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當初的挑戰
接下來的幾天，淩羽帶著他們跑遍了金海市幾乎所有好玩的地方，這其中有很多地方他自己也是第一次過來。
有著大家的陪伴，他對雨潔的思戀也被暫時性的放到了腦後。雖然晚上還是忍不住想給她打個電話，但是想著如果不小心又被她的養父發現了，不知道會不會對雨潔有什麽影響。
綜合因素影響下，他和雨潔到現在都沒有聯係過。他不太敢主動發消息，然而雨潔一直也沒有給他發任何訊息，說明現在確實不方便聯係。
這次遊玩的小隊伍中還帶上了許久不見的郝雅，但是郝雅還是低年級，又不像小胖一樣剛剛從特訓班回來，有著一段自由的假期，該上的課她還需要繼續上。
“真的是，還不給請假，真氣人。”郝雅坐在後座，很是氣憤放下手機，用力地捶著旁邊小胖的大腿。
無辜的小胖痛得一咧嘴，埋怨地瞪著她，但處在氣頭上地郝雅並沒有看他，那一雙都快要噴火的雙眼正一直瞪著窗外呢。
對著後視鏡，淩羽看了她一眼，隻得安慰道：“好啦，反正下午我們也沒準備去什麽好玩的地方，你乖乖的去上課，晚上我們一起去吃大餐。”
郝雅扭回頭，看了羽哥哥一眼，無奈的她隻好歎了口氣，妥協道：“那好吧。”
從平民區往回趕的淩羽順道先回了一趟家，將美妍簫齊小胖他們送回去，然後又開車準備送郝雅去學校。剛好自己也要去學校一趟，校長想和他聊聊，都催了好幾天了。
讓堂堂一校之長這麽等著他，著實說不過去。剛好還有其它瑣事，就順道著一起解決了吧。
車停在了校區外，淩羽便拉著郝雅進去了，闊別了好幾個月，再次回到這裏，感覺還真是不太一樣呢。
他們從廣場上便開始分別，時間緊迫的郝雅要趕著去上課，而淩羽需要去一趟生活區。
電梯門緩緩滑開，他邁著步子走了出去。這個點，餐廳裏並沒有什麽人，淩羽對著周邊掃了一眼，最後目光放在了不遠處。在那一側的落地玻璃窗前，一道身影正靜靜地坐在那。
距離頗遠，加上那人是背對著他，淩羽有些不太確定地走了過去。
“老大。”淩羽坐在了他的對麵，鼻子一酸，呼喚的聲音都有些變了。
帶著鴨舌帽楚旭將頭轉了過來，和曾經一樣冰冷到毫無感情的眼神卻讓淩羽覺得相當溫暖。
“嗯。”楚旭輕輕應了一聲，對著淩羽打量了一番，簡簡單單地吐了幾個字，“變壯了。”
淩羽微愣，緊跟著便嘿笑起來，順手將手提袋放到了桌子上，道：“來，老大，給你帶了一份禮物。”
看著頗為精美的手提袋，靜靜地等了數秒後，楚旭才在淩羽急迫眼神的注視下，伸出了手。
手提袋中是一個紙盒，分量很是不輕，紙盒緩緩打開後，露出了裏麵靜靜躺著的兩塊大石頭。
“這是……”楚旭的手輕輕地撫過盒子裏的東西，那雙眼睛中，分明流露著神采。
老大喜歡！
這是淩羽心裏閃過的念頭，這一瞬間，他尤為興奮：“我在特訓班裏挖出來的，上等礦。”
說完，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後腦勺，緊跟著道：“本來想打磨好了再送過來的，但我又不知道該打磨成什麽。”
“謝謝。”楚旭平淡無奇地說著，雙手一動，便將盒子蓋好。
換做旁人，聽著他的語氣，可能根本感覺不出來這兩個字裏有任何的謝意，但是對於淩羽來說，卻已經足夠了。
和老大匆匆聊了幾句，淩羽便火急火燎的朝校長室趕去。他不知道校長要和他聊多久，所以就把和老大見麵的事情安排在了前麵，好在老大今天要來學校上課，剛好趁著課間休息把禮物送給老大。
再次來到校長室，淩羽已經熟悉的多了，自然，也不會像先前那般緊張。
當校長看到淩羽的成長速度，簡直快要樂開了花，絲毫不注意身份的大聲叫了起來：“我就說吧，你就是一個天才！”
和校長一起聊了許久，略顯疲憊的淩羽走進了電梯。他想在學校裏散散步，好好看看，自從來到這裏上學，自己待在學校裏的時間竟然屈指可數。
出了電梯，他便筆直穿過大廳。
心不在焉的淩羽微低著頭，走在寬廣的廣場上，心裏雜七雜八不知道想著什麽。
“少見啊，不知道這麽長時間有沒有想起過我呢？”
語氣讓人極不舒服的聲音在一側響起，音調之高讓他意識到這句話是奔著他來的。
淩羽止住了腳步，扭頭望去。
身側，文慕正坐在輪椅上，對著他淺笑著擺手打招呼。
視線剛剛聚集過去的淩羽突然雙目一瞪，怔住了。他所注意的並非文慕，而是站在文慕身後幫他推著輪椅的人，是……雨潔。
看到了淩羽視線注意的方向，文慕輕哼一聲，道：“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女朋友，雨潔，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見過呢？”
最後的幾個字，文慕是帶著獰笑說出來的，那諷刺的眼神如同一把巨鉗，死死地卡住了淩羽的喉嚨。
根本不敢承認自己所看到的淩羽，呆呆地望著雨潔的臉。而雨潔則微垂著頭，不去和他對視。
“有時間我們再好好聊聊，今天還有些事情，就不多說了。”說完，文慕微側著身，探出手在雨潔抓著握把的小手上輕輕撫摸了一下，低聲道，“走吧。”
自己的手被文慕碰到的一刹那，雨潔的身子一僵，但緊跟著，她便乖巧地應了一聲，推著文慕從淩羽的身側走過。
自始至終，雨潔都沒有抬頭，淩羽視線一垂，任由本來是屬於他的女朋友從身側移過。他想伸手將雨潔一把拽過來，但……
拳頭死死地攥著，他相信雨潔有難言之隱，但無論如何，她都不應該跟在文慕的身後，那個混蛋，根本不是好人！
心裏想著文慕對待雨潔的種種可能，一股怒火便直衝胸膛，他猛地轉身，正準備衝上去。但視線中看著那已經走遠的身影，他的腳步卻怎麽也邁不開。
煩躁極的淩羽四下踱著步子，腦袋裏一片混亂的他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大樓後的擂台區。
“媽的！”淩羽低罵一聲，他糾結要不要晚上給雨潔打了電話。這個母老虎的脾氣他是了解的，能讓她答應做這些事，絕對是文慕手上有著極重的籌碼。
可是她和文慕從未有過什麽交集，那文慕手上到底握著什麽東西，能讓雨潔甘願承認自己是文慕的女朋友呢，到底是什麽呢。
一道身影突然撞在了他的肩膀上，淩羽被這力量撞得身子一歪，緊跟著數瓶水掉落在他腳前。
“對不起，對不起。”女孩深彎著腰，不停地道歉著，她的懷裏還緊緊抱著幾瓶水。
淩羽沒有說話，靜靜地站在原地看著她。
“對不……”女孩直起身，當她抬眼看到身前的人時，滿臉的歉意突然凝固在了臉上。
風卷著殘葉從他們兩人間溜過，淩羽麵無表情地注視著她，雖然隻是幾個月沒見，但再次見麵，卻覺得有著好幾年的間隔。
“物是人非啊。”良久之後，淩羽悠悠歎道。
薑月的姿色依舊傲人，但相比之前，此時卻處處透著疲憊和無力感。
嘴角一動，苦澀一笑，薑月彎下腰，撿著地上的水。
淩羽半蹲下來，幫她撿著，視線擺動間，卻無意看見薑月衣袖下，手臂上清晰的淤青。
“謝謝。”她的聲音很輕，輕到淩羽要豎著耳朵仔細聽，才能聽見，“沒想到你這麽快就回來了。”
“嗯，前兩天剛到。”淩羽自己拿了兩瓶站起身，這麽多水，薑月一個人也抱不下，“買了這麽多水，給朋友的嗎？”
“給……給宗傑的。”說話間，一直半低著頭的薑月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了看他。
宗傑！熟悉的名字！
淩羽突然咧開了嘴，笑的猙獰恐怖，詭異的雙瞳中，異彩蹦現。
注視著他眼睛的薑月嚇得渾身冰涼，後退了一步。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害怕成這樣，但……那雙眼睛……根本不是人的眼睛！
意識到失態的淩羽趕忙垂下頭，看著地麵，低聲道：“我們一起過去吧。”
“好……”
揉了揉鼻子的淩羽跟在她的身側，不知道為什麽，剛才一聽到宗傑的名字，他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不是憤怒，是興奮，是餓極了的猛獸看到獵物的那種興奮，當時腦子想的是……全是血。
隔得老遠，喧鬧聲便可以傳入耳中。視線中的那個擂台頗為熱鬧，台下聚集了不少人。
似乎是中場休息，裸露著上身的宗傑正在台上喝水，結實的暗黃色肌肉帶著滿身的汗水在陽光照射下，展露著雄性誘人的姿態。
而他的旁邊正站著一個姿色不賴的女孩，女孩小手一伸，將那剩下的半瓶水接過。宗傑和她相視一笑，右手一抬，毫不避諱的在女孩屁股上狠狠捏了一下。
女孩嬌嗔地白了他一眼，便匆匆跑下台。
淩羽見狀，眼睛微微一側，看向了身側的薑月。而薑月對著台上望著，麵無表情。顯然這樣的情形，她早已習慣了。
“可笑嗎？”似乎是察覺到了淩羽的注視，薑月自嘲般的一笑，問道。
並未回答的淩羽好似沒有聽到她的話，繼續沉默的跟著她一同走了過去。淩羽走到了人群後便止住了身子，如同下方的一個普通看眾，靜靜地看著宗傑在台上展露雄風。
注意到薑月回來的宗傑臉色直接一沉，對著她毫不客氣地嚷道：“買幾瓶水還這麽磨磨唧唧的！”
如若未聞的薑月自顧自的穿過人群，將懷裏的水在台下放好。宗傑也跟著移到台邊，俯視著她，抬高了音調，刻意想讓所有人都能聽到的大聲叫著：“別天天擺著一副臭臉，把你在床上的那股騷勁拿出來呀！”
全場一陣哄笑，大家的視線都放在薑月身上，各自眼神不一。幾個女生對著她指指點點，嫌惡的樣子好像在看一條肮髒的小狗，而男生們多數都是彼此交換一下眼神，暗笑著，在他們眼裏，薑月就是一個姿色超群的騷浪娼妓。
宗傑也在台上笑的酣暢，令淩羽意外的是，薑月依舊毫不動容，把水整齊擺好之後，便往後退了幾步，靜靜地站在了一邊。
自己的嘲諷像是擊在了石頭上一般，宗傑無趣地搖了搖頭，身子一轉，視線在一處掃過，伴隨著的，是忽然停住的身子。
淩羽帶著笑，對他點頭示意。他在強壓著心底噴湧的血液，不知道為什麽，他現在好想……好想衝上去，把那個人撕碎，撕成粉碎。
但這裏是學校，理性告訴他，還不能亂來。
“呦，那不是淩大公子嘛，你不是去特訓班了嗎，這麽快就回來了呀！”宗傑傲氣地昂著頭，繼續抬高著嗓門叫著。
台下一片騷動，不少人也拿出了手機準備拍上幾張照片，看樣子是想在校園討論區造個熱評啥的。
對於這個基因變異的少年，校園裏時常有關於他的討論，近乎變態的升級速度，以及拿到了學校好幾年才分到的極其珍貴的特訓班名額，不得不讓人對他又敬又恨又妒。
“你們知道嗎，這位淩大公子之前還給我下過挑戰書呢，說半年時間打敗我！”宗傑對著下麵圍觀的人說著，緊跟著，他頭一抬，看向了淩羽，喊道，“這時間都過去大半了，你還能不能行，別到時候被我打得跪在地上求我放過你呀！”
又是一陣哄笑。。
關於那次挑戰，當時在校園討論區吵得也蠻火的。不少人對淩羽並不看好，雖然他成長的速度令人驚歎，但是想在半年時間後，打敗當時已經是六界實力的宗傑，還是太過玄乎了。
淩羽往前走了幾步，淡淡一笑，喊道：“今天天氣不錯，如果你覺得可以，我想把時間再往前推一推，也不用半年了，就今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