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體味情字
“我變了嗎？”冷無炎低喃，目光接觸到懷中小小的一團，唇瓣跟著揚起弧度。
是，他確實是變了。
好像自認識她後就一次次改變自己的初衷，一次次明白很多師傅沒教給他的東西。
想到這些，他再次輕柔撫著它靠著自己的毛茸茸的腦袋是期待也是誓言，“為你改變，我不後悔。小狐狸，你要快些好起來。我還要兌現給你的承諾，為你還俗求娶你。”
想著明天就要離開南山寺，這院子也許自己都不會再回來。
他抱著小狐狸起身，遊目四望。
深深連看了幾遍院子，這才回屋。
阿順雖然在方順安進來後就出去，但他也隻是躲在一邊。
這不，看方順安出去懷中抱著個小盒子，雖狐疑是他給方順安的什麽。
但他並沒膽量直接攔方順安，這不，確定方順安離開他跟著進院子。
“小師叔……”然看到自己剛進來跟著關上的房門，他所有的話都噎在喉間。
虧他還在大師兄跟前誇下海口，會把小師叔的一舉一動都一一匯報給他。
但他這番討好，好像小師叔根本不承他半點的情呀。
想方順安也是外門弟子，隻不過比自己早些進寺。卻得到他的青睞，自己給他既討好又出去外麵找火爐的，他連一個眼神都難施舍給自己，他不覺有些挫敗。
有那麽瞬間他想打退堂鼓找大師兄說讓他重新安排其他師兄弟過來，這小師叔實在難伺候。
但想著大師兄找自己說的那些話：他也是關心小師叔，隻因他們兩從小不合，他過來關心也許還會被他當成其他，他才希望他能照顧他把他這邊的情況告訴他。他好幫他，畢竟小師叔之前好好離寺，這裏回來又那麽狼狽，一定是發生了什麽。隻是他性格孤傲他不說，他這個做師兄的卻不能不關心。
得到大師兄些微照顧的阿順自然無條件相信空名的話，這麽一番下來，他對冷無炎心中也有個不好的印象，就是這小師叔性格太孤僻了，孤僻的讓人難親近，也難怪大師兄不放心他。
他當然不知，空名隻是用謊言利用他其實是來監視冷無炎的。
阿順坐在門口，想著大師兄說到小師叔時滿臉的擔憂，再聯係到他剛才的態度。
雖然小師叔身得掌門師伯器重，但他的心情好像並不怎麽好。
總是一副滿腹心事的樣子，又不與他人說。這種情況要是他，恐怕早憋壞了他。
這般一想，他對冷無炎除了感覺他冷清外，還多了份憐惜，心中想法更是堅決，一定要好好伺候他，說不定通過他生活中的細節什麽的，他把這消息傳給大師兄能夠幫得上他也不一定。
冷無炎進門一直到天黑都沒出來，房間中也沒動靜。
阿順其實也隻是寺中到來的負責清掃的僧侶，說是僧侶，他卻並沒跟其他人一樣練武或是上佛課什麽的。
就像是個門外人，這也是阿順隻所以聽從空名安排的借口，空名可是給了他承諾，如果他在這件事上能幫到他，他一定安排他給其他弟子一樣上佛課練武。
這不，阿順在院門口一直摸摸這摸摸那的，發現現在天都快黑了，冷無炎還沒出房間，不覺放下手中正掃的掃吧擔憂低喃，“小師叔這一下午都沒出房間，不會是發生了什麽事了吧？”
這般想著，他悄悄放下手中掃帚到了冷無炎房間邊。
本想通過喊門進去問他要不要吃飯什麽的，然而屈起的手指挨到門板時他遲疑了。
收回要敲門的手指，他輕手輕腳到他所住的房間的窗邊。
用手指頭在房間戳了個洞，他輕攀上窗欞通過那小洞向裏麵看。
這一看，嚇的他神情激烈，半天都沒回過神來。
也好歹他機警，及時想到自己是在偷看，但他落下腳靠在窗邊卻是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房間中，冷無炎正微迷雙眼盤腿坐在一邊他平時所睡的床上。
他麵前有隻周身發著淡淡白光的小狐狸，那白光明顯是他向小狐狸輸送的內力。
這本不算什麽，更讓他害怕的是，小狐狸雖躺在那裏隱約有個大概輪廓，但他上麵卻虛空飄著抹白色的身影。
看那身影明顯是個人。
雖然他知道佛法高深，但他畢竟才來，突然看到這麽一幕，也真切嚇到了阿順。
“哼，”就在他一手捂著胸口，一手捂著嘴拚命平息著胸口的氣息時，窗外一聲悶哼。
讓他直接一個機靈，好歹旁邊沒什麽，但他還是被好奇心驅使，悄悄墊起腳去看。
這下，那道狐狸身上飄蕩的身影沒了蹤影，狐狸依然在睡著。但它對麵的冷無炎明顯狀況不太好。
他正一手捂著胸口，一手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跡。
然後他放下捂胸口的手，雙手合十再次打坐調息。
冷無炎這一打坐，直到天色徹底黑下來，想著差不多是用晚膳的時候他才收手。
試探了下小狐狸的氣息，發現它氣息比之前些微強勁些，這才些微放寬心。
“明天，也可能子時我就帶你進靜幽穀。我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他撫著手邊那毛茸茸的腦袋低道。
起身再次抱上他，他打開了房門。
他卻不知他這下午在房間為小狐狸輸送內力甚至為她用術法續命的行為都被阿順看到。
此時阿順正趁著用晚膳的時候私下對空名說著自己所看到的情形。
冷無炎剛拉開門出去，智空大師的聲音從院門口傳來，“空見。”
“師傅。”冷無炎住腳對不遠處喊著自己的師傅智空大師輕問了聲安。
微弱的燈光前來，智空一手提著個燈籠，一手提著個食盒進來。
“該用晚膳了。”智空眼在他的臉上掃了下，說道，走向他。
“師傅可用過了？”冷無炎看著到前的師傅問。
“用過了，聽你師兄說你一下午都沒出房。為師擔心你特意進來看看你，順便送你些吃的。”智空滄桑卻好像看透一切的眼看向他，說著當先進屋。
冷無炎跟著進屋點亮蠟燭。
房中跟著亮起微弱的燭光。
“手拿來，”智空大師放下食盒道。
冷無炎頓了頓，還是伸出手。
智空大師這一摸，神色跟著而變，“你用自己的真元為她續命了？”
“我……”畢竟是從小照顧自己教導自己的師傅，被他這麽一問，冷無炎有些心虛，但他還是點頭，“恩。”
“糊塗，她這樣的情況除非她慢慢吸收靈氣蘇醒調養，你這樣，你……”聽他又點頭肯定，智空大師沉痛向他怒斥。
冷無炎隻是漠然受著他的抱怨和埋怨。
他隻是太擔心她了，所以自從師傅那裏回來他就一直想著恢複她的方法。這不，下午看她周身體溫下降，他就急的給她施了續命之術。
這術法的反作用他比誰都清楚，但他做了並不後悔。
“師傅，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也不希望我因自己的選擇後悔，但我做這些並不後悔。”想到這些，他正色看著滿臉痛心看著他的師傅道。
冷無炎這話，智空大師再說不出其他責怪的話來。
這個徒弟他比誰都清楚，一旦決定的事是誰都拉不回來的，“你呀，你。終究是情色誤人。能收你為徒曾是我這生中最驕傲的事，可我沒想教你的那些竟成為你毀了自己前途的羈絆，更讓你陷入這樣旋渦。為師本還想來問你，看你是否改變主意，如今看來終究是我多心了。罷了，罷了。”
看師傅說完這些看著自己的眼神中充滿憤懣氣惱，還有不甘神色。
冷無炎嘴巴動了動，所有的解釋隻有這麽一句，“師傅，對不起。”
“其實這未嚐不是個契機。”本以為自己這般決定一定傷了師傅的心，沒想智空突然轉換話題。
“師傅……”他這話，冷無炎不明白了。
智空大師用著雖飽經風霜卻滿含智慧的眸子看著他道，“師傅自詡精通佛法，終究有一事沒經過，就是紅塵之情事。如今你佛法在師傅之上，武功也在我之上。我已沒有其他可以教你的，若你能參透情字一字，也許你的修為會更勝一籌也不一定。”
“這麽說，師傅你同意我了？”師傅這話，對冷無炎來說比什麽都開心。
智空大師點頭也給了他答複，“恩，若你能真切看透情字，做到真切看破一切，師傅自歡迎你回來。”
冷無炎恭敬對智空直接跪下磕了個響頭道，“徒弟謝過師傅，弟子一定盡快參透情字，達到大成。”
智空對他這行為雖滿心的無奈和悵然，但他還是扶起他道，“好了，起來吧。快吃東西吧，吃過你就跟我一起出去。”
“好，”得到師傅的首肯這可比誰的祝福都讓他歡喜，冷無炎不再矯情起身吃著東西。
吃飽了也喝足了，他放下筷子把剩菜和空碗收回盒子中，對師傅之前的話再次問，“師傅，等下我們去哪裏？”
智空轉身看了他一眼，淡道，“等下為師就送你進靜幽穀。你帶著她進去讓她自由吸收裏麵的靈氣，自己也在裏麵打坐頓悟。師傅希望九九八十一天後打開穀口，能看到大徹大悟的你。”
“謝師傅，”聽師傅這就帶他們去靜幽穀，冷無炎不覺欣喜看了眼懷中的小狐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