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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6章 亂世生存

  宋太公見其子屍首,一口鮮血噴在寨牆上,便不省人事。有人叫著要投降,有人叫著要死拼,馬靜擺了擺手,讓眾人安靜,然後嘆息道:「據我們的消息,外圍的宋氏子弟和莊戶,已經沒有一個活口了,全讓這班畜生當土匪殺了去冒功。」說罷又將那幾個倖存者帶過來與大家見了面,那幾人一通哭訴,宋家直系親屬跪了一地,求馬靜去請公子。

  公子至,眾人皆懇請公子帶領大夥找條出路。公子沉重地說:「降也難逃一死,外圍沒回的人已經沒有活口了,若是各位不肯拚死一戰,下場與大公子是一樣的。可是拚死一戰,力量懸殊,我也不能保證一定能勝,各位讓我來組織,不是我不幫你們,這要看你們能不能舍了這條性命,以保老弱一條生路?若是不能,我來又有何用?」

  眾人皆言誓死相隨。公子命人折門板以擋箭矢,挖石頭上寨牆,挑柴薪丟牆下,不管是什麼油,有的都拿來,淋柴上。這邊正準備著,那光明見宋家寨不開門,還開始做應戰準備,便下令總攻。

  饒是公子組織得當,可是這班農民如何能懂這戰爭之事?一時之間,箭如飛蝗,慘叫不絕於耳,更有那些老者,一批批的冒著箭雨去送石頭,死傷不計其數。公子見局面無法把控,對馬靜道:「手槍子彈上堂,黑子與白瓜開路,我墊后,你領劍奴、萬三為中軍,隨我去闖敵陣,若是運氣好,能殺了那些為頭的將軍,便能退敵。」

  馬靜望了望寨外,長嘆道:「你看這些兵,一無將旗,二無轅門,又怎麼知道他的主將在哪?那兵營也是稀稀落落的,連不像個正規軍,反倒是無從下手了,但願我們運氣好吧。」

  公子道:「可眼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眾人裝備妥當,開了寨子門,朝外衝殺。黑子一斧開路,一接敵便殺紅了眼,只管左右砍殺,破了盾牌陣,眾人便殺入敵陣中央。突然一聲號響,戰場上的力量便朝公子這邊壓了過來。

  公子與眾人圍成一圈,一起朝外衝殺,好不容易將圈子擴大,可前進幾步圈子又變小了,馬靜叫道:「少爺,這不像是正規的部隊,反像一般亡命徒,這種不要命的打法,還是上次打馬家堡遇到過的。」

  公子嘆道:「這種沒預案,沒敵情的仗,我也是頭一回打,狹路相逢勇者勝,改隊型,以我為前鋒,黑子斷後,你們隨我游擊,絕不可戀戰。」

  公子改變了策略,這一路殺來,圍著宋家寨殺了一圈,地上血跡隨處可見,那箭兵被殺散,寨牆上的壓力是減小了不少。馬靜問:「這樣也不行。」

  公子當然明白,也不能一直這樣殺呀,眾人體力是有上限的,總不可能永遠不停吧?如何是好?

  公子帶著眾人衝殺,那官兵便退,公子朝前走,那官兵便在後面追,正在公子領著眾人殺到手軟,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劍奴突然道:「萬三作前鋒朝外殺,公子你看。」

  萬三便帶著眾人朝外突擊,公子定睛一看,遠處塵飛雪飄,馬蹄之聲大作,公子大喜道:「估計是昊順帶援回來了。」

  劍奴道:「可那幫土匪是敵是友不知呀。」

  公子笑道:「休要計較許多,過一關是一關。」於是公子繼續衝散敵陣,帶著親兵從里殺出,昊順、大當家的、二當家的、三娘各領隊伍從外殺入,那土匪還大叫:「救姑爺者賞千金。」一時之間殺聲大作,那光明見形勢不對,號聲一變,堅起集合旗來,公子見狀,帶著人直衝集合旗,萬三斬了光明,黑子將那連政一斧砍成兩段,兩員總兵被馬靜槍擊而死,殺到中午,收了降兵,清理戰場,公子與眾頭領回宋庄聚會。

  眾人吃酒吃肉自是不在話下,公子笑道:「辛苦花大當家的了,若不是花大當家的來,我還真不知道如何收場呢。」

  花山貓尷尬地笑道:「本來是看他宋家富裕,想辦點嫁妝,不想惹出這些個事來,真是造化弄人,說來也好笑,宋家叫官兵來剿洒家,最終坐這裡開慶功匽的卻是洒家與宋家,剿的是官兵。」世上有多少荒唐事,此事不可言,有後人題記曰:

  響馬猖獗六月寒,兵災猶勝匪兇殘。

  才思國破誰之過,復恨當初亂報官。

  公子問:「敢問冒失是誰?」

  花山貓笑道:「正是洒家。」公子這才明白是怎麼回事。

  劍奴才又聽見土匪叫救姑爺,這裡又是為辦嫁妝之事而惹來的事,見冒智不做聲,一副大家閨秀的樣子,心中不爽,很不爽。她心思我一個丫頭,一直被人壓著,被幾位娘娘也罷了,難道還要來個賊婆娘?於是站了起來,端起一碗酒跟那冒智道:「姑娘借了我家少爺的酒壺是不是也該還了?」

  冒智不禁臉上一紅,喃喃地說道:「你怎麼知道就是俺拿了?」

  劍奴道:「我為什麼就不知道呢,公子吃穿住行,哪樣不是我親手所為?」

  冒智拿出酒壺道:「對不起,還給公子你好了。」

  劍奴正要去搶,公子怕收不了場,便說道:「哎,算了,三娘若是喜歡,就當是本王送你的吧。」

  劍奴見公子護著這女賊,心中不服,可是又不能言語,只好一屁股坐下,喝起悶灑來。公子一聲習慣性的本王不打緊,可聽這聽的有意,一頓盤問自是少不了的,馬靜見若是不亮身份,這幾百降兵,幾百土匪,還有宋庄這班人,如何處理?只得將情況說出。

  眾人齊齊跪下,來見唐王,唐王便安排人手練兵,宋家老爺子表示願意全家跟唐王去江南,於是將能帶走的財物帶走,帶不走的留著,也不毀壞,以備後用,自己帶著眾人回太原而去,一場鬧劇就此收場。

  張遼回到家中,家裡人說有人來找他,自稱是王爺,不知道見到沒有。張遼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一說。其爺爺大喜,激動的連說話也說不完整,搞了小半天才慢吞吞地說:「我說呀,孫兒呀,我們總算可以不用東躲西藏了。」

  其父說:「男兒理應如此,只是一起遷去,此去江南數千里,就不知道你爺爺奶奶身體吃得消不?」

  爺爺道:「就算死在途中,也好比躲在這裡強,在這裡過的是啥日子呢,一要躲兵,二要躲仇家,更何況這關乎我好孫兒的前程,就這麼決定了。」

  於是張家變賣那幾畝田地,到太原來找唐王。唐王接到張遼,大喜過望。著人安排好上等客房,又著人在外面請了兩個女娃來侍候老爺子老太太。

  傳訊太史慈,讓他負責轉送其家人回漢昌。太史慈到,唐王說問他家裡還有什麼人,要不也接到漢昌去做個伴吧,太史慈說只有一個娘了。

  唐王直接通車寧的無線台說,安排人到東萊黃縣去把太史慈的母親接漢昌來,這裡將張遼家人也送過來,全安排在漢昌,就住天岳,住自己曾住過的房子。二人自是感激不盡不表。

  臘月二十八,阿嬌帶著八個親兵過來,唐王接著,表面上看上去,一家人其樂融融,內里各懷心事,在太原的唐王,每天跟個沒事人一樣的,就著空閑,看著電腦便練著鐧法。

  唐王刀法不行,劍法也扯淡,在實戰中老是打不過別人,這便想起練鐧。這鐧可比刀還難練,一般的鐧法唐王又看不上,便習秦家三十六路鐧法,擊法有上磨、下掃、中截、直劈、側撩、絞壓等二十四法。

  著數又有「橫三豎四」,有蹦、砸、滾、挑、戳、架、掛等。用鐧要求猛、快,因此有「雨打白沙地,鐧打亂劈柴」之說。雙鐧技法從身形、步法、兵器、技擊、藝術技巧多方面綜合為一體系,整個套路演變豐富多彩。

  其身形變化:俯、仰、開、合,上下起伏。步法靈活迅疾,技法多變,應用有:劈、挑、滾、壓、摟、旋、撩、刺、崩、掃、滑、粘、脫等,技法勢勢相通串變。唐王練習兩個月也沒個樣子,還好電腦中有全套的招式,加上記憶力好,其本身氣力也大,便練得是有模有樣,唐王當然明白只是形似罷了,這點卻實讓人煩。又命人埋了一百單八根水桶粗的木頭,做成梅花樁,每每在裡面練習。

  練到正底月,正是一年中最苦的時候,太史慈來見唐王,唐王便著人到各縣招單身女和失夫帶小孩的女子,轉車寧安置。修書與孔融,討要了幾船鹽鐵,那孔融倒是真大方,就象徵性的則了點錢。

  安排張遼乘坐太史慈安排的船走水路回岳陽,臨別唐王對張遼說:「文遠此去,車寧必將你安排去學習,千萬不可輕視女性,也不可浪費機會。」

  張遼抱拳施禮道:「我既然來了,就一定聽安排,否則我就不來。」

  公子笑道:「人該為自己而活,在自己能活的時候,帶大家活得更好。這才是男人該有的思想。所謂的人為我,我為人,就是這個道理,人是群居的嘛。你在此處,要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你該學的,要為那裡的一千多萬百姓謀出路,當然,是我們一起擔當。」張遼辭別唐王,打馬而去。

  唐王看著這堆積如山的煤,心中暗想,這如何是好,馬上就要變天了,占著南皮不走,能不能在道德層面上站得住唐王問太史慈,還有多少人馬和煤沒運回去?太史慈道:「那就多了,煤區還有八萬人,七萬牧力,並且不時還有各縣送來的人口與建設兵。」

  唐王的大本營在南方,心中想著天下將亂,自已卻抽不開身。這二十萬以上人口,七萬牧力什麼時候能回去,在這裡糧食緊缺,拿什麼來養這些人口?唐王通知張信,與那邊建立多個商業點,要張信親自帶所有牧力回岳陽,估計馬上要天下大亂了。

  無奈之下,唐王只好回到太原,命人摸清郡中大戶底子,從豪強手上想辦法解決生存問題了,命人強行遷走數十戶大戶人家,將其不能說明來源的資產充公,得了不少糧食物資,解了燃眉之急。時有周邊朝廷命官,看著唐王兵強馬壯,到處遷走人口,眼紅的一大把,小歐哥不時傳來信息,說是朝中有人傳出對唐王不利的風言冷語的消息。

  這個時候可真不敢得罪朝廷,若是他發兵去取岳陽與長沙,岳陽城尚未建好,自己什麼時候能回得去是個未知數,車寧定是獨木難支,這可真不是鬧著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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