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6章 法則力量
“小子，先別急著過來。”
李砡回頭，衝徐小樓喊了一聲。
徐小樓疑惑，問道：“咋了？”
李砡單手挽了個劍花，指著剛退到不遠處眼神逐漸警惕起來的通天教主，說道：“老子還沒打爽，你不能插手。”
徐小樓想了想，頓時明白這位李前輩的心思。
他笑著說道：“那你準備怎麽打爽？”
李砡哈哈大笑，“我還有一劍。”
“我這一劍，窮極千年未能領悟。但今日，經過這一戰的曆練，我算是明白了一點味道。原本來你沒來的時候啊，我不敢輕易動用，因為我不知這一劍用出去之後，我自己還能否活下去。但現在你來了，我也就沒了這個顧忌……哈哈哈，都說我李砡乃是劍神，事實上，在今天沒遇到這拎著四柄劍的家夥之前，我自己也是這麽認為的。但今天算是被狠狠上了一課，果然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但我還是不服。我這一生，嗜劍如命。從不願在劍術上敗給誰，也從未敗給誰過。今天，同樣不能。”
李砡一邊說，一邊凝聚身上所有力量。
“青蓮劍歌一共有三招，我於千百年前，領悟了第一劍，於人間斬唐國宮殿，無人敢攔。三百年前領悟第二劍，於佛國戰佛祖，落得一個不勝不負的結果。今天，這第三劍，到底會是什麽樣的場景呢？我自己都很期待。”
說完，天庭所有的硝煙，在瞬時就煙消雲散。
視野開闊。
無匹的劍氣，出現在李砡身周。
他整個人，化成了一柄劍。
一柄全天下，最強的鐵劍。
劍出，刺向通天教主。
……
……
砰砰砰！
無數的碰撞聲響起。
這柄鐵劍刺入誅仙劍陣後，所向披靡。
那些猶如實質化的劍氣，在遇到這柄鐵劍時，瞬間就被折斷，化成一道道虛無的靈氣。
如一根鐵針，輕鬆刺入了一塊豆腐。
鐵劍的前方，出現了第一個阻攔者。
陷仙劍。
誅仙劍陣，共有四把劍。
陷仙劍，便是其中的一把。
與對方相比，鐵劍顯得寒酸，破舊。但它就像塵世間無比自傲的寒門書聖般，盡管寒酸，但卻高傲地昂起頭顱，不願向帝王低頭。
鐵劍隻是停滯了片刻時間，便再次，以更快的速度，朝劍陣的最深處刺去。
鐵劍內，傳來李砡的狂笑聲。
“哈哈哈哈，這第三劍，便是青蓮劍歌，劍出，便是一往無前，若有阻攔，我必一劍斬之。這才是我修煉的道，這才是我想要的劍！”
砰！
鐵劍與陷仙劍，撞在了一起。
哢嚓。
一聲輕響。
寒酸的儒生，與富貴的帝王相遇。
誰勝誰負？
身為帝王的絕仙劍，敗了。
接著，便是哢嚓哢嚓聲，連綿響起。
儒生之怒，誰說就不能淩駕於帝王之上？
凡人的怒火，誰說就不能打敗天上的神仙？
向來將所謂神佛看作狗屁的李砡，也向來隻信任自己手中的這把鐵劍，在他看來，什麽狗屁神，什麽狗屁佛，隻要惹了我不高興，皆可一劍斬之！
於是，陷仙劍碎裂了。
……
……
劍勢未減。
這把寒酸的鐵劍，繼續向前。
戮仙劍阻攔。
斬斷戮仙劍！
絕仙劍阻攔。
斬斷絕仙劍！
最終，身為誅仙劍陣最重要的誅仙劍，出現了。
它就如同先前那三柄劍出現般，呈現一副高高在上的帝王模樣。
它麵對鐵劍，似乎在說著，‘可憐的螻蟻，你遇到我，應該跪拜。’
然而，得到的回應，卻是一道清冽的劍鳴聲。
鐵劍繼續往前。
一往無前。
轟然巨響。
……
……
在場的眾人，或眾神，終究是受不了這等爆裂的景象，以及那幾乎要刺瞎眼的劍芒，閉上了眼睛。
在那爆裂的聲音中，他們仿佛聽到了一聲咳嗽聲。
光芒散去。
他們睜開眼。
望去。
隻見那天穹之上，鐵劍已消失，隻留著那柄石劍材質的誅仙劍，停留在通天教主的身邊。
誅仙劍陣破了。
曾經，這個劍陣獨擋太上老君以及元始天尊。
如今，這個劍陣，被李砡破了。
李砡呢？
他們的心頭，紛紛升起這個疑惑。
撲通。
撲通。
兩聲沉重的聲音，從不遠處響起。
那是兩個人，掉落在紫霄宮廢墟中的聲音。
哦，不對……
一個是人。
一個是猴。
因為力量消耗殆盡，李砡終於撐不住了。
他和孫悟空，徹底分開。
一道光芒，從遠方亮起。
光芒，便是劍芒。
伴隨著劍芒的亮起，一個男人的身影，出現在紫霄宮的廢墟中。
他彎下腰，將猴子與李砡的身體抱起來，然後瞬間從原地消失。
再出現時，便已經來到了不遠處佇立的人群內。
渾身力量已經被耗盡的張真人，就站在武當七絕陣的中間。
徐小樓抱著一人一猴，來到他身前，說道：“他們就交給你了。”
不等張真人回話，他再次從原地消失。
下一刻，出現在天上。
站在張真人身邊的天蓬元帥皺眉說道：“這是空間法則？”
張真人點頭，“恩。”
“他掌握的……很好。”
“是非常好。”
張真人丟出這個評價後，便開始指揮武當七絕陣，對昏迷的李砡和猴子進行治療。
“他現在的境界太高了，真不敢想象，他不過是菜修煉十幾年而已……天蓬，這裏的戰鬥已經不是咱們足夠插手的，我建議咱們離開這裏，把戰場，留給他們。”
“他能行嗎？”
……
……
對於在場的人來說，通天教主，便是無敵的代名詞。
畢竟，連太上老君都敗了。
以及，這被遠古聖人們傾注無數心血的李砡和孫悟空，也敗了。
徐小樓，能行嗎？
“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咱們如果再留下也幫不上什麽忙。與其這樣，不如去外麵的世界看一看。”
“那，那好吧。”
天蓬抬起頭，衝虛無的天穹喊了一聲，“老君，放我們出去！”
“可以。”天穹飄來老君的回音。
瞬間，在還活著的人們麵前，出現一道空間裂縫。
眾人眾神相視一眼，便邁入了空間裂縫中。
張真人與天蓬分別抱著李砡和孫悟空，朝天穹的徐小樓望了一眼，便跟著隊伍離去了。
……
……
這時候的天界，便隻剩下徐小樓，與那滿臉冷漠的通天教主。
當然，那和天界融為一體的太上老君不算，畢竟，他如今和天界融為一體，已經無法進行戰鬥，隻能當一個旁觀者，以及封鎖通天教主的牢籠。
徐小樓祭出心田的劍元天罡陣，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的誅仙劍陣如今破碎了三把劍，就組不成陣法了吧？”
無數細小的氣劍出現。
徐小樓站在氣劍的中央，微笑說道：“那麽，你現在嚐一嚐我這個劍陣的滋味？”
似乎除了冷漠就沒其它表情的通天教主冷哼一聲，表示不屑。
他已經感覺出來了，對方是第五境巔峰，也就是聖人境界。
而且，還是高等聖人，和自己站在一個級別上的存在。
但那又如何？
他通天戰鬥過的高等聖人，少了？
自遠古，到現在，他斬殺過的大妖都十個指頭數不過來。
同為三清的太上老君以及元始天尊，若單打獨鬥的話，都逃不脫敗在自己手下的命運。
所以，即便對方是高等聖人，他怡然不懼。
徐小樓伸出手。
手中，出現一柄鐵刀。
這柄鐵刀，乃是當初龍神的逆鱗所化，乃是全天下，最鋒利的鐵刀。
以刀來控劍。
非但不違和，反而順手無比。
他笑了笑，伸出了另外一隻手。
神農尺出現。
“那麽，讓我來見識一下通天教主的力量吧。”
說完，刀尖刺出。
劍元天罡陣的無數柄氣劍，瞬間匯聚在一起，繼而朝通天教主激射而去。
這個劍陣，當初是酒館屹立千年的資本，那是伏羲所創建。
若說威力，大概隻能麵對第五境初品，最多麵對中品有效。在麵對第五境上品，乃至以上的時候，就顯得力有不逮。
但同樣的招式，用在不同的人的身上，或者說，同樣的招式，由分別不同的人來使出，威力，自然也是不同的。
徐小樓現在掌握四種法則力量，其中，時間法則最為玄妙。火法則的力量最為強大。風法則的力量最為縹緲，空間的法則，則是用來移動的時候最為便捷……但，這些都是常人眼中的理解。徐小樓繼承的是人皇伏羲的靈魂碎片，而且，是繼承了力量那個部分。所以，他對於力量的運用，最是得心應手。特別是在他達到第五境巔峰之後……先前在地府中，就在他消化完來自空海的靈魂力量，徹底穩固第五境巔峰的境界之後，原本他對於自己的修字法則力量，對於修複那韓櫻櫻與地藏母親的靈魂，多少有點忐忑心態。害怕自己一不小心，失手就將這兩隻脆弱的靈魂給扼殺了……但這個顧慮，在他徹底達到第五境巔峰，成為高等聖人之後，就完全打消了。
這真是一種無比玄奇的感覺。
他發現，自己對於力量的感悟，已經對力量和法則的運用，比以前上升了不止一個檔次。
那是質的跨越。
那是，來自人皇伏羲靈魂碎片的饋贈。
所以，他將那兩隻靈魂修複，隻用了幾乎一瞬的時間而已。
現在，他將自己的法則力量，應用到劍元天罡陣中。
時間法則，空間法則，火之法則，風之法則。
這四種不同的力量，夾帶在這無數道氣劍中。
徐小樓知道，每一個法則，都代表其所擁有的元素的最高體現。
比如，都說火之法則，最擅長毀滅。
但同樣的，風之法則，若是運用到極點，一樣能帶來不弱於火之法則的摧毀力量。
噌……
通天教主的衣角，被風劃破了。
連帶著，那破碎的衣角，被火點燃，化成灰燼。
無數氣劍來臨。
麵對這些氣劍，通天教主露出不屑的神情。
但當感受到其內的法則力量後，他那不屑的表情，終於消失了。
他的眉毛，仿佛變白了……這是時間法則的力量，在催著他快速變老。
他的身體被扭曲，仿佛要被空間被扭斷一般……這是空間法則的力量，在讓他周圍的空間變得紊亂。
這無數道氣劍，夾帶的，便是這種可怕的法則力量。
通天終於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他說道：“看來，是我小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