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五毒童子
宋喻輸了,所以他要走!
詩家兄弟自然就不樂意了。
換誰,誰也急,一起來的,三招不到你便跑了,留下自己帶著一班武藝不強的人,在此面對強大的敵人,算哪門子的事道理?
此時見宋喻朝外走,詩不錯冷笑道:「同來不同去?」
宋喻並不回頭,回答道:「殺人不過頭點地,更何況我已輸了!」
詩不錯冷笑道:「你不仁那就休怪我不義!」說罷一口飛刀便朝宋喻射去。
公子見狀,大吼道:「無恥!」話音未落,「呯!」的一聲,手中的槍冒出一縷青煙。
詩不錯抱著右手大叫道:「哇哎!」
宋喻輕身一閃,要在門后,那刀落在門上,回過身來,對公子抱拳道:「感謝文少仗義相救!」
公子笑道:「兄台小心,那傳說中的無名童子,只怕更是小人,不得不防。」
宋喻道:「明白!有仇必報,乃是宋家的規矩!請公子將這人交給我!」
也不等公子回話,宋喻飛身上去,一雙鉞在大堂之中,翻出道道光芒,行數步,殺十數人。
詩家其他三人這如何肯罷休?於是將宋喻圍在裡面,雙方你來我往,各使手段。
公子嘆道:「十幾條人命,彈指間便灰飛煙滅,還不夠么?」
黑子道:「宋兄,我來助你。」說罷一掄大斧便將過去。
黑子卻不管什麼招式不招式,見人就是一斧子,一通衝殺,圍著大堂轉了兩圈,才進來的這許多人,便只有詩家兄弟和宋喻是活的了。
連自己人也殺,這就是班殺手!
公子不由得道:「該死!」
公子有意要逼出無名童子,並不制止黑子。
這一聲該死,讓黑子以為是給他下命令,一緊手中的大斧頭,一招萬斧歸宗便朝詩未學全身罩去。
但見斧光人影,不見斧頭。也不見那詩未學有何反應,黑子回斧之時,那詩未學便躺在血泊之中,一身傷口。
公子道:「住手吧!」
黑子這才收回下一招,詩無理才撿回一條命來。
詩不錯忍著痛去看詩未學,大叫道:「老弟,老弟!」
詩未學已經歸西,哪裡還能叫得應呢?
宋喻嘆道:「好在我沒試這招,否則只怕宋家要做白喜事了!」
公子見黑子斧法已成,心中暗自高興,心思這夥計以後少不得要有番大作為。
黑子收斧往後一退,朝公子側后一站,好不威風!
有多才後人聽聞黑子的故事後,填得一首《西江月.破敵》贊道:
幾度旌旗獵獵,數聲號角齊鳴。
月華影外又三更,道道狼煙示警,
鐵騎迎風十里,金刀破敵無聲。
回營小將夜披星,休道霜華清冷。
公子問道:「還不拿出來,他便是榜樣。」
黑子長嘆道:「宋兄弟,你退後,我要使龍捲神風了,別讓這斧頭傷著你了。」
詩不錯從懷中掏出一個瓶子道:「拿去吧,無名童子,我們兄弟儘力了!」
黑子向前數步,伸斧接了過來,那瓶子才放到斧子上。
空中便傳來一陣虛無縹緲的笑聲,是那樣的恐怖,那樣的陰森!公子笑道:「該來的總算來了!」
「哈哈哈哈!」一陣刺耳的笑聲,彷彿是從地獄中傳來。
一個聲音在大堂中回蕩:「一班無用的賤骨頭,全然不中用!」
公子心中暗驚,因為循聲望去,可這大堂之中,能藏人的地方都不見一點動靜。
就算是上屋面,自己也不可能一點聲響都聽不到,這人到底在哪裡呢?
燈,閉爍著,將人影搖動著!
血,繼續流著,滴在地面磚上聲聲刺耳。
黑子收回藥瓶,卻站在那裡不敢動。
誰也不知道那一擊從哪個方位,採取何種方式給自己帶來死亡之神。
詩家兄弟一人已死,三人臉無半點血色,恐懼,已經讓人不再思考!
靜,一切似乎都靜止了!
只有遠處山林中的老鷹,在那無情的嚎叫著!
那女子拿被子將史舍連頭都包好,便叫道:「小心牛毫金針。」
大家都不知道牛毫金針是個什麼東西,卻見屋樑上掉下來一個麻布包。
公子叫道:「小心!」
黑子快速將一個凳子擲出去,撞向那麻包,自己一矮身,將面前的桌子掀起來,人躲桌子后。
宋喻聽到這女子的叫聲,知道這班人肯定是吃過這所謂的無名童子的虧。
此時提醒必有深意,便一翻身,跳入身後的櫃檯裡面,一把壓著掌柜的,一起按入櫃檯下方躲著。
隨著「呯!呯!」先小后大的兩聲巨響。
公子出手了,目標是屋頂,就這客堂的屋頂,隨著屋頂的一聲瓦響。
緊接著那麻包也炸開了。
一切都那樣連貫,像是編好的程式,連環發生。
公子並沒有時間去追究是不是命中了目標,隨著麻包爆炸而出的一陣鋼針飛散。
公子大叫道:「所有的人都到外面去,小心有毒!」
公子一手抄起竹床,黑子速迅搶位,二人抬著竹床便到了街中。
宋喻冷冷地問道:「詩家兄弟的人呢?」
公子這才發現,詩家兄弟已經不見了。
黑子提斧便朝屋角而去,公子叫道:「不追。」
黑子回話道:「收到,明白!我看看剛才打中那無名童子沒有!」
宋喻識得那無名童子的厲害,想著自己也欠黑子一個不殺的人情,便道:「我來助你。」
宋喻后動身,卻是先到屋檐下,一雙鉞左右開弓,插入木柱之中,手腳並用,三躍兩抱便上了屋頂。
那黑子扛著一把大斧,正思索如何上去。
宋喻道:「不用上來了,什麼也沒有,只有一點點血跡。」
公子心思,證明自己的猜想是對的。
那無名童子應該是先自己進入店內,在這裡等史舍,事先埋伏的,所以無聲無息。
他割斷繩子的手法很輕,差點瞞過了自己。
可他沒想到的是,他的敵人有槍,並且有如此大的威力。
公子第一次失手,讓他跑了,可是這也給自己添了不少麻煩。
黑子問道:「公子,為何不追,那詩家兄弟受創,有血跡可尋,我諒他跑不遠。」
公子笑吟道:「爛柯真訣妙通神,一局曾經幾度春。自出洞來無敵手,得饒人處且饒人。」
黑子喃喃而語:「人家那是在下棋,我們這是人家要我們的命,公子!」
公子笑道:「黑子,記著!休要小心眼兒,人生如棋,何嘗不是一樣道理?」
黑子抱拳道:「明白!」
宋喻抱拳行禮道:「在下有眼不識泰山,原來閣下便是寧軒公子。」
公子微微一笑道:「寧軒公子李文,人稱文少,我並沒有騙你!」
宋喻再度抱拳道:「在下在此謝過二位不殺之恩,從此以後,禁足於越嵩郡內,不問江湖事。」
公子指著竹床上的史舍道:「宋公子不可如此,這夥計人不錯,我管不了他,他好了以後,也許會到怒江來找你,你得幫他。」
宋喻嘆道:「好吧!後會有期!」
黑子笑道:「看得起我老黑,留下來,陪我值夜班,明天再走。」
宋喻一拱手道:「你那用不著我了,再會!」話音落處,人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公子望著遠空,輕聲道:「結束了,開門窗,通風透氣吧。」
架是打完了,可來了個什麼無名童子,按情形來看,應該不是什麼光明正大的人。
公子帶著眾人也不敢在店裡過夜,連店裡的井水都不再敢用。
讓黑子到三江鎮上的建設兵營去帶兵來接應,眾人到兵營過夜。
那店老闆帶著掌柜的來問怎麼辦。
公子也不敢打包票說能保他們不遭毒手,只好讓縣裡把這店承接下來。
那店老闆表示不再開客棧。
公子又補了他一些錢,將掌柜和店夥計調金觀鋪去開店,將金觀鋪的掌柜的調這裡來。
到了軍營,公子望著這錯迷不醒的史舍,心裡還真有點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