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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之章(一零五)夢

  獨孤庄離開后,林薇兒、司馬律明和「血狼」沉默地坐在沙發上,李飛用自己一換七,他們的心裡實在不好受。

  「都是我的錯!不該讓你們回來的!」林薇兒陷入了深深的自責,在戰鬥中她沒發揮出一點作用,李飛還因為她的家人被獨孤庄抓走。

  「行了,不是你一個人的問題,說到底,還是我們太弱了。」司馬律明勉強安慰道。

  「血狼」想開口,但安慰人的事,她做不來。

  「知道自己弱雞,還來趟混水!現在的小孩子,都沒長腦子嗎?」別墅的大門被一腳踹開,怒氣沖沖的「毒牙」帶著「眼鏡蛇」出現在客廳里。

  被獨孤庄抓住,李飛一直覺得處在一種似睡非睡,懵懵懂懂的狀態,對於時間的流逝也沒了感覺,待到清醒時,已是身處在一個十幾平米,完全封閉的房間內。

  房間的四面均是潔白的牆壁,沒有窗戶,看不到通風口,但李飛並不感覺氣悶,最奇特的是,在找不到任何照明設備的前提下,房間內十分明亮,李飛還注意到,房間地板上沒有自己的影子,「又是無影燈嗎?果然是針對我來的。」

  每一面牆上用龍爪試了試,結果,牆體的堅硬程度遠超出了李飛的想象,比獨孤庄在林薇兒家築起的還要鐵牆堅實。龍爪打在牆上,非但沒有留下任何痕迹,牆體反震的力道,還令李飛的手有些隱隱作痛,這在通常情況下,幾乎是不可能發生的。

  李飛的龍爪雖不算是無堅不摧,但好歹有著不俗的防禦力,李飛自身的忍耐力更是被「毒牙」好好的**過,他的痛點哪怕是放在「清醒者」里,也屬於相當高的,要讓他被反震到吃痛,牆體的堅實度,可見一斑。

  毫無疑問,這個房間,是獨孤庄為李飛量身打造的「囚籠」,無法被破壞的牆體,沒有陰暗存在的環境,李飛可謂是上天無路,下地無門了。

  沒有對抗和逃跑的能力,李飛乾脆直接躺在地板上,沒有暗影的存在,他想用冥想打發時間也不可能,欣慰的是,獨孤庄對他這個犯人還算人道,大冷天的,地板卻是溫暖的恰到好處。

  就在李飛躺在地上,胡思亂想的時候,房間的一面牆發生了變化,白色開始在牆體上消退,露出了冰冷的鋼鐵,一扇門的輪廓也在牆上顯現出來,一軲轆從地上爬起,李飛警惕地盯著牆上的門,看來,該來的還是要來了。

  「毒牙」黑著臉坐在林薇兒家客廳的沙發上,「眼鏡蛇」的其他四人,正站在她的身邊,要是諸葛狐在這裡,一定會吐槽:這架勢,哪裡是傳奇的「清醒者」小隊隊長,整個就是一黑社會大姐頭吧?

  「毒牙」冰冷地看著「夜翼」小隊三人,在鋼琴曲的作用下是她的情緒是平復了,但那只是平復了她的情緒,她的心情可沒好轉,林薇兒在內的「夜翼」小隊三人也看出來,這位大姐頭心情相當差,只得低著頭,不敢說話。

  三人中,最驚訝當屬「血狼」,她和「毒牙」僅在金三角傭兵圍城的時候,短暫接觸過,那時,由於各種原因,「毒牙」並沒有給她留下太深刻的印象,只覺得,「毒牙」是一個有實力有智慧,非常出色的隊長,但今天,憤怒的「毒牙」給了「血狼」完全不同的感覺。

  「血狼」,她有著相當不凡的經歷,累累白骨對她來說,早已見怪不怪,她自問,為了生存,可以毫不猶豫地撕裂面前的敵人,為了生存,她可以用敵人的鮮血果腹。

  但「毒牙」那宛如毒蛇般的視線,充分內斂的殺機,連她這匹凶狼都無法直視,莫名的強烈的壓迫感,讓「血狼」連頭都不敢抬起,「血狼」的內心在驚恐,已經很久很久,沒有人可以給她這種感覺了,包括撒金凱和那頭最後不知所蹤的怪物,他們給「血狼」的壓迫感,也沒有「毒牙」強烈,那來自絕對上位者的壓迫,讓她體內狼的基因,忍不住想匍匐在地上。

  「我本來有一個完整的計劃,甚至連『眼鏡蛇』也準備好一起趟這渾水了。」「毒牙」說道,「沒想到,你們這群小毛孩,凈弄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出來!」

  換做別人,敢叫自己小毛孩,「血狼」早撲上去了,但從「毒牙」口中說出,她居然有一種理所當然的感覺,野獸的本能告訴她,面前這個女人,遠比看上去的危險的多。

  「是獨孤庄親自來的?」「毒牙」接著問道。

  「是。」回答她的是林薇兒,身為精神類能力者,她對精神壓迫的抵抗力比司馬律明和「血狼」要好得多。

  「他出手了?」「毒牙」對「夜翼」和獨孤庄的戰鬥來了興趣。

  「是的,一回合,打到了我們三個人。」感覺到壓迫感減少,「血狼」回道。

  「毒牙」嘲弄道:「這老東西,還真是閑得沒邊了!在你們身上浪費時間。」

  「什麼意思?」聽出「毒牙」的話裡有話,「血狼」問到。

  和獨孤庄的戰鬥,「血狼」打得十分憋屈,又一頭霧水,老有種力不著點的感覺,一場下來,打得昏昏沉沉的,連輸在哪裡也沒弄明白,尤其是獨孤庄最後給她的一腳,憑藉她的戰鬥技巧應該是能夠躲開的,偏偏,她被踢中了,對「血狼」這個戰狂來說,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毒牙」走到「血狼」面前,和「血狼」對視了幾,「喲!上回沒注意到,沒想到,還能看到這麼神奇的存在,你體內的好戰因素一定輸的很不甘心吧?力不著點的感覺很不好?」

  「毒牙」的話,也許在場的其他人不能完全明白,但「血狼」心中駭然,因為「毒牙」的話里,透露了「血狼」太多秘密。

  見「血狼」身體有些顫抖,「毒牙」貼在「血狼」耳旁,又說了些話,「血狼」方才鎮定下來。

  「好了,你們也不用鬱悶,獨孤庄的能力,被稱為『蝶夢』。」

  「蝶夢」?這是什麼能力?「夜翼」小隊三人一頭霧水。

  「毒牙」又說道:「你們沒聽過,也不奇怪,畢竟,全世界,只有兩個人有這種能力,罕見程度,和李飛的『暗』能力倒是有得一拼。」

  「這到底是什麼能力?李飛說不是幻覺,但我想不通,不是幻覺的話,又怎麼把那麼多沒有關聯性的能力集於一身。」司馬律明一直想不通,按「毒牙」所說,獨孤庄只有一種能力,可按獨孤庄所展現的,這種能力也太強了點,能飛,能空手變武器,能築起厚實的鐵牆,這種被稱為「蝶夢」的能力未免太超出常理了。

  「不是幻覺嗎?李飛這小子,沒白教他。」進門到現在,「毒牙」第一次露出了笑容,「他說的也對,似幻非幻,似夢非夢。」

  「蝶夢,似幻非幻,似夢非夢?」司馬律明低聲重複了一遍,恍然大悟,「我懂了!原來如此!」

  「血狼」和林薇兒的頭腦不如司馬律明,還是沒弄明白。

  「你們記得莊周夢蝶的故事么?」司馬律明問二人道。

  兩女皆是點頭,在這個有著千年傳承的古國上成長,莊周夢蝶的故事,聽了不少回了。

  「獨孤庄的能力,就是這個故事。簡單來說,就是,將現實和夢境的界線抹除,現實即是夢境,夢境即是現實。」司馬律明一語道破。

  林薇兒和「血狼」這下徹底明白了,所以,獨孤庄才能展現出那麼多奇特的能力,所以「血狼」才覺得力不著點,所以,獨孤庄走後,他們身上沒有一點傷痕,因為,他們的戰鬥,也可以說是一場夢,他們在夢中,被獨孤庄戲謔了一番。

  弄明白了獨孤庄的能力,但什麼都無法再改變了,李飛被抓走是鐵錚錚的事實。

  「怪我,我當時不該同意回來的!」淚水在林薇兒的臉頰上滑落。

  「毒牙」端起林薇兒的下巴,端詳了一兩秒,有些賭氣地說:「長得還算可以,但也僅僅是可以,真不明白,那個蠢貨,怎麼會對你死心塌地!為了你,連命都不要!」

  「你!『毒牙』我尊重你,但你如果是來看笑話的,那可以走了!」司馬律明怒道,要不是顧及到其他的東西,他真想直接衝上去,「血狼」也不善地看著「毒牙」,「夜翼」小隊,五人一體,沒有誰可以侮辱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

  作為當事人,「毒牙」冰冷的眼神近在咫尺,林薇兒此時,卻沒有了恐懼感,「『毒牙』,我知道,李飛拒絕了你,雖然是半玩笑的性質。我不清楚,你為何那麼看重李飛,但只要你能把他救出來,我保證,今後,李飛再也找不到我!」

  「林薇兒!你說什麼?」司馬律明大驚,他沒想到,為了救李飛,林薇兒會做出這種選擇,她和李飛可是剛剛確立了關係,正是如膠似漆的時候,說出這話,林薇兒會是多麼痛苦。

  「哈哈哈!」「毒牙」大笑起來,一臉不屑,「看你們一個個嚇得,老娘倒成了壞人了?哼!你們當我是什麼?用這種手段搶人,我的家族,還沒墮落到這種程度!」

  「那你肯不肯幫忙救人?」林薇兒的心裡放鬆不少,看來,「毒牙」不是真的要趁火打劫。

  「我不幫忙,難道,看著你們去『老窩』送死?我還不想被某個傻小子怨恨一輩子!」「毒牙」給「夜翼」小隊打了一劑安心針,有「眼鏡蛇」出手,拆了「老窩」做不到,救個人,大概還是可以的。

  「時間不多,趕緊出發!」「毒牙」催促眾人動身前往「老窩」,沒計劃,沒安排,但沒人提出異議,「眼鏡蛇」三個字,就是最好的計劃。

  「哼!我現在對那傻小子是沒想法,可不代表我會放棄,要是哪天你和他出了什麼問題,別怪我趁人之危!」眾人動身時,林薇兒的腦海中傳來了「毒牙」的聲音。

  驚訝地看了看「毒牙」的背影,林薇兒默默回道:「除非我死了,不然,你沒機會的!」該表明立場的時候,林薇兒絕不會退縮,哪怕是面對「眼鏡蛇」的隊長!

  「最好如此!」「毒牙」側過臉,對林薇兒笑了笑。

  兩名身穿白大褂的科研人員,快步穿過一個個房間,一條條走廊,「要不是有地圖,我們的計劃可要失敗了!」池天善說道。

  「還有多遠?」他身後的科研人員帶著口罩,遮住了大半邊臉,發出李飛的聲音。

  池天善沒有回頭,領著李飛,快步在「老窩」里穿行,「快了,照這個速度,在那個東西失效前可以出去。倒是你,還敢說你和『毒牙』沒關係?」

  「真沒關係!信不信由你!」李飛辯解道。

  「這個問題我持保留意見,不過,不愧是『眼鏡蛇』的隊長,居然能弄到這些東西,沒這些,想救你出去,簡直不可能!」池天善感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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