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2章 龍的憤怒與……廢話
這世間有一種人，非常可氣。
他們擁有比任何人都要強大的天賦。
旁人費勁千辛萬苦去學習一樣本事，有可能三五年才會小有所成。
但他們，可能隻需要一眼，便把那些知識牢牢記在腦子裏，並且學以致用。
徐小樓算是這種人。
李砡，更是這種人的代表。
他緩緩張開眼。
隨之，一道無匹的劍氣，從他眼眸迸發而出。
劍氣磅礴似海。
受到劍氣影響，那道幾乎已燃燒到徐小樓後背的龍息，突然就如同被風吹過的濃煙般，化成一縷縷，飄散不見。
漫天烏雲受到這劍氣影響，漸漸散開，露出應龍那龐大的身軀。
劍氣猶如實質，化成了一柄玄青色的寶劍。
李砡伸出手，握住了這柄寶劍。
他的雙目是漆黑色的。
隨著他握緊寶劍。
無數‘滋滋’的響聲，傳至徐小樓耳朵內。
這便是劍鳴的聲音。
……
……
徐小樓看著對方那漆黑的雙眸，突然便覺得一股無比危險的氣息，襲遍了全身上下。
他抱著沈瀟瀟，迅速抄起地麵昏迷的靳廣印，用最快的速度朝一旁掠去。
對方此時的狀態，就如同他手中的劍。
鋒利無匹，且冰冷入骨。
“他還未從心魔褪出，也就是說，他現在所看到的一切，都將會被他視為敵人。”在一旁站穩後，徐小樓點評道。
沒錯，李砡現在就是一柄劍。
一柄全天下最鋒利的劍。
那漆黑的雙眸，便是心魔入體的特征。
“接下來，如果他對咱們出手的話，那可就糟了。”徐小樓繼續說道。
然而，此時卻沒人回答他。
趴在他肩頭的餘小七微微顫抖著身子，這隻狐狸擅長幻術，但卻對真正的戰鬥知之甚少，所以，她聽到徐小樓的話，便無法作出有建設性的回答。
靳廣印在昏迷。
沈瀟瀟也在昏迷。
甚至就連剛才還在說話的龍神，此時也像因疲倦而昏迷了一般，默不作聲。
當然，陷入心魔狀態的李砡，也是無法來回答他剛才的話語。
隻不過，在場的，還有一個清醒的存在。
應龍低下頭，兩隻龍眸中，皆是警惕。
……
……
關於此刻他所麵對的這個男人，應龍曾在祭壇未開啟時，便曾和申公豹做過交流。
他還記得，當時曾在李砡的幻境中，看到其與佛祖交談。
佛祖稱呼他，悟空。
悟空是誰？
是那隻孫猴子。是那隻曾以一己之力，朝漫天神佛宣戰的猴子。
即便應龍在妖界躲了無數年，依舊對傳說中的齊天大聖的事跡知之甚詳，並且深深為對方曾所做過的事情折服。
如果佛祖不是在胡謅，如果李砡真的是那隻猴子……
那就意味著，即便他應龍是第五境界巔峰的修為，在麵對李砡時，也難免心中發怵，害怕。
“人類，你要對我宣戰嗎？”應龍的聲音充滿威嚴。
然而，即便是躲在一旁的徐小樓，也能從這聲音中、從這語氣中聽到某種異樣的情緒。
徐小樓嗤笑一聲。
嗤笑，便是嘲笑。
……
……
李砡沒有回答，或者說，他用自己的劍，來做了最直接的回答。
漆黑的雙眸驟然迸發出兩縷黑霧。
黑霧脫出眼眶，在一瞬間，就變成了兩柄漆黑的劍。
劍出，射向了那條老龍。
這兩柄漆黑的劍，隻是尋常劍那般大，故而，在與應龍那龐大身軀相對比時，就顯得無比渺小。
可是，應龍卻絲毫不敢因為它的小，就生出小覷的心理。
在他心中，在見到對方的第一眼開始，便將對方當做足以媲美聖人的對手來看待。
聖人，便是這個世界戰鬥力的天花板。
嚴格算起來，應龍第五境巔峰的境界，也是入聖。
所以盡管他剛才受了重傷，盡管他對這兩柄劍很是忌憚，但依然保留著‘入聖’境界的高傲與心態。所以，他就沒有躲。
劍來了。
他伸出五爪，準備用鋒利的爪子，將這兩柄看似為劍、實則隻是兩團能量所化的劍氣抓碎。
然而，令他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黑色的劍氣接觸到鋒利的龍爪。非但沒有破碎，反而在一刹那間，炸裂開來，並且化作了無數的細小的更為驚人的劍。
這些劍很多，很雜，不再是單純的黑色，五顏六彩。並迅速飛過龍爪，來到了應龍的頭顱下麵。
應龍瞪大眼睛，還沒來得及反應，這無數的劍，便迎麵而來。
“不好！”
他大吼一聲，收回龍爪，試圖遮掩。因為他看到這些劍雖然看似散亂無章，但卻劍尖所指，是一個他此時最脆弱的地方。
應龍脖頸下，有一個破洞。
這破洞是先前在山洞時，被媧神附體的沈瀟瀟破開的。
媧神一指。能夠補天。當然也能對敵。
被這一指打出來的傷口，就如同當初那道天縫般，除卻傳說中的五彩石，便再也無法愈合。
而在這個被打出來的洞口上方，有一片龍鱗，與應龍身上其它地方的龍鱗，有些不一樣。
這片龍鱗，便是應龍的逆鱗。
逆鱗，破了一個缺口。
……
……
噌，
噌噌！
無數的劍，再次繞開應龍的爪子，準確無誤全部落在那片缺了一缺口的逆鱗上。
劇烈的疼痛，頓時襲遍應龍全身上下。
逆鱗後，是一條龍的精血。
此時，那被無數道劍刺中的逆鱗，便滲出血來……
“人類，你該死！”憤怒的咆哮，從應龍嘴裏傳出。
……
……
“我覺得，這句話簡直就像一句廢話！你看啊，遇見他以後，光是這句話都已經聽了不下五遍了，但是呢？他殺誰了？”徐小樓低頭對懷中的沈瀟瀟說道。
沈瀟瀟是昏迷的。
所以，他這段話就類似於自言自語。
隻不過，仿佛是故意般，他把聲音放的很大。
於是，天空中的老龍，便把這段話一字不差地聽在耳中。
“啊！！小子，你更該死！”
受到這話語所激，應龍咆哮一聲，變得比任何時候都要憤。
他瘋狂擺動龍尾，朝地麵的幾個人類掃去。
徐小樓見勢不妙，早早抱起靳廣印和沈瀟瀟，朝遠處飛去。
“哈哈哈哈！瑪德！李前輩，幹死他！回頭咱們煲龍頭湯喝！”他一邊逃，一邊興奮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