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第一快刀冷無殤
那沈落璧、蘇漠然本意是要護著那區捷一夥去劫營的人的,可是這邊打起來了,區星發了數批流星馬來求救,便舍了那邊,將人馬帶回來,正遇著留在營前的東方磊,那區家騎兵見東方磊只有二百來人在此,便帶著眾人衝擊。
東方磊一馬當先,火龍槍一揮,帶著騎兵殺將過去,斬了殺了區家騎兵的排頭兵,直插陣中找沈落璧、蘇漠然夫婦。
那石野焰見有敵到此,便帶著眾人守在營前。那一營長見外面殺了起來,便提起區星的屍首便出來,石野焰接過屍體大吼一聲,喝道:「通通給俺住手,敵將已亡,還打個什麼勁?下馬降者不殺。」
唐-軍眾人皆大叫降者不殺,區家騎兵見到區星屍首,便紛紛下馬投降。那沈落璧大戰東方磊,棒子大戰長槍,斗二三十合不分勝負;那二營長大戰蘇漠然二人有來有往,打個天昏地暗,突然聽到區星已死,夫婦二人也不知真假,各自心頭算計。蘇漠然大叫道:「朝營門口殺去,看看將軍是不是真出事了。」說完便朝營門口衝去。那營長便收了手,並不追趕。
沈落璧聽得夫人一嬌喝,心中一分神,一個不小心,竟然被東方磊一槍透心而過,那沈落璧一聲慘叫,被東方磊一槍挑離了馬匹,向前擲去。蘇漠然回馬接住沈落璧的屍首,放聲大哭,其狀不忍目睹,大哭一場。
車寧走馬到營前,見此狀況,見對方也是女將,心中不忍,便叫人提過區心之屍體,對蘇漠然道:「對方女將,區家已經不存在了,降了吧,唐-軍乃是仁義之師,降都不殺。」
蘇漠然抬頭泣道:「生不能護著主公,是為不義,死若不能陪著夫君,便為不忠。」捧著沈落璧的屍身,突然笑了起來,緊接著一聲長嘯,但見一道飛練起,便是香消玉殞時。
車寧見狀,怕她想不開,忙取汽-槍在手,可槍還在肩頭,蘇漠然已經躺在血泊之中了,車寧長嘆一聲道:「好個忠烈的女子,這又是何苦呢?」
岸上的營中,四將率重騎兵直取對方主將,斬了對方將領收了降兵,便隨楊茂彥來接應車寧,見這邊戰事已完,楊茂彥暗使三將,抄了三大家族的家,斬了主犯共一百零七口。這邊清理完戰場,兩邊一統計,斬首不過三百餘眾,便將其軍收降,一舉平亂,獲馬及器械,綿亘山野,不可勝計。正是:
白馬紛紛墮磧沙,險途不懼夕陽斜。
雪袍玉女乘風去,猶逐旌旗夜渡槎。
車寧命人將其軍訓練三個月,願意從軍者收編兩個營,其他人編為建兵使用。不願從軍者,安排田地耕種。白袍女將,萬軍之中取敵首還,國人皆稱巾幗不讓鬚眉,敬為國-母,人送雅號九畹將軍。
此役之後,眾人皆言大唐之內,一女將尚有如此本領,從此長沙無人再敢作亂。更有後人趙一曼提詩曰:誓志為人不為家,涉江渡海走天涯。男兒豈是全都好,女子緣何分外差未惜頭顱新故國,甘將熱血沃中華。白山黑水除敵寇,笑看旌旗紅似花。
安排妥當,阮遠道:「此沈落璧的夫人,實在是讓人嘆息,雖然我們不主張殉情,可其行為實在是讓人敬佩,我建議找一個地方好生安葬。」車寧笑道:「說得有理。」如是著楊茂彥找一有山有水的地方安葬,立石碑以紀其事。
車軍又道:「想不到平常溫存有餘的小妞,上得戰場能殺得一身是血而不惜,真是不容易。」
阮遠嘆道:「比不得姐姐們,你們是有自己的事業目標,有自己的理想,要如公子所言,要避免五胡亂華的現象發生,要讓中華民族免災避難,你們才偉大。」
車寧道:「還公子呢,他都幾十歲的人了,兒子都打得醬油了。我們是為了理想,難道你不是?那你又是為何呢?」
阮遠嘆道:「他在我心中,永遠是公子,我沒什麼理想,也不怕你笑話,我只為公子耳。」
車寧一手抱著阮遠的頭,一邊捏著阮遠的臉嘆道:「要是公子回來了,定讓他多陪陪你。可這仗要打到哪天才是個頭,哪天才能真正的讓公子多陪陪我們的小美人兒呀。」
這邊二女拉著家常,有將校報來報:「門外有一冷麵無須,長材修長的少年求見娘娘。」
車寧道:「帶他進來吧。」
那將校又道:「那少年說刀不離身,他要帶刀進來,問娘娘是否准許?」
車寧想了想,眉頭一揚道:「可以。」
冷無殤進得軍營,見了車寧,倒地就拜。車寧問:「公子何以拜我?」
冷無殤冷臉如霜,平靜地說道:「昔年我落難,身中三十餘箭,是區家所救,今區家造反,自是無人收屍,欲來討回他們的屍首安葬,以報此恩情。還望娘娘成全。」
車寧感覺大為驚奇,笑道:「你且起來,將前因後果說與我聽,若是理由正當,自可依法給你相應的照顧。」
冷無殤便將前因後果說了出來,車寧聽聞,佩服他的為人,微微笑道:「如此甚好,我從國庫中調些錢財與你置辦普通的葬禮所需物品就是。但冷公子刀快,身法更快,大唐諸人總不如公子靈敏,若是為天下百姓而戰,何不妙哉?公子何不隨唐王一道為百姓做點事情。」
冷無殤冷靜地說道:「若是穿了甲胄,會影響我出刀的速度,在軍營之中,我與常人無異,娘娘要我來,我能幹嘛呀?」
車寧遂跟冷無殤做了許多思想工作,與他講明,大唐又不只是要軍人,很多事情都要人去做,再說人在社會中,有能力的人應該是為大眾做點有益的事,替老百姓伸張正義,所謂俠之大者,是為全人類而奮鬥,行跡於江湖之間,雖能快意恩仇,卻只能行小俠,而不能成全大義。
對於車寧的熱情,冷無殤以為是強留,面無表情地問道:「這是條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