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找他治
承譽德酒店。
樓上宴廳中。
“我們體內的蟲卵怎麽辦?”
“你說解藥不在你這裏,在梁家的小姑娘手中?”
“好吧,先不管這事兒為啥會扯上天雲市的梁家,你就先說說,大家都知道梁家姑娘已經死了,你讓我們去哪兒找她?難不成是直接去下麵找?”
說話這人的語氣很是暴躁,他是h市的一個當地富商。
沈玉山欲言又止,最後歎了口氣。
他知道自己此時不論說什麽,這群人恐怕都會抱著八分疑心。
更何況,他如今是喪家之犬。所謂成王敗寇。迎接他的,輕則是牢獄之災,重則是各路仇家的瘋狂報複。在這樣的一個關頭上,他真的不想再樹敵了。如果此時自己把梁家出賣了……
那梁書燦倒還是好說,隻不過梁家的那個女兒可不是什麽善茬。
單論掌握這等匪夷所思的蠱術,就足以讓他沈玉山忌諱不已。
所以他想了又想,最後還是選擇閉口不言。
徐小樓站在其身旁,同樣不知該說什麽好。
事實上,到現在他還處於一頭蒙的狀態。雖然這件事的大致脈絡已經清楚,但其中某些關節,比如梁家的參與,比如梁家在其中到底扮演著什麽樣的角色。比如好多瑣碎的細節,他卻是一知半解。
不遠處佇立的林大小姐根本不敢隨意插-嘴,此時的場麵,讓她產生一種趕緊逃離這裏的念頭;但徐小樓還在,她隻能像個木人般,站在那裏。
沈瀟瀟的眼淚仿佛苦幹了。
這位令人心疼的女子就坐在輪椅上,雙手死死抓住徐小樓的胳膊。
她想要上前抱一抱滿頭華發的老父親,但一想到父親的所作所為,卻又實在不知該以何種心態去麵對他,所以隻好愣愣的坐在那裏,眼睛裏充滿悲傷。
場麵氣氛越加凝重。
人們紛紛想要向前審問沈玉山,又被徐小樓不算強壯但卻強大的身影給阻擋。
沈玉山低著頭,仿若一個死人。
不遠處的京城人士鄭成文,再次點燃一根古巴雪茄,似乎是覺得這種昂貴煙草擺置那裏十分可惜,沒人識貨,他選擇獨自大飽口福。
場麵血淋淋的,如同修羅地獄。
……
就在這時,承譽德酒店的大門口,急速行駛而來一長排警車。
全副武裝的警察們衝了進來。
如今承譽德酒店已經被蘇家全部控製,大門口,樓層,迎客廳,各個角落全是蘇家的人。似乎是早就接到了消息,他們早就已經把手中武器丟掉,在看到警車出現的時候,就已經雙手抱頭,表示自己沒有武力威脅,以免被誤傷。
蘇淳風站在宴廳走廊,看著樓下的場景,摸了摸手中的拐杖龍頭,眼睛眯在了一起。
人們全都衝了上來。
其中有個像是隊長的人物,快速來到蘇淳風的麵前,對這位饒州市第一富商表示鄭重的尊敬,畢竟說起來,眼前這位老者當初也是在部隊中立過功,為商多年,雖是傳聞手段果斷狠辣,但卻從未做過違法的事情,值得尊敬。
站在蘇淳風身邊,負責他安全的蘇家安保教練,張建強,突然向前一步,敬了個禮。
“小張,這幾年跟著蘇老爺子混得不錯嘛!”
“還行,你要不要也過來效力?待遇從優。”
“別了,我還是覺得給公家辦事好,心裏踏實。”
……
人群快速衝進宴廳裏。
富豪們仿若看到救星,滿臉驚喜。
但一想到,待會兒沈玉山就要被帶走,頓時臉色又苦了起來。
場麵很快就得到控製。
因為這次事件太過於重大,暫時封鎖了現場。
那群富豪們在原地麵麵相覷,有人上前盤問情況,他們均是知無不言,並且言無不盡。
但這次事件又太過於簡單,簡單到凶手主謀、動機,過程都一目了然。
沈玉山又其對所做之事全部默認,所以很快就問無可問了。
徐小樓作為旁觀者,在一旁憨笑著沉默不語,而且這群突然闖進來營救的警察,也仿佛故意忽略了他,並未上前和他交談。
林家大小姐來到徐小樓的身邊,躲在其身後,像個影子。
富豪中有人對剛才徐小樓的行為表示不滿,在和警察交代事情始末的時候,把徐小樓剛才打傷三個人的事情添油加醋,著重說了一遍。
然而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
這時,富商們看到,有一群人圍上了不遠處正坐在椅子上抽雪茄的鄭成文。
隻見那群人均是神色恭敬,其中更是有個隊長級人物附耳和鄭成文交流著什麽。
他們頓時清楚,這位麵貌年輕的男子,應該是一位背景非常龐大、身份非常超然的大人物。
注意到他們的目光,鄭成文扔掉雪茄,站起身,踩著滿地鮮血來到他們麵前。
輕蔑的眼神在這群麵容忐忑的富商身上一掃而過,鄭成文微笑著向後招了招手,隨即指了指沈玉山,說道:“把他帶走,留一些人控製現場,回去之後我會做一個詳細報告,帶回京城。”
手持槍xie的人們走上前,押著心如死灰的沈玉山,朝門外走去。
這個時候,不隻是富豪們表示不能不接受,沈瀟瀟更是再次哭了起來。
一道道淒厲的哭聲從她嘴裏傳出,聽在徐小樓的耳中,令其十分心疼。
但即便心疼,他卻沒有絲毫的辦法。
因為人犯了錯,就要受到懲罰。
法律麵前,人人平等。
更可況,這次沈玉山所做的事情,的確是人神共憤。
是真的不可能受到原諒的。
他半蹲下身子,抱住沈瀟瀟。
“小樓,求求你,幫幫父親。”
“我會想辦法的。”
麵對此時已經失去理智的沈瀟瀟,他隻能這樣去安慰,去暫時撫平對方的情緒了。
……
富豪們突然有人叫道:“他沈玉山走了,我們身體裏的東西咋辦?誰來救我們?”
對此,人們麵麵相覷。
沈玉山曾說過,這種蟲卵性情非常暴躁,隻要受到一丁點的刺-激,就會破卵而出。下場,隻有一個死字。
之前,為了讓他們信服這個說法,沈玉山曾在他們麵前拿人示範了一下。
而那人的屍體,現在還躺在地上,嘴角掛著腦-漿。
所以,他們真的很害怕。
也真的相信了沈玉山的說法。
被押送到門口的沈玉山,突然停滯腳步,朝後看了一眼,想說什麽,但最後化作一聲歎息,被押送著離開了眾人的視線。
人群吵吵嚷嚷。
女人在哭泣。
徐小樓在沉默。
地麵的血跡滲人可怖。
鄭成文踩著血漬,正準備離開這個吵擾的環境。
突然,他仿佛想到了什麽,指著站在輪椅前的徐小樓,對廳內眾人說道:“對了,差點忘了,蘇青河讓我交代給你們一句話……”
他眼睛眯成一道縫,仿佛想到了一件特別有意思的事情,笑道:“他說,你們的那個什麽蟲子,可以找他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