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解脫雲荷姐
的黑色皮鞋倒映著火光擺動著,一個比戰佺矮了將近半個身子的家夥走了出來。他帶著一個麵具,但是讓人能夠猜到這是一個年紀不大的弟弟。
六界中期!那緩緩轉動的黑色靈環分明是六界中期!這個戴麵具的家夥竟然已經是六界中期的實力了!
戰佺忽然有些緊張,一種從內心深處升起的緊張感:“你是誰?”
“我?我是盟主啊。”
“你多大了?”對於他的回答,戰佺很是意外,這貌似是個孩子啊,更何況一個六界中期的實力就可以做這麽龐大隊伍的領頭人?
“我才八歲呢,你可不能欺負我哦,大哥哥。”聲音和語氣中帶著孩童的稚嫩與俏皮。
八……八歲!八歲的六界中期!不僅是戰佺,戰佺身邊的所有人都驚得呆住了,他們開始懷疑這個戴麵具的矮子是不是謊報了年紀。
“屁孩,我承認我們輸了。”戰佺咽了口口水,盡力讓自己的心冷靜下來:“不過盡管放馬過來吧,我會讓你們看看魂族司法庭的氣節!”
“哥哥,你在什麽啊,我隻是來跟你們做個交易的。”男孩繼續用他那獨有的語氣著。
“交易?”戰佺眉頭一挑,“什麽交易?”
“幫我抓一個人,抓到了就讓你們活著離開獵殺林。”男孩露出的那雙大眼睛緩緩眯起,卓有深意。
戰佺忽然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抓誰?”
“淩羽,我要活的。”
“你要淩羽做什麽?”戰佺越來越不明白了,這個淩羽到底是什麽身份,怎麽什麽事都要和他扯上關係。
男孩並未回答,隻是重複道:“淩羽,我要活的。”
戰佺回頭看看身後的眾人,沒人願意死在這裏,既然有活下去的機會為什麽不好好把握呢?眨眼間,他便確立的立場,緊接著習慣性地拍了拍自己的肚子,保證道:“隻要你肯讓我們走,淩羽可以抓給你。”
“很好,那就祝我們合作愉快吧。”男孩似乎很相信他的話,直接答應了下來。
“嗬嗬。”戰佺幹笑了幾聲,“現在我們能走了吧。”
“當然可以。”男孩做出了請的姿勢,又忽然帶著明顯的冷意提醒道,“別想著逃跑,否則你會死的很難看!”
戰佺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的聳聳肩。包圍圈又讓出了一條通道,顯然是真的要放他們離開,帶著一份謹慎與難以置信,戰佺帶著剩下的殘兵退了出去。現在的他,已經愈發弄不懂目前獵殺林裏的局勢了。
看著那些身影迅速遠去,沒入黑暗裏,男孩微垂著頭,不知在和誰話:“出來吧。”
男孩身後一米外的地方,一個身影如同鬼魅般顯現,那人單膝下跪,低首,異常恭敬道:“殿下!”
“查到什麽了?”男孩沒有看他,眼中倒映著前方的火焰,閃著光亮。
那人走到男孩身邊,俯身低語。片刻後,一個深不可測的咯咯笑聲在男孩的麵具下顯露,他整了整衣領:“散落的殘兵敗將就交給你了,我還要去處理一些事。”
“恭送殿下!”
……
而在雲荷這裏,戰鬥還未停止。淩羽縮躲在一棵樹後,這種級別的戰鬥他無力參與,不如躲好,免得給雲荷姐添麻煩。
雲荷一個人頂著五個六界的強壓,靈膜忽明忽暗,抵住了一次又一次的攻擊,每一次新的閃現,顏色便會淡上幾分。淩羽看的心驚膽戰,幫雲荷捏了一手心的汗,卻並沒有發現一個五界後期的家夥正站在身後。
察覺到異樣的淩羽一個激靈,猛地轉過身,眼中倒映著一道越來越大的冰刃橫切而來。來不及細想,淩羽直接倒地,翻滾躲避,耳中儼然出現了一棵樹折斷的聲音。
黑夜和高深的草叢給予了他隱藏的好機會,淩羽緩緩露出了一雙眼睛,雙手十分心地動了。那五界的家夥還在原地,掃視著淩羽所在的那片區域,隻要有一點聲響,他便能判斷淩羽的位置。
‘咻!’一道破風聲刺破夜空,那家夥右手一揮,數把冰刃橫切而過,將一支木箭切成數段,無力落地。幾乎是在同一時間,一道大上許多的冰刃又迎麵飛來,切開了一棵樹,淩羽卻先前一步躍了出去。
淩羽的額上出現了很多汗水,緊張萬分的他連大氣都不敢出。自己手上唯一的武器便是那弓箭,可是對於一個五界的魂族學員來,談不上什麽威脅。相比之下,淩羽幾乎毫無優勢可言,更何況雲荷姐是分不出一點心神來照顧他。正在他越發焦急無措之下,突然,一根拇指粗的冰柱破樹而入,正靠在後麵的淩羽忽然全身繃緊,伴隨著冰柱的迅速消散,他雙膝一軟歪倒在地,力氣正在快速消失。
在雙瞳的迅速渙散下,淩羽緩緩抬起右手,手心處一團火焰跳動,光亮照出了他胸前那個不斷往外冒血的洞。
他的意識逐漸模糊,耳邊是亂七八糟的吼叫聲,腦海裏則是一大片破碎的畫麵……飛機場的大廳裏,一個個匆忙的身影在他身邊穿梭而過,越來越快,化成了一條條黑影;血紅如血的妖花騰起熊熊火焰,灼燒著一張張熟悉而又扭曲的麵孔……
雲荷的臉忽然出現在他模糊的視線裏,隻見她的嘴唇一張一合,卻絲毫聽不見聲音,但是淩羽能看到她臉上的關切……終於,一切都消失了,眼前是一片冰冷的黑暗。
冰冷刺骨的氣息帶著濃厚的殺氣凝結了空氣,雲荷的目光從淩羽的臉上移開,起身麵對著身前的敵人,銀牙一咬,深黑色靈環飛速轉動,速度快的甚至讓人無法看清靈環上的圖案。所有人都注意到了危險的逼近,敵人的腳步已經在避退!一個六界後期的劈死一搏是不容忽視的!
眾人後退的腳步一踏地麵,濺起一團水花。
怎麽會有積水!?所有人困惑地低下頭,一股莫名的恐懼漫上心頭。
地上的水恰好漫過鞋跟,腳步一抬,粘稠的水宛如一片強力膠,被拉扯的細長,緊緊地黏住了所有人的腳。很快,積水如同沸騰了一般翻動著,一顆顆跳動彈起的水珠越跳越高,越跳越迅猛,似乎無數頭瘋狂的野獸,狂暴地撞擊著人的身體。
六界的靈膜在保護著本體的時候,也在迅速的稀薄,而那些靈膜提前破碎的人身體爆開了一團團血霧,千瘡百孔!毫無還手之力!
好在短短幾秒後,這煉獄般的情形便停止了,當剩下的人慶幸的喘了口氣時,雲荷已經抱著淩羽的身體鑽進黑暗中消失了,宗傑也丟下了三具屍體不見蹤影。
在一處完全被黑暗包裹的雜草叢中,雲荷將手按在淩羽的胸口上,乳白色的光芒在黑暗中顯得有些刺眼。她知道自己的靈力快枯竭了,果然,那黑色靈環忽然從手背上消失,緊接著,溫暖的乳白色光芒也不見了。
雲荷抱著他,感受著他心髒微弱的跳動,良久之後,發出了一聲悲涼的哀歎,靜靜地等待東方的魚肚白。
……
一聲低微的呻吟在淩羽的嘴中發出,他緊了緊眉頭之後,緩緩睜開了眼睛,茫然地看著周圍。
我沒死嗎?
淩羽帶著幾分慶幸地撐起身子,胸口處卻是一陣劇痛。
傷口被包紮了,用衣服的布料包紮的,他輕拍著昏沉沉的腦袋,這才想起自己是怎麽受傷的了。突然,淩羽雙目一瞠,再次掃視著周圍。
雲荷呢!雲荷姐在哪!?
溪水帶著清脆的流動聲曲折地衝向遠方,溪邊,雲荷正用一片很大的葉子舀著溪水,動作很是心。
“雲荷!你讓我們好找啊!”
熟悉的聲音在身後炸響,雲荷渾身一顫,猛地轉身,手中的葉子也掉落在溪裏,隨水流無助地漂向遠方。宗傑雙手環抱胸前,看著水中的葉子,輕笑道:“怎麽?沒靈力了?”
雲荷沒有話,她清楚地感覺到了眼前三人的不善,而最頭痛的正如宗傑所,她的靈力已經枯竭了。
宗傑毫不避諱的用散著淫光的雙眼對著雲荷不停地打量,雲荷是個大美女,在學院中,她的樣貌和身材都是首屈一指的,對於這樣誘人的佳麗,宗傑的確覬覦很久了。但是因為雲荷強悍的實力,他隻是有著非分之想而已,但是現在,雲荷已經沒有跟他談實力的資本了。
被這樣的眼神注視下,雲荷隻覺得心裏有些發毛,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慌忙中,兩條長腿一擺,便迅速往一側逃開。當她回頭準備看一眼時,一道身影已經撲了上來。
兩個男生一左一右將雲荷的手腕死死地按在地上,宗傑則跪在她的兩腿間瘋狂地撕扯著眼前的尤物。布料的撕裂聲和女孩羞恥的嗚咽聲都顯得格外的刺耳,沒有靈力的雲荷就是一個被任意宰割的羔羊,三個男人的束縛不是她一個弱女子能夠撼動的。
雲荷的衣服所剩無幾,僅存的粉紅內衣配著白皙柔軟的肌膚,還有那完美的身材讓人血脈賁張。
“你他媽不是很狂嗎?”宗傑伸手一把捏住她的兩腮,慘白的臉蛋也因此變形。宗傑帶著痛恨的目光看著雲荷完全被淚水掩蓋的雙目,聲音忽然柔和起來:“求我啊!求我放過你啊!”
“求你……”雲荷嘶啞著聲音,冰冷的十指深深地扣入了地麵。
“求我什麽!”宗傑吼著,臉上的笑意可以看出他很享受學院高高在上的雲荷能有這副姿態。
“求你……”雲荷咬著下唇,滲出了絲絲血液,淚水從眼角不斷地滾落,她承受著莫大的羞恥,“求你放過我……”
“哈哈哈哈!”宗傑放肆地笑著,笑的那麽暢快刺耳,他手上的力道突然加大,發狠道,“現在知道求我了?遲了!”
完,他伸手抓住雲荷的胸部,大力一扯,雲荷的上半身毫無遮掩。數隻手狠狠揉捏著她嬌柔的身體,她隻覺得自己的心墜入了最冰冷的穀底,如果有靈力,她隻想了結自己的生命。
“你們……混蛋……”雲荷的聲音顯得蒼白無力,被淚水浸透的臉痛苦地扭到一邊,猛然看到十幾米外樹後搭箭的淩羽。
雲荷忽然嘴角一動,笑了,那眼神的鼓勵……那眼神的懇求……她真的隻求一死。淩羽緊抿著嘴,以防自己發出聲音,木箭瞄準的方向從宗傑身上轉移到雲荷的臉上。弓已經拉滿,但是夾著木箭的兩指怎麽也鬆不開。
淚水模糊了視線,鋒利的箭頭隨著他的身體一同顫抖著,他實在下不去手,他不能殺雲荷姐!可是……可是……
“團長!快點啊!我都快憋瘋了!”一人雙手齊動,催促道。
而宗傑早已按耐不住,雙手匆匆去解自己的皮帶。雲荷咬的更加大力,她的牙齒咬破的薄唇,刺眼的血液順著嘴角流下,那眼神是哀求,哀求淩羽能給她一個解脫。
淩羽受不了她的眼神,但是他不能對雲荷姐下殺手!拉弓的手在微微顫抖,終於,他緩緩垂下了頭,淚水夾雜著心中流淌的血滴落。
雙指鬆開,那蓄足力道的箭如同脫韁烈馬,破開氣流爆射出去。
那一刻,雲荷閉上眼睛,露出了釋懷的笑容……
弓被丟到了一旁,淩羽捂著胸口埋頭沒命地跑,淚水被甩到了身後,至於胸口的痛楚,他無暇顧及。
雲荷姐死了!死在他的手中!他親手殺了雲荷姐!
此時的淩羽就像沒有意識的軀殼一樣,隻知道跑,沒完沒了地跑!
巨大的轟鳴聲響徹際,淩羽猛地刹住了腳。在他眼前,是一個無法跨越的鴻溝。對麵,一道白色匹練直鋪而下,瀑布撞擊的震耳聲響宛如千軍萬馬地憤怒嘶吼。
下方是一團朦朧的霧氣,仿佛一層神秘的紗阻隔了下麵的風景。淩羽的臉上掛著一絲笑容,閉著眼睛仰著頭,雙臂張開,似乎很享受周圍的一切。
他忽然狂笑起來,數秒後,又戛然而止。
一個渺的身影隨著氣勢磅礴的瀑布一起,沒入了那隱秘的白紗中。他砸入水中,刺骨的寒包裹著他,這是一個如冰一樣的世界,和他的心一樣的冰。
一個黑色的四角方台上,一襲白紗的女子在舞蹈,忽然,一支木箭刺穿了她的腦袋,畫麵刹那間血紅一片,那無頭女子似乎還在舞動……四角方台上,一襲白紗的女子在舞蹈,忽然,一支木箭刺穿了她的腦袋,血紅中,無頭女子還在舞動……
這樣的畫麵在他還沒有泯滅的意識中無休止地循環著。
手背上,靈環忽然出現,身體裏神奇地湧現了一股熱流,極力驅散著浸入的寒氣,捍衛著淩羽的生命。而淩羽已然昏迷,對這種情況毫不知情。
連續的十幾分鍾後,伴隨著靈力的消耗,靈環閃動了兩下終於消失了。可是幾十秒後,靈環再次出現,顏色更加深的靈環轉動的更加瘋狂。。
幾十分鍾後,靈力再次枯竭,溫暖的身體再次被冰寒所取代。而在靈環消失後,已經達到二界後期的深綠色靈環緊跟著重新出現,淩羽心髒的跳動再次強勁了許些。
一個輕靈的腳步聲傳入水中,古老的綠色靈環宛如受驚的鹿般猛縮回到淩羽的體內,一切又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