見公子。
公子心思,自己是欠這小姑娘人情的,她這一來,要是幫著長沙當說客,如何是好?
正鬱悶著,在指揮所里踱來踱去。
車寧從後面走過來,輕輕抱著公子,將下巴放在其肩上,柔聲笑言:「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去見見她吧。」
公子尷尬地笑了,搖了搖頭,復又點了點頭,也不知道要說點什麼,只好帶著黑子下山去見那韓家大小姐。
二人到了山下,公子翻身下馬,作揖道:「聽劍奴說,那天解救我的應該就是小姐了,在下在此表示感謝。」
韓茹詩頭一抬,眼望著天,冷笑道:「殺吾父親手下,奪其軍糧,爾就是這樣感謝的?」
公子正不知道如何回話,芷嫣帶著劍奴不知什麼時候也下山來,沖著韓茹詩作緝道:「小女子見過師姐。」
韓茹詩又冷笑道:「爾眼中還有我這師姐?」
「韓家大小姐何必如此,吾等不曾出漢昌半步,是長沙郡中官兵來取吾等身家性命,依小姐這意,難道洗乾淨脖子等他不成?」
劍奴可不買她的帳,冷冷地說道。
「一幫化外之民,不守國法,結寨營私,以身亂法,還有臉在此來認親談交情。再說你個小丫頭,這裡什麼時候輪到爾說話了?」
韓茹詩正眼都不帶看她的,冷哼一聲道。
公子笑道:「劍奴說得有理,天下乃天下人的天下,有人要殺她,她還說不得,這是哪裡來的道理?恩是恩,怨是怨,官兵無故圍殺墨家,妳也曾親身經歷過。小姐乃是道家之人,應能以民為先。此番言語之中,卻因妳父親是太守,便甘願與官府鷹犬為伍?」
公子這一句甘願與官府鷹犬為伍,深深地刺痛了她的心,她恨恨地望著公子,心中說不清是什麼滋味。
眼前這個心愛的男人,是那樣的與眾不同,卻陪在別的女子身邊,而自己卻是那樣的無助,那樣的無奈。
若是任由其為之,那邊是身為太守的父親。
若是繼續瞞著,不將這邊的情況說與父親聽。
若是父親一而再的失敗,官場的失利,那可是身敗名裂的事情。
取捨之間,如何是好?
想到此處,韓茹詩再也無法忍受情緒,恨恨地說:「爾且好自為之。」
說完掉轉馬頭,朝長沙方向而去。
一路狂奔,直到筋疲力盡,行經一無人小樓,才跳下馬來,仰天長嘆道:「造化弄人乎?」
復入樓中,癱坐在地,痛哭不止。
韓茹詩至此,豈是一個愁字了得?有風雅後人題《愁》一詩描述曰:
一抹輕煙鎖碧樓,柳花風裡野荒州。
滿江明月無人愛,飛過青山獨自愁。
送走這個不速之客,公子心中卻是陰晴不定,這糧還能奪么?
要搶糧可不是斬了主將便能收降的,再說,這一路都是運糧的,前後上千米的長隊呢。
公子欲退,車寧道:「若是情況有變,吳穎會有示警的,這糧我們非要不可,退不得。」
公子嘆道:「若是她進入軍中,官兵早有準備,我等豈不是要死無葬身之地?」
車寧笑道:「她含淚的一句『你好自為之』,說明她內心是矛盾的,目前應該不至於有對付我們的安排,只是此女只怕是日後的大-麻煩。」
有道是萬丈深淵有底,五寸人心難估,誰知道她會怎麼做呢,接下來的等待自己的是什麼樣的場景呢?
一連串的疑問湧上心頭,一切都無解,公子抬頭望著遠方的天空,無言以對。
長沙城中運糧隊行到半路上,有探子探得情況,報與那領軍。
可那領軍識得是太守府的馬,以為是上面安排來監視自己的人,便讓眾人人別一條路行進,繞過那小樓。
從一大片田野中的小道上經過,領軍笑道:「還是走這邊還安全些。」
可他不知道,無論他從哪裡走,要越過這片山林。
雙江口都是必經之道,公子早在兩邊山上埋伏好了弓手,靜候他的到來。
此處談不上山高林密,那領軍命人用走前面去探路。
可是公子早就挖有工事,上置竹板與柴草,在山下根本看不到。
那探路之人起先還上山去看,可探得里余,一個人也沒有發現,而累得一身是汗。
如是探馬只在路上走走,不時射射箭,火力偵探一下,也沒看到有回應。
從此便不再上山去查看,見所到之處鳥鳴如初,並無動靜,快馬報回。
這探過的路,那領隊將軍自當是深信不疑,便一路急行軍,以快速通過山區,早日入城。
糧隊入山五里,突聽到一聲號角衝天而鳴,兩邊山上突然就箭如雨下,射殺百十人。
無奈,公子是因箭貴用不起,只好仗著裝備好,帶著眾將朝山下衝殺。
那個運糧兵本來就是為了吃糧拿響,在長沙本來就沒打過多少仗,哪見過這陣勢?
膽大的便逃了,膽小的躲在車下發抖,公子快速接收了糧草與降兵,朝天岳山中退去。
回到山寨子,眾人大喜,兩次得近六百噸糧食,至少近期糧的問題是解決了。
回山便屠數十頭豬,與眾人慶功。
吳穎又道:「過數日,那將必然會再向長沙請糧,押糧出事,不能怪他,不可能不要糧的。我們可以一先拿下那個主將,等長沙的糧到,再帶回來,也就是說這仗根本不用打,人馬糧草全得之,但有一個先決條件。」
公子思考良久,也斷定這邊新敗,那縣令看這將軍像是瘟神一樣,只要不去縣裡,縣裡是不可能主動去軍營的,走漏風聲的風險還是可控的。
車寧嘆道:「你說的方案是可行,可這戲得公子去演,還要演得像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