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人的命天注定
解石機轟隆隆的震響起來,一團灰白的霧氣彌漫在玻璃罩子裏,女人睜大眼珠子,額頭開始冒汗,但卻緊緊夾住膀子像害冷的樣子。
“啪撻!”
那塊石頭被一切兩半落了下來,切麵灰白不見一點翠。
那男人聽不見歡呼,已經知道結果,蹲的遠遠的狂喝水,一口氣灌下兩瓶礦泉水。
這時候最需要溫情的關切和鼓勵,但男的根本就不敢沾邊,讓女的有點心灰意冷,眼淚又出來了,卻是使勁揉一把眼淚對解石師傅說:“再切一刀!”
反正一刀十塊錢,大錢都扔了也不在乎這個小錢。
解石機又轟鳴起來,依然是一團灰白的水霧。
但忽然一絲綠霧流瀉出來,瞬間將灰白水霧驅散!
人群又開始新一輪的歡呼:“漲了,解漲了!
原石居然顯露出大漲的跡象,綠意盈盈,種細,水旺,地淨!
女人更是淚流滿麵,不過這回眼淚流的歡快。
解石師傅問:“還切嗎?”
女人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聽旁邊一個看客喊叫:“別切了,我出十萬買了!”
女人搖搖頭。
另一個看客喊叫:“二十萬!”
又有人喊一嗓子:“三十萬!”
一直喊到五十萬,但女人還是搖頭,堅定的對解石師傅說:“繼續切!”
有人搖頭歎息:“唉,人心不足蛇吞象啊,解垮了就一分不值了!”
這種烏鴉嘴!女人鄙夷的用眼睛挖他一下。
解石機轟鳴,合金圓盤鋸飛旋,像特麽鋸在人的心上,我看見女人雙手捧住胸口,但眼睛裏卻滿是憧憬。
蘇煙楠趴在我耳朵上說:“不妙了!”
“怎麽了?”
蘇煙楠一聲歎息,莫名其妙的說了句:“人的命,天注定。”
正在那女人像西施捧心一樣姿態,眼睛裏卻滿是憧憬的時候,一團黑霧忽然竄了出來,瞬間玻璃罩子內黑煙翻滾,就像妖邪出洞時候的情景,我心情一暗:真的完了?
果然是完了,第三刀解垮了!
石頭裏大片的黑色,幾乎把綠意全部吞噬!
女人一晃就要暈倒,身邊有人趕緊扶住。
女人捧著那幾片石頭,眼淚嘩啦啦的留下來,眼睛卻一點光澤也沒有,走向場子的另一頭,也不哭了,目光癡呆。
那男的見狀趕緊跑過來,一句埋怨的話也沒說,隻是對女人說:“命中沒有莫強求,咱們走吧。”
男人知道勸說無效,也就不過多的勸,隻是拉著好似失去知覺的女人默默的往場子外麵走。
看到這情況,我的同情心又大肆泛濫,而且聽見那女的說,她沒幾天好活的了,這一來她更受刺激,還能活幾天?
實在不忍了就追上去對男的說:“你們就這樣走?”
男的神色黯然回頭看我一眼,搖搖頭:“唉!”
我對男的說:“這位大姐有病在身對吧?這樣一來對她的病雪上加霜。”
我不好說她因此會很快死掉。
男的又是一聲重歎:“有什麽辦法呀,天意,這是天意呀!”
我拉了他一把說:“再去買一塊石頭賭一把。”
男的一愣,無奈的說:“沒錢了,回去的路費都沒了。”
“那你們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就地找個地方打工,掙到路費就回去。”
我那蘇煙楠喊到跟前,對她說:“你去幫這位大哥和大姐選塊石頭。”
男人急忙叫一聲:“別,我沒錢,沒錢了呀!”
我拍一下他的肩頭說:“賭漲了是你的,解跨了算我的。”
天下哪有這樣好事?中年男人不相信的瞪著我看,我對他說:“去吧。”
那男人將信將疑的跟著蘇煙楠,走到他原先選石頭的攤子上。
蘇煙楠蹲下看了一會兒,發現一塊皮殼裏有糯化種翡翠的石頭:“就這塊吧。”
“我……我沒錢。”
“我有啊!”
我從包裏掏錢付款給老板,五萬五千塊,比他原來的那塊石頭貴五千。
男人依然像夢遊一樣跟著我和蘇煙楠,走到解石機前。
蘇煙楠把石頭交給解石師傅,在上麵畫了條細線:“切!”
圍觀的看客們一片哄叫議論:“還不死心呀,非得要把老婆都賠進去才好啊?”
更有人說一聲:“他老婆誰要啊,病懨懨的!”
我眼睛對說這話的家夥橫了一眼,要是換個地方,我一定要抽得他個半死!
議論聲中,解石機又隆隆的叫囂起來。
一片死氣沉沉的灰白,男人緊緊依偎在我身邊,簡直像個無依無靠的小孩子,看見玻璃罩子裏的一片灰白水霧,臉色也灰白的沒了生氣。
蘇煙楠卻鎮定自若,知道這塊石頭皮殼較厚,不可能馬上解出翡翠來。
果然,鋸片吃進去一公分時候,一團綠霧迅速彌漫了開來,而且把灰白水霧盡皆驅散,眾人一片驚呼:“解漲了!”
“冰糯種,冰糯種呀!”
“好了別切了,我出二十萬!”
“你笑話!二十萬就想買這麽大一塊冰糯種翡翠?做夢去吧你!”
“五十萬,這塊石頭歸我!”
男人緊緊抓住我的手,這回不跑遠遠的預防心髒爆炸了。
蘇煙楠淡淡一笑,繼續畫線切。
等到長方形的一塊完整翡翠出現在大家眼前,人群轟動了!
最後出價到一百二十萬時,我把石頭交給買家:“歸你了!”
接著打款交貨,男人眼睜睜看著一百二十萬打到自己的銀行卡上,腿一軟就要當場跟我跪下,嚇得我趕緊把他拖出人圈外麵。
一直走到場子外麵,男人又要跪,我托住讓他跪不下去:“你趕緊走,回家給這位大姐看病去。”
男人到這時候才如夢方醒,而那個女的一悲一喜之後,也逐漸恢複知覺,兩口子一定要請我吃飯,我隻得和蘇煙楠,一起找一個飯店坐下。
蘇煙楠坐在我身邊,這丫頭居然也熱淚盈眶的,把小手遞到我手心裏,像是喃喃自語的說:“知道了,知道了。”
我笑著問她:“你知道什麽了?”
“知道什麽是男人了。”
那兩口子激動萬分,根本沒聽到我們在說什麽,一起看著我什麽話也說不出來,等酒和菜上來後,隻是一直往我麵前碟子裏夾菜,我笑了說:“大哥,大姐,你們要撐死我呀?而且要謝也不是謝我,而是謝她呀!”
我把蘇煙楠推了一把,那男人不由分說就跪了下去,對著地板就是撒個響頭,把蘇煙楠窘的滿臉透紅,趕緊拉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