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之章（一百一十三）熟人
X級？李飛用狐疑的表情看著美婦人，又是X級？X級什麼時候那麼便宜了？自己三天兩頭就碰到一個，彷彿滿大街都是。
「小鬼頭，你不相信？要不要試試？」美婦人吸了一口煙，嫵媚地說到。
「試試？」李飛慢慢走到大廳的窗戶旁，猛地拉上窗帘，又飛快的拔掉電視機插頭，大廳內的光線頓時暗了下來，「試試就試試！」他是不太相信美婦人是X級的超越者，但李飛也不傻，要試便要搶佔先機，黑暗的環境中，他才能發揮出最大的優勢。
李飛的身影消失，美婦人一點也不著急，仍舊躺在沙發上吞雲吐霧，手中的煙槍亮起點點火星，是大廳內唯一的光源，「真是個淘氣的小鬼頭，孤男寡女同處一室，你弄這麼暗，是不是打什麼壞主意？」美婦人充滿挑逗意味的聲音說到。
李飛沒有理會美婦人的話語，在黑暗中一聲不吭，尋找下手的時機。經歷了那麼多戰鬥，又有維琳娜的**，一旦開打，這種言語的干擾根本無法對李飛造成任何干擾。
龍爪出，直撲美婦人的面門，在沒摸清對方底細的情況下，第一招顯得尤為重要，如果能直接重傷對方，勝利的天平自然會向自己一邊傾斜。
說實話，李飛並不想和女人打，何況這個女人和Death有關，但為了林薇兒，為了其他人的安危，李飛只有全力一戰。
「嘭！」木屑飛濺，在飛舞的蝴蝶中，李飛的龍爪將美婦人躺的沙發擊成了殘破的木塊。
「哦呀！小鬼頭，下手挺狠的。」蝴蝶飛舞，美婦人重新出現在大廳內，毫髮無損地坐在八仙桌旁。
「蝶夢？」李飛沉聲問道，這飛舞的蝴蝶，他實在太熟悉了，喝獨孤庄的「蝶夢」如出一轍。
「咦？你見過那個老不死的用能力？」美婦人驚訝地問道。
「交過一次手。」李飛如實答道。
「能在他手裡完好無缺地跑掉，也夠你驕傲了。」美婦人笑道，那悠閑的樣子似乎正在和李飛喝茶聊天而不是戰鬥。
「你認識獨孤庄？」李飛在黑暗中問道。
「認識，相當認識！」蝴蝶再次起舞，八仙桌在李飛的龍爪下追隨沙發去了。
蝴蝶紛飛，美婦人這次出現在電視機旁，慵懶的身姿靠著電視機，若不是在戰鬥中，李飛到不介意好好欣賞一番美人圖。
「你這小鬼頭，好生狡猾，我好心和你聊天，你卻下此狠手！」美婦人佯裝生氣道。
「你不是說自己是『超越者』嗎？我不好好試試，怎麼能確定你是不是在騙我？」黑暗中，李飛還是沒有現身，「蝶夢」這個能力太過詭異，他必須小心應對。
美婦人敲了敲煙槍，倒出少許煙灰，怨念道：「強詞奪理！說好的試試，你這小鬼頭卻是招招要命，心好狠。」
「你不是一樣？說自己是X級，還一直用美人計撩撥我！」李飛不客氣地說到。
「哼！」美婦人嬌嗔道：「我這不是怕一不留神，下手重了打壞了你，D先生不得找我麻煩。」
「既然你不想打，乾脆放我離開便是了，糾纏我一個小鬼有意思嗎？」可以的話，李飛真不想和「蝶夢」這種能力過招，有力沒處使的感覺太難受了。
「那可不行，D先生說了，誰也不許放你離開。」美婦人沒有半點放過李飛的意思。
「既然如此，我只能拚死一搏了！」近身攻擊是在做無用功，李飛改變了策略，稍稍飛起，帶著黑霧的爪子，無聲無息地罩在美婦人頭上。
「值得嗎？」美婦人身體微微向左一挪，卻移動到了大廳的另一頭。
「值得！為了自己所愛，為了並肩作戰的夥伴！值得！」擊空，落地，李飛一秒也沒停滯，沖向美婦人。
「要是，他當年的心態和你一樣就好了。」美婦人哀嘆一聲，「要不是D先生的原因，我很想幫你一把，可惜，現實是很殘酷的，所以，抱歉了。」
飛舞的蝴蝶並未出現，美婦人輕盈地一個側身，躲過了李飛的攻擊，在李飛想要變招之際，煙槍狠狠地敲在了李飛的手臂上，「咔嚓！」刺耳的斷裂聲中，李飛的手骨斷成了數截，黃豆大小的冷汗遍布李飛的臉龐，他當即半跪在了地上，咬著牙，沒有發出一聲**。
「還繼續不？」美婦人用煙槍挑起李飛的下巴問道。
李飛嘴巴緊閉，他怕一張口，斷骨之痛會令他忍不住喊出來，看著李飛倔強的眼神，美婦人拿長煙槍的手高高抬起。
「咔嚓、咔嚓！」兩聲令人膽寒的聲響，李飛雙腿的骨頭應聲斷裂。再也忍不住的李飛，慘叫一聲，昏厥過去。
「何必呢？」美婦人抽了口煙，白色的煙霧瀰漫開來。
「大姐，你有必要嗎？」
「唉？我可是手下留情了呢！」
「當我沒說。」迷糊中，李飛聽到了一男一女的聲音。女的應該是那位使用「蝶夢」能力的美婦人，而男人的聲音，李飛很陌生，並不是M .
D。
一個「蝶夢」能力的超越者已經夠麻煩了，又來一個？李飛清楚，想離開是徹底沒戲了，能和X級湊到一塊的，怕也不是什麼好相與。
「老弟，醒了就醒了，裝也沒用，我不會把你當屍體扔到垃圾堆里！」男子發覺李飛醒了，開玩笑道。
緩緩睜開眼，美婦人和一名不比李飛大幾歲，看上去普普通通的男青年的臉映入李飛眼中，受了「蝶夢」的影響，李飛的頭腦有些發漲。
坐起身子，李飛發覺自己斷裂的骨頭全都安然無恙，身子正躺在之前被自己打爛的沙發上，而且，無論是沙發，還是八仙桌都已恢復如初，大廳內全然看不出發生激烈戰鬥的痕迹。
「老弟，不會傻了吧？」看李飛有些迷茫，男青年伸出手掌在李飛眼前晃了晃。
「我投降。」李飛沮喪道。
「看你那衰樣，輸給『超越者』又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男青年用一副我懂你的口吻說到。
李飛勉強苦笑，不能離開，他就不能確定其他人的情況，林薇兒他們是被溫妮薩和「尼德霍格」救走了，還是落入了那些襲擊者的手中？千萬別出什麼事才好！李飛心中祈禱。
「小鬼頭，你很擔心自己的同伴？」美婦人問道。
「嗯。」李飛點了點頭。
「求你們，放我離開，出了事，我自己會負責！」李飛哀求道。
美婦人和男青年互相看了看，說道：「對不起，不行，這裡不是我做主，D先生沒發話，我們誰也不敢放你離開。」
「為什麼？你不是『超越者』嗎？還擁有『蝶夢』這麼強大的能力，也什麼不能做主？」李飛認為美婦人是在騙他，「超越者」，那可是金字塔頂端的存在，難不成那位Death，D先生真是傳說中的神？
美婦人用力吸了口煙，口中白霧瀰漫，幽幽道：「我做不了主，因為，D先生，不是人類。」
「不是人類？難不成真是傳說里的天啟四騎士？」曬葯的庭院里，李飛躺在一張竹制的搖椅上，仰望星空，回想著美婦人的話。
「怎麼？還在想大姐白天的話？」男青年身著和白天一樣的青色中山裝，拿著一碗湯藥來到李飛面前，「喝下去。」
「這是什麼？」葯香從碗里升騰而起，鑽入李飛的鼻腔中，向上進入李飛的大腦，李飛的精神為之一振。
「醒腦的，X級的『蝶夢』，夠你昏昏沉沉好幾天了。聽說你被『暮鼓』的能力影響了,我特意加了點料，雖說不如『花園』的葯難么厲害，起碼幫忙固本培元下，免得留下後遺症。」男青年拉過一張竹椅，在身邊坐下。
「謝謝。」李飛喝了一口湯藥，溫熱的湯藥驅散了初春的寒冷，中藥特有的苦澀的味道，刺激著他身體的每一寸，精神和身體上的疲勞被驅散了八九成。
「你是醫生？」李飛問道。
「不像？」
「年紀不像。你的醫術靠不靠譜？」對中醫來說，年齡也是一大資本，年齡越大，行醫經驗越豐富，下藥也越准，眼前地青年撐死也才三十齣頭，實在不像什麼名醫。
「你懂什麼，葯醫不死病，佛渡有緣人，多少人為了我的一個方子擠破了頭，你得了大便宜還賣乖！」男青年從懷中拿出一個檀木盒子，放在膝蓋上，盒開，內里是一排粗細、大小不一的銀針，「褲子和袖子捲起來！」
「你少看點武俠小說吧！」李飛嘴上不饒人，但還是乖乖地照男青年的話做了，和X級的美婦人湊在一塊，總不會是個江湖騙子，而且，對於「清醒者」來說，年齡，從來不是判斷的標準。
「你就不能說點好話？一張烏鴉嘴，難怪叫『暗鴉』。」男青年仔細挑選出一根銀針，扎進李飛的手臂，麻麻的，熱熱的，卻並不疼，有種說不出的舒服。
「你呢？你又是誰？和一個『超越者』湊在一塊，不會是無名小卒吧？」李飛問道。
「不是一個，是兩個。」庭院通向大廳的幕布撩起，一個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張警官？」看清來人，李飛驚喜道。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李飛的老熟人，「時」——張向輝。
「老哥，您可算回來了，想死我了！」男青年看到張向輝很是激動，手一抖，針扎錯了穴位。
「我勒個去！你丫的謀殺么？」李飛疼得大喊。
「他要殺你，你早自己抹脖子了。」張向輝拉過另一張竹椅，也坐了下來。
「一走就是半個月，警局裡的任務完成了？」男青年問道。
「完成了，沒完成我能穿成這樣？」張向輝拉了拉身上休閑裝的衣領。
「要我說，警服就不適合你，你的案底，堆的有多高，你自己清楚。」男青年沒好氣地說道。
張向輝點了根煙道：「我可是改邪歸正，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
「張警官，你們在說什麼呢？」李飛揉搓著被下錯針的位置，那裡腫起了一個大包。
男青年拉過李飛的手，在起包的位置附近又下了一針，李飛手上的包很快消了下去，「這位鼎鼎有名的『掘墓人』前二把手，『時』，張向輝你認識？」
「算是認識。」李飛和張向輝相視一笑。
「你聽過他以前的事迹？」男青年又問道。
「略知一二。」張向輝的事，李飛聽司馬律明介紹過。
司馬律明給張向輝的評價很簡單，「心狠手辣，有勇有謀，能力超群。」但李飛實在無法將這份評價和眼前這位和藹的張警官聯繫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