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馬家堡奪營
張安這才又抱著她,曹子軒抱著張安的手,不安地說道:「不瞞將軍,我手下的這些護院,我可一個也不認識,將軍要小心些才好。可是有沒有問題,我也不知道,今日一戰,我府上多了四百多人,這一百五十名護院,是父親今天晚上才調回的,死了一多半。」
張安心思,這倒是越來越複雜了,這小妞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他想到這說:「我會的,謝謝小姐,難道小姐叫我,就只有這個要說?」
曹子軒將頭靠著張安胸前說道:「還有就是將軍好酷。」
張安望著自己這邋裡邋遢的樣子,抱著一美人兒在手,不禁覺得好笑,便忍不住笑了起來。
曹子軒仰臉問道:「將軍因何發笑?」
張安答非所問地說道:「待我提韁駐馬,小姐還是騎自己的馬去吧。」
曹子軒道:「原來是為的這個,偏不。」
那張安本是塞外長大,也懶得管他許多禮節來,就抱著她策馬回營。
曹子軒為防隔牆有耳,便使出這一計,消息是傳給張安了,也沒別人聽到,可她這一鬧卻差點丟了小命。
好一員女將,臨危不亂,遇變不悲,絕不拖泥帶水。
張安心思,也許是紅顏薄命吧,看著真心可憐,再看卻叫人不勝喜歡。
有多才後人填贊曰:
倚天出世輝盈月,雕弓新漆猶香。馬嘶鈴急嘯沙場,不教檮杌亂遺殃。
錦袖凌雲秋正茂,任憑寒露張揚。霜花影外俏嬌娘,南山歸獸始還妝。
一行眾人回到軍營,張安回頭一看,那寧軒三十六騎,卻一個人也沒看到了,也不過問。
張安命眾人下馬歇息,對羅過道:「今晚這裡,五千人馬當值,五千人馬和衣而睡,你要特別注意,明天王爺便到,他若到了,我們才輕鬆。還有,那六十多曹家人,你要特別注意。」
新到唐王帳下,首次當先鋒便敗,若這次再敗,那還有說話的份?
羅過自是特別用心,將那曹府人馬安排在一個帳篷中,命人給了些給養,在周邊四帳,都安排二隊人馬,不脫盔甲而睡,並且留十人當值。
又安排些酒水與眾人吃飽喝足,以防有變要上陣殺敵。
初更時分,萬三給唐王來電說:「馬家堡有大動靜,整個保中,人頭晃動。」
公子命他再探。又急令眾人拿乾糧與酒水吃飽喝足,餵過馬,準備殺敵。
又讓張安命士兵做飯,多蒸饅頭多煮肉,送到戰壕中吃飽,再準備一份,打完再吃。
二更時分,萬三又來電說:「那曹家已出動大批人馬,其數不下萬人,但看不清到底有多少人。」
公子便電令張安,叫醒眾人,各守崗位,自己便領著眾人牽馬夜行,朝張安靠攏。
話說那馬家人馬,各地散兵游勇集在一起,叫四個堂主帶著,每方五千人,便直撲唐-軍大營。
大軍出保后,鄭秀招來教頭林羽,字飛;教頭應至德,字忠賢,教頭任石,字碪。
命三人和馬均,各帶一千箭兵督戰。自己帶兩千騎兵和一千步兵為機動接應,硬是要一舉拿下唐營。
馬家軍來到唐-軍陣前,兩萬人偷襲,按道理那就不叫偷襲了,哪有可能不出聲的?
可是他就做到了,眾人悄無聲息地摸到營前,將唐營團團圍住。
那二堂堂主馬應雄先到,見唐-軍中燈火半熄,外面鴉雀無聲,便一揮手,眾人擺起陣來。
盾牌在前,箭兵緊隨,那刀、槍、劍、戟、斧、鉞、鉤、叉、鞭、鐧、錘、抓、鎲、棍、槊、棒、拐子、流星錘十八般兵器在後。
鄭秀自己這裡早已搭了指揮台,前置拒馬鹿角,多有騎兵弓手。
鄭秀登上指揮台,見那四方已合圍,便令旗一揮,命四周同時推進。
眾人行到射程內,唐王就是沒個動靜。
鄭秀不禁起疑,可是已經來了,就得幹下去,於是命一千人抬著樹木去搭橋,準備強攻。
那馬家人馬行到三十步,便有多人踩到鐵蒺藜,那玩意不要人命,卻讓人受傷前進不得,多人翻倒在地,那盾牌陣形大亂。
唐-軍中各方負責指揮的,便是一聲號響,眾床弩齊發,那一發便是三支長矛,五百張床弩,那賊人哪裡受得了?
羅過又命投石車連續投石彈,那石頭帶著火油麻布,划著孤線飛向戰場各處。
被弩床射出去的箭,說穿了那就是一支簡易的矛,很多賊人被射穿,有些一箭雙人。
被石彈砸中,那更是非死即傷,而那石彈還帶著油火,一旦沾在衣服上,一併燒起來,那是慘不忍睹,樹木滾了一地。
石彈帶著的火油麻布,將戰場照得通亮,戰場上叫沖的,叫殺的,叫降者不殺的,哀號的,驚叫的,大中小鼓聲,號角聲,摻雜在一起,十里之外不絕於耳。
整個場上,那馬家軍一片片的人馬倒下。
羅過命令道:「沒有那些樹,他們過不了戰壕,弩手瞄著樹周邊射擊。」
再怎麼是刀口上添血,平常也只有他們砍殺別人的份,自己受傷不當回事,那也是部分人。
真到了要命的關卡上,大多數人還是要命的,當眾賊人感受到戰場的恐怖后,便紛紛朝後退去,那裡有一千弓手在督戰,還離三四十步便開始射箭。
這退回去的賊人被射殺一批之後,其他人也無法,復又進擊。
這邊羅過見那眾人如此不要命的打法,看著這弩床矛槍越來越少,心思這如何得了?
便命眾人射箭,如此一來,這片土地上瞬間變成了絞肉機,陣前頓時血流成河。
曹思帶著這八十來名死士,聽到外面已是殺聲震天,便跟馬二小姐和師父說:「大家都在殺敵,我們在這裡坐著算什麼?」
那子軒情素初開,滿頭滿腦皆是張安,一心在張安身上,聽那大姐這一說,便持槍出得帳來。
有衛兵攔住,子軒便道:「吾欲隨將軍出戰,爾速去稟明將軍。」
那衛兵哪裡肯聽?於是來攔,這子軒年方二八,又多在曹府,無法無天慣了,哪裡管那麼多呢,一把拿著那衛兵便衝出帳去,押著那衛兵要去見張安。
那衛兵大叫,四周營里的人全出來,欲拿曹二小姐,曹二小姐將槍交與衛兵道:「你拿著我去見張將軍吧。」眾人便將她綁了,去見張安。
鄭三娘怕子軒吃虧了,便拿著雙刀跟了上去,二人便朝張安帳中走去。
那曹思見二人走遠,已經看不見人影了,嬌笑道:「一切盡在三爺掌握中,好事,併肩子準備上!」
眾人拿出兵器,將大帳劃開,各自出帳,將那大帳燒將起來,又到處放火。
那子軒見張安正在沙盤前演戰,便再也忍不住,嚎嚎大哭起來,張安過去,見眾人綁著她來,便幫他解了綁,不解地問道:「二小姐這是為何?」
那子軒便撲上去,先是粉拳擂胸,一會又抱著張安哭得越發來勁。
張安被這突如其來的子軒搞得摸不著頭腦,只好摸著她的頭說:「小姐這是為何?」
哭了一陣,曹子軒痴痴地說道:「奴家聽得營外殺聲四起,心中難免擔心將軍,想要與將軍上陣殺賊,卻不得見,故此傷心。」
張安本不苟言笑,這下還真被他逗笑了,說道:「這有什麼好哭的,不就想上陣么?親兵何在,去與我找匹好馬來。」
曹子軒滿意地將頭埋在張安懷裡,緊緊地抱著張安,那張安這下卻是不知所措了,心思我者是有家室的人了,一小姑娘纏著,這算什麼?
便將子軒扶了起來說:「你且立一旁去,我看看戰況。」曹子軒這才笑著靜立一旁。
曹思帶著這六十多名死士,在營中到處亂殺,到處放火。
鄭三娘本是跟著二小姐溜達出來的,躲在營帳外,看見營內火起,已猜到七八分,便闖入帳來。
有衛兵去攔,那鄭三娘見事態緊急,也就不管那多,打翻數人,大叫道:「大事不好,張將軍。」
張安喝住左右,問:「鄭女俠所指何事?」
鄭三娘道:「我沒時間與你細說,隨我們來的那六十多人,很有可能是馬家的死士,將軍趕快命人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