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啊，飛劍
邊疆外界的出口，是隱匿在空間中的一座石門，其中牽扯到複雜的空間法則。尋常時候，它表麵上是一片荒蕪的沙地，但隻有在某些特定的時候，石門就會顯露出來。比如，在有人得到特定的允許，可以出去的時候。
邊疆的人，想要出去，隻有兩個方式可行。
第一個，就是用自己積累的戰功，來兌換可以出去的資格。而這個戰功計算，則是向來交給酒館來計算。若有人覺得自己的戰功已經累計夠了，想要出去，那就必須在自己的部落中，把這個需求上報，然後讓部落首領申報給酒館。等待酒館的審核結果。審核通過了，自然就會通過某種途徑，告訴邊疆外界出口那裏守衛的五個老人。審核不通過了，那就沒有下文了。
這個方式，其實說起來挺不民主的。因為它不夠公開。打個比方，假如一個人感覺自己的戰功已經累計夠了，交由酒館審核之後，酒館卻說不夠。你還能找酒館說理去？就算你真的不怕死，真的去了。酒館也會隨便搪塞一個理由，說是回去之後再自己查查。但實則回去之後，立即就開始給這人所在的部落穿小鞋。時間長了，不用酒館出麵，那人所在的部落就會自己動手，開始清理這個沒眼力勁兒、敢跟酒館叫板的手下了。
所以說，這個方式等同於酒館說你有資格，那你就有。說你沒有，那就鐵定沒有。而且你就是去鬧了，也鬧不出個什麽結果出來。
當然，一般的人，酒館也懶得去故意使絆子。隻有那些曾被酒館拉入黑名單的人，恐怕這輩子都別想出去了。
這也是酒館之所以能在邊疆屹立千年的緣故。
畢竟，誰也不想在自己想要去塵世安享晚年的時候，最後受到酒館方麵的阻攔。故而，鮮有人去得罪酒館。
當初徐小樓從這裏出去的時候，就是將自己的戰功做成表格，由部落中的首領馬安邦遞交給酒館，經曆酒館方麵的嚴格審查，最後交由守衛邊疆出口的五位老人審核，才得到了可以出去的資格。
如今已經身死的徐景山，同樣如此。
第二個方式，就有點難了。那就是強行突破出去。這種方式，在邊疆外界的曆史中，從未有人成功過。因為它的難度太大了。
首先，邊疆外界的出口，是常年隱藏在一片空間中，除非你是傳說中的第五境大修行者，可以無視天地規則，才能打破這空間規則，讓石門顯露出來。
然後，還要相繼打敗在此守護出口的五個老人。
那五個老人的實力深不可測。
如果說酒館的守館人，是邊疆外界最強大的男人。
那這五個老人，就是整個邊疆最神秘的存在。
曾有人言，在早期的時候，有一群不服從邊疆規矩的人們，想要強行突破出去，想要離開邊疆，走到塵世。
酒館不同意。
他們攝於酒館的劍元天罡陣，以及守館人的實力，不敢去強迫。
最後，他們把目光放在邊疆出口的五個老人身上。
他們打算從那裏直接衝出去。
那一天，加起來大約有三百多人的修行者，利用一種方法，將所有人的力量結合在一起，竟是生生凝聚出第五層境界的力量，然後強行突破了這層空間。
出口顯露了出來。
但僅僅是一瞬間，在所有人還沒有看清楚的時候，就再次消失不見。
連帶著一起消失的，還有那三百多人……
誰也不知道那三百多人去哪兒了。
後來，有塵世中的修行者來到邊疆。有些人想從他們口中得知那三百多人的下落，然而得到的答案卻是，“不知道呀，什麽三百人，從來沒有聽說過呀……”
再後來，有一些修行者因為戰功積累足夠，從而得到離開邊疆外界的資格，他們在離開之時，曾鬥膽去詢問那五位守護出口的老者，“老前輩，上次硬闖關卡的那三百名叛亂者，他們都去哪兒了？”
其中有一位老者摸著胡須，笑嗬嗬說道：“哦，你說他們呀，老夫送他們去孟婆那裏喝湯了……”
去孟婆那裏喝湯，自然喝的就是孟婆湯。
也就是說，他們都死了。
雖然沒有明說，但意思表達明確。
那幾個從邊疆走出去的人，都是這輩子都不願意再回來之人，他們知道這個消息以後，都把它藏進了肚子裏。
故而，五個老人，依舊是邊疆最身邊的五個老人。
誰也沒有膽量，繼續做那嚐試強行突破出去的舉動。
……
這座石門的出口，有一座小木屋。
有一陣大風吹過，遍地的黃沙席卷而來，吹在木屋的牆壁上，發出沙沙的聲響。
屋頂是由茅草鋪蓋著，被風吹過，厚實的茅草像是要被全部掀起來似的，劇烈的顫抖著。
然而不論它們如何顫抖，千百年來，這屋頂上的茅草卻從未掉落過一根下來。
吱呀一聲，木門被輕輕推開了。
有一位身穿幹淨布衣的老者，緩緩走了出來。
他眯著眼睛，看向那麵石門。
有一股強大無匹的劍氣，似乎正在從遠方急速而來。
漸漸的，那股劍氣越來越清晰。
石門隻是一個簡單的石門。
前後通暢，故而從外麵看向裏麵，看到的是依舊是不遠處的山脈。
但這位老人負責守護這裏，自然就能從這石門中，看到不一樣的景色。
老人轉過身，看向木屋內或盤坐或對弈下棋或飲酒的剩下四名老者。
“如此強烈的劍氣，如此充滿殺意的劍氣，已經有好幾百年沒見到過了。”
“是啊，上次見到，已經是幾百年前的事情了。”
“嗯，我想想啊，應該是六百多年前，有一個姓李的小子，從他身上曾感受過如此強烈的劍氣。”
“你這麽一說，我怎覺得……這次的劍氣，好生熟悉啊……”
老人們緩緩走出木屋，就站在木屋的門口，臉色逐漸變得凝重起來。
因為他們感覺到這股劍氣越來越近，其中所夾帶的威勢，也越來越強大。
……
邊疆內的荒漠上。
一柄巨大的斷劍，從遠方急速衝來。
斷劍飛行的速度很快，並且一往無前。
荒漠中突然升起幾道龍卷風，似乎在對抗這無匹的劍氣一般，瘋狂朝斷劍席卷過去。
夜色籠罩，天空烏雲密布，這景象，實在駭人至極。
但這柄斷劍卻依舊一往無前。
劍氣中，是滔天的殺氣。
掠過其中一道龍卷風，竟是直接將其斬為兩截。
斷劍上，有三個人。
其中一位站在斷劍的最前端，負手而立，身穿白色的皮裘大衣，腰間掛著一個酒葫蘆。
斷劍的周圍被一層透明的劍氣所籠罩，故而盡管外麵的狂風肆虐，裏麵的三個人卻是紋絲不動。
這位站在劍身上的年輕人，自然就是自詡劍神的李砡。
隻見他回過頭，滿臉不耐煩地對身後二人說到哦：“我說，你們兩個吐夠了沒有？”
他身後坐著兩個人。
分別是靳浩然與黑人尼奧。
這兩人的臉色非常難看，慘白如牆麵上的粉白漆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