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林輝的教唆
淩羽和薑月一左一右牽著子浩的手，在喧鬧的街上逛著，有著這個可愛俏皮的男孩在中間協調，使得三個人一路上都是歡聲笑語。
幸福的時光總是短暫的，很快，夜已經有些深了。可是蹦蹦跳跳還在興頭上的子浩哪肯回家，最後薑月和淩羽一起軟磨硬泡，連哄帶騙終於把這個倔強的男孩送回了家。
和子浩道別後，行人有些稀少的街上，便隻是他們倆一起走了。沒有子浩卡在中間，淩羽裝作無意地往薑月身旁靠了靠，兩人並著肩，誰也不話，似乎都在等著對方開口。
淩羽微微偏過頭，身旁的女孩從剛才就一直低著頭，安靜地邁著步子。愣了一下，淩羽嘴巴一張，卻不知道該些什麽，心中哀歎了一聲，隨即有些不舍地垂下視線，當看到她右手提的塑料袋時，淩羽忽然眼前一亮。
“這些應該挺重的吧，我來幫你拿。”淩羽很熱情地伸出了手。
薑月客氣地擺擺頭：“啊，不用了，我可以的。”
“沒事，給我吧。”
見淩羽如此堅持，薑月也不好什麽，隻好將手上的東西遞了過去，如果此時她看到淩羽嘴角的奸笑，一定會後悔的。
簡直猥瑣的不能再猥瑣的淩羽伸手去接，在拿過塑料袋的同時，卻十分奸詐的趁勢輕握了那隻手，手指間傳來的柔滑觸感讓淩羽的心跳猛然加速。他瞟著眼睛偷偷看著她，臉上不禁傳來熾熱感。
而薑月似乎沒有注意到自己被撇了油，依舊低頭，認真，安靜地看著腳下的路。
兩人又開始有一句沒一句地閑談，一同邁著步子走在街道邊。
“怎麽一直沒見你談過戀愛，是不是芳心暗許給別人了？”薑月忽然扭頭望著他，臉上帶著壞笑問道。
這個問題有些突如其來，淩羽看著薑月有些期待的樣子，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但是在淩羽的心裏，卻不禁有些傷感。
在學校裏，自己喜歡薑月似乎是每個人都知道的常識，但薑月這個當事人好像還不明白這份情意，難道就因為他自己沒有把這份感情出來嗎？
“怎麽突然問這個問題？”淩羽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著。
“我是女生哎，還不能讓我八卦一下嗎？”薑月繼續道，“你各方麵條件都不錯，我不信這麽久都沒有女生對你一表情愫。”
“還一表情愫。”淩羽忍不住笑了起來，緊跟著反問道，“那你呢，學校追你的男生都能繞學校好幾圈了，你不也還單身嘛。”
“戀愛這種事啊，還是要看感覺的。”薑月雙手交織在背後，昂頭看著夜空，一臉認真。
“呦呦呦。”看著薑月一副行家模樣，淩羽趁機裝作開玩笑的樣子道，“那你對我有沒有感覺？”
薑月扭頭看著他，明顯遲疑了一下，但很快便道：“我們倆在一起嗎？”
話音剛落，淩羽心口猛然一震，一雙眼睛緊緊盯著她，渴望她的下一句。
“那我會被喜歡你的女孩子們打死的。”薑月也開著玩笑，完便掩著嘴嬉笑起來。
眨巴了幾下眼睛，淩羽也配合她笑著，隻是那笑容有不出的苦澀。
兩人繼續往前走了一段，薑月將手一抬，指著路邊不遠處的二層樓房，道：“你要到家了哎。”
心不在焉的淩羽聽到之後將頭一抬，果然看到自家屋子的輪廓，不知不覺竟然已經快到家了。
淩羽再次看了薑月一眼，有一些話，他早就想當麵和薑月，但是怯懦使他隻能將這些話一直埋在心裏，每次明明鼓足了勇氣，可是卻似乎永遠無法突破自己的喉嚨。畢竟人家是學校的女神級人物，追她的人實在太多了太多了，比他帥氣的，有才華的一抓一大把，自己又何德何能呢。
很快，淩羽便到家了，在家門口外的路邊，淩羽道：“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哦，時間不早了，你快進去吧。”薑月的拒絕噙著暖暖的笑意。
“可是已經黑了，你這麽漂亮的女孩一個人走太危險了，我……”
淩羽的話還沒完，一陣驚雷般地吼聲在他的身後炸開：“臭子！到現在才滾回來，你不想吃飯啦！”
這聲巨吼極不和諧，按照淩羽原先計劃好的套路，薑月婉拒一次後見他還在堅持，就會點頭答應，然後兩人繼續在夜色下往前走，少男少女的幸福二人世界啊。
可此時的薑月驚恐地看向二樓窗戶處的老人，迅速拿過淩羽手中的東西，然後朝那老人深深地鞠一躬，匆匆地跑掉了。
“哎，薑……”他連挽留都還沒來得及，隻能望著薑月漸遠直至消失的身影。淩羽的臉慢慢拉了下來，緊接著猛然轉過身，對著那老頭大聲叫道：“你把人家姑娘嚇跑了啊！”
“沒大沒的東西！快進來吃飯！”爺爺全然不在意的笑罵著，完，二樓的窗戶便直接關上了。
……
餐桌上，一桌豐盛的菜肴騰著熱氣。但滿桌的香味並沒有讓淩羽有哪怕一丁點的開心，現在的他咬一塊豆腐都能用上嚼生牛肉的力道。可坐在他麵前的爺爺卻吃的怡然自得，好像把剛才的無禮行為忘得一幹二淨了。
淩羽在很的時候，父母便因為車禍離開人世，從他記事起，生活中便隻有爺爺。從未見過麵的父母連張照片都沒有留下，留下的隻有一大筆錢，這使得他家在這片平民區中算是家境富裕。當然，也隻是在這片平民區中。
剛剛吃完飯，淩羽便一聲不吭地鑽到房裏去，打開電腦，再次登錄信馬。一匹通體雪白的馬從屏幕上飛過，‘嘀嘀’聲便響起了，消息欄美女管家發來一條信息：二十一點十分，您收到了一封郵件，請從郵箱提取。
他看都沒看，直接把這條消息拋在一邊了，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煩人的廣告。隨即趴在桌子上百無聊奈地刷著學校的討論區，而在討論區的旁邊，還開了一個對話框，對話框左上角，灰色頭像一動不動，旁邊還有‘薑月’這兩個字。
幾乎每隔四五秒，他就要對那頭像看上一眼。就像爺爺的，年紀輕輕不把過分分泌的荷爾蒙放在學習上，反而全浪費在暗戀女孩子上。
其實他對薑月……是暗戀，但在學校裏，根本就是一個公開的秘密。
不過也不會有人什麽，畢竟暗戀薑月的人根本數不過來，誰會在意那多出來的一個呢。
一想到這個，淩羽就更加失落了，自己怎麽就喜歡上了這麽有難度的一個女孩子呢。可是要是真自己到底喜歡她什麽，到底喜歡她什麽呢？那精致的臉蛋和完美的身材？
怎麽這麽猥瑣！
唉……又是一聲長歎息，淩羽垂下了眼睛，伸著手指摳著鍵盤。
摳了好一會兒，他才懶懶地抬起了眼皮，這眼睛一瞟，才發現薑月的頭像不知道什麽時候亮了起來。淩羽渾身一哆嗦，猛地端坐起來，手指以閃電般的速度跳動著，敲了一行字過去。
……
清晨，還未散去的薄霧，在辛勤學子的身上留下了一片濕潤。
走進了班級，淩羽疲倦的將書包放在桌上，一屁股坐了下來，雙手揉著發痛的眼睛，不停地歎氣。昨晚上又和薑月暢談到深夜，盡管經常這樣，可淩羽每次都吃不消。可陪自己心愛的女孩熬夜，這能抱怨嗎？能嗎？當然不能了，隻能硬撐。
“怎麽了，昨晚沒睡好嗎？”林輝走過來，抬起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
林輝，這個消瘦的少年，是淩羽唯一的好朋友。從兩人便一起長大，真正的鐵哥們，無話不談的兄弟。他學習很厲害，在學校的所有考試中，一直都是榜首，是老師和校領導最看重的好胚子。這一點，便和淩羽產生了鮮明的對比。
“還行，昨晚睡得有點遲。”淩羽揉著發痛的眼睛，聲音也有些無力。
“哎，知道明是什麽日子嗎？”林輝將頭低下，壓低著聲音問道，一副神秘的樣子，似乎真的有什麽大事。
“明不是周六嘛？”淩羽看著他，笑道，“我準備好好在家睡一覺呢。”
林輝像看妖怪一樣地看著他，驚呼道：“明是薑月的生日，你準備在家睡覺？”
“啊！？”淩羽一愣，片刻後一拍腦袋，恍然大悟道：“對啊！明是她生日！”
該死！這麽重要的事情竟然忘了！
這時候如果有一把刀，淩羽估計要拿著它自刎了。
“可別告訴我你忘了。”
淩羽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林輝倒有些疑惑：“張方昨晚上不是群發了郵件嗎？”
“那個薑月的頭號追求者？”一提到那張方，淩羽就有些氣憤，對薑月那麽癡情的張方，是淩羽最大的競爭者。
“哎，跟你個事。”林輝湊到他的耳邊，壓著喉嚨道，“這次張方為薑月辦的生日宴會，規模大的嚇人，聽他把自己所有的積蓄都拿出來了，這明什麽？”
“明什麽？”淩羽的腦子轉不過來，一臉呆萌地問著。
“你笨啊。”林輝一巴掌扇在他的後腦上，“明那家夥準備發起總攻了！”
“哦。”淩羽應了一聲便沉默了，那個張方癡情又浪漫，而且人又高大，長得還很帥，估計這一次真能牽到薑月的手吧。他抬起自己的右手，昨就是這隻手和薑月觸碰的，現在一想到她的手很快會被別人握住，淩羽的心忽然傳來一陣刺痛。
林輝鼓勵道：“你如果真的愛她，就把她搶過來！”
“我……”淩羽垂下落寂的雙眼，“我不行。”
“不行！不行！你他娘的還是不是男人！”林輝看著他的樣子，直接發火了，大聲吼著，原本吵鬧的班級霎那間便安靜了，他們都神色怪異地看向了淩羽。
林輝也意識到這句話很容易讓人產生誤會，忙對班上眾人揮揮手，嬉笑道：“大家別誤會，你們聊，你們聊。”
很快，眾人將頭扭了回去，各自地聊著，又恢複了之前的樣子。林輝轉過身，剛好對上了淩羽那可以殺人的眼神。
沒理會他的眼神，林輝又壓低聲音道：“你最大的優勢就是有錢，發揮你的優勢，在明那重要的日子裏好好搏一下，別忘了，馬上就要畢業了。”意思很明白，再不出手以後可能就沒這機會了。
上課鈴聲響起，林輝在他的肩膀上拍了兩下算是鼓勵。淩羽將書包放好，剛抬起頭，就看到薑月走了進來，她一直都是這樣，總是這麽準時。薑月就坐在他的右前方，所以整整一，他都可以在後麵色色地欣賞那曼妙的身影。
他的確有個很大的優勢就是有錢，學校的討論區曾評過校園十大富家公子哥，他名列第三。
可是他總不能拿著一遝鈔票，然後對薑月，做我女朋友吧，隻要你答應了，這些錢就是你的。
薑月肯定會踢死他的，林輝就知道睜眼瞎話，拿錢勾引薑月，這根本就是在玷汙自己心中的女神。
這時他感覺到口袋裏手機的震動，掏出來一看，是林輝發過來的消息：“明準備一個生日聚會，要最豪華浪漫的，給她一個大驚喜，然後發起進攻，一舉拿下！”
淩羽回複道：“可是浪漫什麽的我不會啊。”
信息發過去沒一會，回信便到了：“明我幫你，你就幹還是不幹。”
拿手機的手僵住了，淩羽抬頭看向薑月。真的好喜歡她，真的能看著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嗎？能嗎？能嗎……不！不能！
可是……一旦這一步跨出去了，就真的把目前美妙的暗戀推到了前台。如果薑月拒絕了，會不會連朋友都做不了吧。
追她的人那麽多，什麽類型的都有，可是都沒能成功。有傳言她可能是……淩羽當然不會懷疑她的性取向，這麽美麗的人兒，要求肯定極為苛刻。那麽問題來了，既然條件都苛刻的可怕，那還上不上。
見淩羽一直沒有回複，林輝也知道他猶豫了，便跟著又發了一條消息過來：“你如果不上，張方很有可能就把她追到手了，然後那個混蛋就會拉她手，抱她腰，親她嘴，灌她酒，然後……”
這些文字帶著淩羽的思維不斷地腦補畫麵，特別是最後的省略號，更是給了他無限遐想的空間。
“絕對不能讓那混蛋碰薑月一根手指頭！”淩羽在心裏惡狠狠道，“丫的，老子拚了！”
頓時，手指便在屏幕上動了起來。。
信息傳過去後，他聽到身後傳來一陣咳嗽聲，回過頭，卻見林輝正齜牙笑著對他豎起了大拇指。
整整一，他都在和林輝密謀著安排著計劃，比如要準備什麽東西，邀請哪些人，還有淩羽在聚會時要注意的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