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敗家莫過靈帝
車寧又嘆息道:「朝廷這次要你唐王選陳留太守,基本上就等於給快地給我們,可是那裡遠離長沙,我們管不著,所以姐妹們在想,與其為他人做嫁衣,還不如把人口帶過來發展江南,人手是困擾我們發展的大問題。」
公子道:「立部法律,戰時怎麼管,平時怎麼管,如果有官員亂來,亂世用重典,給我斬了。還要儘快將所得之錢,到那些沒怎麼打過仗的地方去,管他什麼價,換成物資運回來。」
車寧將國內情況介紹了一下,王爺要的這個法草稿已經數審了,只差通過和批准,我們不要陳留是對的,要了還真費心費力管不了。
去年京師洛陽發生火災,南宮被毀。宦官中常侍張讓、趙忠等勸靈帝稅田畝以修宮室、鑄銅人。
於是漢靈帝詔令天下,除正常租賦之外,畝稅十錢助修宮室。
又詔各州郡將材木文石,運送京師,宦官從中為奸,刺史、太守復增私調,百姓怨恨。
此外又規定,刺史、太守及茂才、孝廉遷除,皆要交納助軍修宮錢,除授大郡者要交納錢二、三千萬。
靈帝是真的會玩,新官上任前,皆須先去西園講定錢數,屆時交請,概不賒賬。
先前唐王獲封,還沒交現錢,只是後面丟了幾十車文玩古物,可到了這個時個,交不了錢的,還有被逼得自殺的。
這樣一來,凡有新官到任,必然要搜刮百姓,聚斂財富以為補償,老百姓想不怨也難。
一天靈帝無聊著,想著要個好地方玩玩都沒有,沒有條件去玩怎麼辦?
沒有條件那當然是創造條件,命臣下在西園造萬金堂,將司農所藏國家財物金錢,移入堂中以為私貯。
靈帝本為漢章帝玄孫,世襲解瀆亭侯,原來家裡窮著呢,窮日子過怕了,所以就發狠搞錢,反正沒人能管得了他,所以也不管對不對。
光和二年,開西園賣官,又郡國進貢,皆先使官責貢使交納「導行費」,所得錢皆據為私有,分存於宦官之手,每人數千萬,修萬金堂后,移入堂中貯存。
不久,靈帝又於河間郡賤買田地,私起宇第,搜刮錢財唯恐不盡。
百姓不堪重壓,這官逼民反,那造反的人越來越多,義軍攻打郡縣,誅殺官吏,聲勢浩大,此起彼伏,形成燎原之勢。
到目前是越演越烈,竟到了朝廷要封賞造反者來求著他們別來攻打京都的地步。
靈帝這個時候想到唐王了,可唐王一塊抹布,還能抹整個村莊的桌子不成?
這靈帝今天一道聖旨讓唐王帶兵北上,可公子還沒準備好,又來一道聖旨改為帶兵西去,半個月收三道聖旨。
公子嘆息不止,車寧來見公子,說是目前天下這個情況,大夥都一肚子怨氣,大唐將士和官員多有正義,很多人都有勸公子自立的想法。
公子覺得這個事不可思議,這個時候自己再插上一腳,那百姓還要不要活了?公子道:「這個不行,目前環境不允許,你要多做思想工作。」
車寧便講了朝廷最近發生的一件事,有叫司馬直的,字叔異,司隸河內郡人。
司馬直被朝廷任命為巨鹿郡太守,靈帝的賣價是「導行費」大郡至二三千萬,想到司馬直在鉅鹿郡太守任上多有清廉的名望,於是一番討價還價,減免到三百萬錢,這可是要了司馬直的老命。
這個清官哪裡拿得出這天文數字?司馬直悵然地說道:「我本應該是為民父母官,卻反過來剝削百姓來應付朝廷的索取,我做不到!」於是稱病不上任,朝廷則再三催促司馬直交錢。
司馬直無奈,逼得出發,行至孟津,想起一世為人和家風家教,實在是不想腐化做貪官,恨恨地留歌一曲,抨擊賣官鬻爵的政策,然後服藥自殺。
長沙國內的眾官員與將士,經過學校的教育后,其正義感還是蠻強的,大街小巷都在討論這些事情。
很多官員和將軍都來找唐王,不願意掛漢家的官職,要求王爺另行封官,也有很多人私下議論很久了,並準備上書,勸王爺上進。
唐王拿著這局面頭痛,真不知道要怎麼辦,一國之力對於天下來說,確定左右不了。
只好上表:「我也是懂建築的,有空了來教你怎麼做宮殿,玩給、排水系統,你別搞得天人皆怨,玩過頭了,我也收不了這難攤子的。」
漢靈帝劉宏看過司馬直的遺書,又見公子所表,也怕把事情鬧大,表現出一副深深自責的樣子,下詔暫緩催繳修宮錢。
公子抓緊將建築製圖規則和給排水兩門專業課的教材,刪掉其新材料的內容后,發八百里加急送到京城。
靈帝大為驚奇,道:「什麼壓頭強度,什麼是壓頭強度損失,這個唐王,好像就沒有他不懂的事。」
公子和眾位夫人,找文武百官私下地講明,絕對不能勸進,那樣會招致天下群雄來攻。
並且給別人一個名正言順的借口來打我們,那樣我們就疲於應對,不再有戰爭的主動權了。
公子才鬆了口氣,以為這回靈帝是懂事了不少,按理來說,哪有天子逼人做貪官的呀,誰都不服,就服了這個小靈帝。
可好景不長,靈帝便變本加厲,竟然明碼標價,公開招標賣官,一個四百石的副-縣-長,標價四百萬金。
要是說這事驚著各位看官了,那就是真對不住,好戲在後頭,三公也能賣,正部級二千萬金,要三公的官職再加一千萬。
曹嵩為官位更上一層樓,他要是位列九卿之一,位高權重。
可曹嵩是個大貪官,在任時搜刮民脂民膏,利用自己的權力為曹家謀取利益,並且貪心的他還不滿足,政治上還想再進一步。
他便花錢一億買了個太尉,位列三公,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朝廷封的官,不是虛職的也都要官員付錢,官員哪裡來的錢呀?
不是從百姓身上來嘛,這樣的稅賦怎麼可能不重呢?
每年要交多少稅?交不起,怎麼辦?
官逼民反就是來形容這個事情的後續動作的。
大唐國倒是不管他那一套,眾人明白這樣下去,天下終要易主,所以唐王手下便發狠練兵、抓生產,一時之間上上下下都跟打了雞血似的。
唐王也獨自暗思,這朝廷要是不垮台,天下人怎麼活?
要勸呢,左右不了他,能做的也只有積聚力量,以武止亂罷了,所以就由得車寧帶著眾人去搞。
車寧堅掛一條原則,凡是對百姓有利的,能做的就一定做;害老百姓的,就推得乾乾淨淨。
總之一句就是受編不受調,反正也沒人奈何得了。
唐王心思,這樣下去,那皇帝若是發兵來討,只怕皇帝也要落到自己手上,那豈不要養著他,讓他一步步地學會自食其力?
左右都為難,局勢比麻還亂,好在長沙和巴陵是免稅的,其他地方百里報一,沒交多少稅,還因要幫朝廷安置難民,反過來找上面要了些錢。
朝中那些人,也拿唐王沒辦法,因為天子要唐王為他平亂,如此一來,大唐國中倒是相對富足。
車寧快步如飛地來見公子,但見其愁容滿面,公子暗嘆,這又怎麼了?
車寧一邊著手接收、安置昊虛凌著人送來的人口,一邊整理國務。
收到商業信息,便急忙過來,對公子道:「現如今金貶值不足十之一二,百姓都實物交易,這對商業很不利,如何是好。」
公子想了一下,百般無奈地說:「找姐妹們商量一下,做點防偽的紙出來,若是時機成熟,我們自己印鈔、發行。別到時漢幣破產了,我們沒有替代的方案,那樣真會大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