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 上南山寺
看妹妹看著自己嘴巴不斷張著，麵色痛苦又絕望卻發不出一點聲音，白宇宸也是嚇到了。
一把扶住她，看著妹妹整個人沒個一點力氣靠在自己身邊，而她隻是不斷流淚，眼如死灰，嘴巴急切的張著卻發不出半點聲來，他慌張急拍著她的肩頭連問，“諒諒，你怎麽了？妹妹你怕嚇哥呀。”
很想告訴哥哥自己沒事，她隻是好難過。
然而白諒諒無論怎麽張大嘴巴，都發不出聲。
這種絕望和難受，讓她心口疼痛更甚。
“……”連續幾次大聲訴說，喊著他，對方依然這般，她又急又難過。
再也忍耐不住，喉頭一甜，一口血跟著噴了出來。
“諒諒，你怎麽了？你怎麽了？妹妹，你別嚇哥呀。來人，快來人呀……”白宇宸看她急的臉色痛苦，眼中淚不斷的流跟著又吐出口血來，驚慌扶著她的臉急叫。
一把抱起癱軟的她向一邊床上放，同時叫喊著讓下人叫狐醫。
待白驊聽說女兒出事匆匆到來，白諒諒正昏睡著。
“放心了，大王。公主隻是氣急攻心，又難過傷悲一時接受不了事實才暫時失聲。”狐醫從白諒諒塌邊起身，恭敬朝白驊行了個禮回稟。
“怎麽好好的會這般？”想自己離開才一會兒，女兒就這般，白驊問著，眼神跟著看向一邊的兒子還有四使女。
“大王贖罪。”春夏秋冬四丫頭麵對他的責備，驚慌跪地。
還是白宇宸看不下去，硬著頭皮出聲說情，“父王，你不要怪罪她們。是兒子，兒子……”說到自己向妹妹說起大和尚的事，白宇宸惱恨的恨不得抽自己幾耳光。
父皇都沒提說大和尚，想必就怕妹妹想不開受刺激，他的嘴怎就那麽賤。
“你們都退下吧。”白驊上前手搭在愛女的手腕上，轉頭平靜交代其他人。
四丫頭和狐醫離開，房間隻剩床上昏睡的白諒諒和他們父子。
“你向她提說那和尚的事了？”為女兒把著脈，白驊對這件事的緣由詢問兒子。
“我，我隻是擔心父王你。所以才交代妹妹不要在狐族修煉，釋放靈氣。沒想她就直問我那和尚的事，我……”清楚父王對妹妹的疼愛，白宇宸心中也是懊惱的不成，雖心虛他還是垂首對父王認錯。
“確實是受了刺激。看來終究還是我們忽略了她的成長。”白驊看了下兒子，沒有責怪他隻是低說著白諒諒的情況。
說到對這個女兒心靈上的忽視，他眉帶懊惱更多的是愧疚，“雖然說我狐族女子多嫵媚，善蠱惑人心。卻沒人知道，我九尾狐一族的人最是癡情。”
聽著父王的懺悔，白宇宸同樣懊悔，“我也沒想妹妹她對那和尚情深至此。”
父王忽略了妹妹的成長，他這個做兄長又何嚐不是。
他們從沒真切過問過她的感情，一心隻想她修煉，也從沒想過她情犢初開的年紀是否會動情。
看父王神色同樣失落，他不覺問，“父王，妹妹這情況……”
“人生哪沒有年輕，就在你父王年輕的時候也會這般。更何況諒諒。所以宸兒，父王決定了。”白驊看著女兒久久沒有出聲，許久突然抬頭看向兒子。
父王這神色，白宇宸忙打起精神來聽。
本以為他會說些什麽好的計策，沒想他竟這般，“如此等她醒來就讓她去人類一遭吧。不管怎樣，給他們那段感情劃個句號也好。隻希望歲月的長河能夠讓她盡快忘記憂傷，振作起來。”
“父王，你……”白宇宸有點蒙，最終他還是什麽都沒說，“也好。”
父子兩因白驊要加快修煉，就讓白宇宸陪著白諒諒。
直到幾個時辰後，白諒諒醒來。
“妹妹，你醒了，渴了吧，喝些水。”白宇宸看她睜眼，忙眼神示意丫頭拿來給白諒諒煮的湯，心疼扶起她接過湯碗遞到她嘴邊。
“我……”白諒諒張了張嘴，很想告訴他她不渴。
然而嘴巴大張還是沒聽到自己發出的聲音。
“別著急，你隻是氣血鬱結不想說話。哥和父王都理解你的。隻要心情放鬆，早晚你會開口的。”妹妹這般，白宇宸心疼勸說她。
“父王也知道了？”他的話，白諒諒一驚，跟著看向他無聲詢問。
父王為了她的傷已耗損大量元氣，如今又要麵對天劫，她這個做女兒的也太不孝順了。
妹妹詫異的表情，深切了解妹妹心思的白宇宸跟著點頭，語重心長勸說著她，“恩，你發生這麽大的事，我又怎能瞞得住。不過他讓你放寬心，如果你想去，可以等你身體好些就去人類，去看看他，順便幫父王找仙草。”
“我可以去人類去看他？”兄長的話，白諒諒想到那個人，鼻頭一酸，滿眼含淚扭頭無聲問他。
“恩，好歹我會唇語，要不我真不知道你想說什麽。”白宇宸又點頭，倒是給了她解釋。
“好。我一定盡快為父王取回仙草。”聽他們讓自己去人類，白諒諒離開的心越發急切。
搶過他遞到自己唇邊的湯碗雙手抱著一飲而盡，空碗遞向他，說著起身就去找衣服。
“唉—”看她慌張找衣服穿鞋子，白宇宸隻默默的端著空碗起身。
雖然妹妹現在發不出聲，但她這樣總比之前他怎麽問她都不說話，不出聲的樣子要好多了。
想到她於那和尚的緣分，他不禁低歎。
那和尚就那麽死了，他隻是個凡人。妹妹愛上這麽個凡人，對她來說到底是好也是壞呢？
雖然不清楚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但當時周圍死的那幾個人，特別是和尚滿手的血，手邊還放著枚冰冷的心。
但他還是感覺和尚應該是為妹妹死的，要不以妹妹的個性絕不會這般傷心欲絕。
想到一個和尚為妹妹這個異類死，還死的那麽慘，對他對妹妹的這份情他是真的動容。
男女之間的感情真就那麽玄妙嗎？讓一個人可以瞬間成長，也讓一個人甘心為另一個人挖心求死。
“公主……”隨白諒諒穿好外衫和鞋子到門口，四丫頭跟著到前。
白宇宸及時出聲喊住幾丫頭，“讓她出去吧。”
在妹妹轉身出外的時候及時出聲喊住她，“諒諒……”
白諒諒扭頭，看著端著碗的兄長一臉的擔憂，千言萬語更哽在喉。
雖然清楚妹妹隻是去人類了卻一斷已沒有的緣分，白宇宸還是心頭很壓抑。
那種感覺就好像最心愛的東西被人生生搶走了般，這讓他心口很悶，頓了片刻他還是對白諒諒交代，“不管你做什麽決定，事先都要告訴我們一聲。記住，哥哥和父王一直在你身邊。早去早回。”
兄長滿眼的憐惜和不舍，白諒諒心情也同樣沉重。
但隻想去看大和尚最後一眼，她重重點頭無聲回應兄長，“恩，我一定早去早回。”
“好吧。”白宇宸點頭，又交代了她一番這才跟著出門目送她離開。
待回神，父王正站在他身邊。
“相信她能處理好的。我們也各自去忙吧。”白驊看著一臉不舍目送女兒離開的兒子，跟著收回視線。
“好吧。”白宇宸點頭，跟著父王而去。
在他自己的寢宮中，他看著頭頂的天幕，久久都沒回過神來。
現在他隻希望妹妹可以盡快走出來，父王可以順利度過天劫。
白諒諒離開狐族。
出去狐族她就一路飛奔向南山寺去。
就在她達到南山寺的山下，她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停下。
此時的人界，正是上午。
站在半空，聽著那些行路的人的話，她知道此時已過了年。正是春意料峭，乍暖還寒時節，腳邊的深土處還有些沒融化的雪。
白諒諒突然出現在上山的過道邊，旁邊一個正低頭向山上爬的大嬸嚇了一跳。
“姑娘，你慢點，突然出現嚇了老身一跳。姑娘也是上山朝拜的嗎？”大嬸身著顏色素雅的錦衣，對她的突然出現雖詫異看了下旁邊的石級台階，還是友好詢問。
白諒諒點頭自覺詢問，“恩，之前我來過這裏，平素也沒見這麽多人。敢問大娘今日是什麽日子，為何山下這麽多人上山？”
待說完看對方全無反應，她才想到自己失聲的事。
“你是個啞女？”她這般，大嬸詫異還是問。
“我……”嘴巴張了張，很想說自己不是，然她發不出聲，白諒諒隻有硬著頭皮點頭。
大娘看她點頭，上下打量了她一眼。，
雖有些可惜眼前的女子長的這般美好怎就是個啞巴，再看到她身上的穿著，以及她看著自己焦慮的眼神，本能解釋詢問，“我說你怎麽突然從這裏的林子中出來呢。原來是跟家人走散了。你的家人也是上山朝拜的嗎？”
白諒諒頓，還是點了點頭，
“那就好。既確定他們是上山的，你跟著大娘我們走，上山讓主持方丈問問你的家人是誰，你再尋找他們也不遲。”得她點頭，大娘放鬆口氣，想她是個姑娘家，轉身交代了下身後跟著自己的女兒以及前麵的兒子。
想到她的家人，她好心詢問，“姑娘，你會寫字吧？”
白諒諒點頭。
大娘點頭，安撫對她道，“那好，等下見過方丈你寫出來，讓方丈幫你找家人。隻要他們上山，找到也就方便了。”
看白諒諒點點頭跟她一起上山，她高喊著前麵的兩兒子，“小文小武慢點，等等後麵的我們。”得兒子應聲，跟著扭頭招呼身後的女兒和侄女，“小羽跟你表姐快些。要不晌午我們都上不了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