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四章 希望渺茫(四)
其實這個醫生是張老爺子的好朋友,他同樣知道張老爺子,雖然嘴上不說,但是內心深處有多在乎自己的兒子,這些年來他是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好友一步一步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隻是沒想到這一次打擊會突然來到這麽巨大,忘記了好友來不及反應,就承受了這樣的打擊。
雷凱作為張逸晨的好朋友,好兄弟。他怎麽忍心看自己的兄弟這麽痛苦,他也希望他的爸爸媽媽不要出現任何的意外,對於一個修煉來說,最重要的就是他這一輩子能夠跟自己一樣開開心心的過著。
她很明白這些年來自己的兄弟過著怎麽樣的日子,他有多麽思念自己的爸爸媽媽,可是他的願望沒有一次成過真,他一直都在煎熬著,他想讓自己的父母能夠幸福快樂的活著,可為什麽一次一次換來的都是這樣的結果。
現在在病房以外的所有人都在祈禱上天,希望病房裏麵的那兩個人可以安安穩穩的度過最後的危險期,讓他們能夠在最後的清洗時間裏麵醒過來,他們不希望自己的家人就永遠的躺在那上麵,那對於他們來說也許他們感覺不到,可是對於這些選擇的人來說卻是一種精神上的折磨。
雷凱看見張逸晨那麽痛苦,他忍不住出來安慰張逸晨。
“逸晨哥,你不要太過於悲觀,我相信,叔叔阿姨一定可以醒過來的!
就算所有人都不了解你的爸爸媽媽,難道你還不了解你爸爸媽媽的脾氣嗎?他們是多麽驕傲的人,他們又怎麽甘心這一輩子都躺在床上,一動不能動,那對於他們來說是很痛苦的,他們也有自己的尊嚴,他們想要重新站起來,就算現在昏迷程度加深又如何,就算他們暫時還沒有清醒又能怎麽樣?相信他們絕對可以靠自己的意誌力重新站起來的,我們要默默的等待著,等待著那一天的到來,我們不能夠放棄希望,哪怕還有一絲希望我們也要緊緊的握住它,不能讓最後的希望就這樣沒了!”
“小凱,其實我知道,就算全世界所有的人都不理解我,你理解我,因為你明白這些年我的內心究竟是一種什麽樣的折磨。
這些年來雖然我一直都在責怪我的爸爸媽媽從來都沒有在我的身邊陪伴過我,可我作為一個孩子,我有何嚐不希望它們能夠陪伴我呢?天知道我有多麽渴望她能回到我的身邊,可當她好不容易回來了,結果我卻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們躺在裏麵,我卻無能為力。
你說為什麽我做人就這麽失敗啊?我連自己爸爸媽媽的生命安危我都沒有辦法去照顧到,難道我真的就這麽不配作為他們的兒子嗎?我有多渴望他們能夠醒過來!
隻要他們能夠醒過來,就算我放棄了我所有的事業,那又如何呢?我可以不在乎我的事業,不在乎我的所有,可我不能夠再失去他們了,一次又一次的失去,簡直讓我有點害怕了。
小凱,你說我的爸爸媽媽一定會沒事的對不對?他們求生意誌是那麽的堅強,這麽多年他們都是這麽度過來的,我相信他們一定可以撐過這一關,隻要他們撐過這一關,我就放下所有的尊嚴去向他們道歉,我一定要讓他們安安心心留在家裏,這件事情都怪我,如果不是我插手這件事情,他們就不會突然決定立即離家去旅遊。
如果不是我,他們現在也不會躺在這裏麵受這樣的痛苦,我到底做錯什麽了?為什麽蒼天要選擇用這樣的方式對待我,我隻不過想和自己的爸爸媽媽一起生活,我隻不過想成人之後,讓他們不要再那麽多爭吵下去,因為作為一個晚輩我看見他們爭吵,我這個做兒子心裏也很痛苦,可最終我卻害得他們受此劫難!”
雷凱他現在已經不知道該怎麽說了,他知道自己的哥哥現在一定心裏全部都是責怪,都是內疚,他的責怪自己沒有保護好自己的媽媽,她在內疚自己,插手這件事情,從而導致這件事情發生的這麽嚴重,就算注定會發生這一節可能至少也可以過一段時間再發生,而不是這麽著急呀。
小威也很擔心。
他是知道自己的姐姐求生意誌究竟有多強,如果不是真的病痛太過於折磨人,那麽自己的姐姐一定可以撐過這一關。
“孩子你也不要想太多了,舅舅相信你的媽媽,你也要相信他們是不是,無論世界上發生了什麽樣的變化,無論這件事情最後會演變到什麽樣的程度,你都應該相信自己的父母,他們那求生的意誌有多堅強,如果不是求生意誌堅強,這些年來我們闖蕩江湖,又怎麽可能這麽輕而易舉的活下去,我們一次又一次的承受著別人的子彈從自己的身上穿過去,你知道那種疼痛嗎?那是比這個更加嚴重的傷害。
你的媽媽都可以不害怕子彈從他的心髒穿透,那麽他又怎麽會害怕,一場車禍,給他帶來的痛苦呢,他隻是累了想好好休息一下,等他休息好了,她自然而然就會清醒過來了,我們隻要對他抱有希望就行了,不要太過於去勉為其難的硬撐。”
“舅舅,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可無論如何我也會把這些話當成是你的真心話,因為我相信你內心深處一定是這樣想的,無論我的爸爸媽媽為你什麽樣的困難,無論他們以後的生活有多麽艱難,就算他們一輩子隻能躺在床上不能夠動彈,我是他們的兒子,我也會天天照顧著他們,守著他們,讓他們知道,我這個兒子在他們身邊陪伴著他們,從來都沒有離開過。
也許這樣他就會醒過來了,我不相信我的爸爸媽媽真的鐵石心腸,即使拋棄我,我也希望他們能夠知道,我還依然愛著他們,這份愛不會因為他們做的任何決定而改變,因為他們是我內心深處的依賴是我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割舍的親情!
他們現在醒過來的希望真的很渺茫,不用醫生說我知道他們已經超過了最佳的清醒時間,可我還是抱有一絲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