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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之章(五十二)酒

  「大先生」點點頭,在驚異的目光中走到眾人面前。

  「我不是讓你們都散了嗎?怎麼還聚在這裡?天兒,你怎麼辦事的?」「大先生」的話中隱隱含著一股怒氣。

  「『大先生』,晚輩實在是擔心『大先生』的安危,還望『大先生』見諒。」諸葛天連忙向「大先生」賠不是,而他的眼睛正巧看見了鎖好門,走過來的澤羅。

  「李飛!你怎麼在這裡?我不是讓你先回去嗎?難道閣樓里的人是你?狐兒把穹宇嵐風閣的鑰匙給你了?」諸葛天驚訝地問道。

  澤羅微笑著向諸葛天行禮道:「諸葛族長,你認錯人了,我可不是李飛那個混蛋,只是很不幸地和他長得十分相像罷了。想來,李飛應該和你提起過我,澤羅,帶李飛走水路進來的就是我。」

  「澤羅?你就是澤羅?」諸葛天繞過「大先生」,快步走到澤羅跟前,細細打量起澤羅,「引起萬龍齊吟,還有開門進入穹宇嵐風閣的,就是你?」

  「正是在下,我的本意只是單純想進來看看,想不到引起這麼大的騷動,實在是不好意思。」澤羅真誠地向諸葛天及在場的其他人道歉。

  「道歉就不必了!」諸葛天滿臉怒色,「雖說你是李飛的朋友,但擅闖穹宇嵐風閣,乃是觸犯了我天策谷的大忌!按谷中的規矩,我必須要對你略施小懲,還請你不要抵抗為好!來人,帶他走!」

  「我看誰敢!」出乎諸葛天的意料,澤羅倒是並未做出抵抗的動作,倒是「大先生」攔住了眾人,「天兒!這位澤羅先生,乃是谷中貴客!不得無禮!」

  「但是『大先生』,即使他是谷中貴客,也不能擅闖穹宇嵐風閣啊!這可是自古以來的規矩!」諸葛天辯解道,「今天他擅闖閣樓,我們開了先例放過他,將來要是再有人擅闖閣樓,我們要如何處置?谷中的規矩又如何能服眾?」

  「大先生」怒道:「擅闖?澤羅先生可是拿了鑰匙,光明正大開的門!穹宇嵐風閣是禁地沒錯,可你別忘了,谷中的規矩,有鑰匙者,便可自由出入穹宇嵐風閣!」

  「他有鑰匙?怎麼可能?」諸葛天方才讓「大先生」擋住了視線,並沒有看到澤羅用鑰匙鎖門的一幕,「穹宇嵐風閣的鑰匙,一把在您手中,一把在我狐兒手中,其他人怎麼會有鑰匙?」

  「誰告訴你穹宇嵐風閣的鑰匙只有兩把了?我告訴你,澤羅先生手中確實有一把鑰匙!按谷中的規矩,穹宇嵐風閣,他可以隨意進出!即使他沒有鑰匙,他也有資格進入閣樓!這閣樓可是……」

  「大先生」話沒說完,澤羅咳了兩聲,「大先生」意識到自己差點說漏了嘴,忙改口道,「總之,我再強調一次,澤羅先生乃是谷中貴客!你們不得怠慢!天兒,澤羅先生既然是和李飛一起來的,我便安排他和李飛一同暫住在你家中。記住嘍!澤羅先生在谷中的地位,與我相等,你萬萬不可怠慢!其他人,該幹嘛都幹嘛去!叨擾到澤羅先生,休怪我不講情面!」

  「大先生」的話說到這份上,諸葛天不好再做反對,命令眾人散去,領著澤羅上了一旁的馬車,只是他本想邀「大先生」通行,卻被「大先生」以需要休息為借口拒絕了。

  馬車慢慢地穿過鎮上的街道,向諸葛天的家駛去。

  「看你的年紀,不過二十來歲,『大先生』居然對如此你恭敬,而且,你不僅知曉進谷的水路,還擁有穹宇嵐風閣的鑰匙,又和李飛長得這般相像,你到底是誰?莫非,你和李飛那小子,有親緣關係?」馬車裡,諸葛天疑惑又警惕地盯著澤羅問道。

  澤羅撩起馬車的帘子,看了看車外小鎮古樸的風貌,說道:「多少年了,這裡還是沒有太大的變化。諸葛族長,你這是要打探我的底細?」

  「是!我始終無法放心,你是不是在穹宇嵐風閣里對『大先生』動了手腳?」諸葛天厲聲質問道。

  「動手腳?哈哈哈!」澤羅大笑道,「我倒是想動手腳,可惜你的那位『大先生』不讓啊!你想知道我是誰?我只能說無可奉告。不過,先聲明,我和李飛完全沒有任何親緣關係,和他長得這麼相,不管你信不信,我只能說是巧合。另外,我來谷中,沒有任何惡意,我就是順道經過,來看望看望『大先生』,本來我打算今天就離開的,奈何『大先生』極力挽留,我才答應多待兩天。」

  「來看望『大先生』?」諸葛天顯然不相信澤羅的話,「你不要騙我,我自幼在谷中長大,從來沒聽 『大先生』提起過你這麼一號人物,也從來沒見過你來過谷中,你當真是來看望『大先生』?」

  「不然呢?我跑到你們谷里,還能做啥?穹宇嵐風閣說是谷中禁地,但實際上,裡頭除了古籍,並沒有其他東西。這年頭,我是吃飽了撐的,費那麼大勁,跑這裡來偷書?至於你說沒見過我來谷中,我這不是來了嗎?諸葛族長。」澤羅嬉笑著說道。

  「一張嘴倒是巧舌如簧!」諸葛天嘲弄道,「要不是『大先生』一再叮囑,你又是李飛的朋友,我立馬派人將你抓起來!」

  「那也要抓得到我才行啊!諸葛族長。何況,你現在抓了我,李飛何去何從呢?」澤羅似有深意地說道。

  「李飛?」諸葛天眯起眼,彷彿想到了什麼,「澤羅,你到底是誰?」

  「我不會告訴你的,要問,你就去問『大先生』吧!前提是你有辦法讓他開口。」澤羅笑了笑,但神情又低落下來,「諸葛族長,即使你當把我當壞人,但有件要事,我想還是要和你說清楚,『大先生』已時日無多,約莫估計,他應該撐不過今年冬天了。」

  「什麼?這不可能!」諸葛天拍案而起,他忘了自己正坐在馬車裡,一頭撞在了車廂頂上,「你說『大先生』時日無多,怎麼可能!『大先生』可是擁有不老不死的能力!」

  「糾正一下,你們口中的『大先生』並未擁有不老不死的能力,他只是由於某些原因,擁有異常悠久的生命而已,同不老不死比起來,還差得遠呢!你要相信我,這件事,我是不會亂開玩笑的!當然,『大先生』本人並不希望我將此事告訴於你。」澤羅無比認真地說道。

  「澤羅,既然『大先生』不希望你告訴我,那你為何還要說出來?」諸葛天疑惑道。

  澤羅憂傷道:「因為,做為『大先生』的朋友,我希望你能代替我幫他好好走完最後一程。」

  「李飛!來!喝!難得好酒!我們喝個痛快!」夜晚,在諸葛天家中,豐盛的菜肴擺滿了桌子,地上一個個空掉的酒罈,還殘留著淬人的香味,諸葛天拿著裝滿佳釀的酒杯,滿面紅光地說道,「難得『大先生』肯把他私藏的酒共享出來!我們一定要喝個痛快!還有澤羅兄弟!白天是我無禮了!要不是你,『大先生』哪捨得把私藏拿出來?」

  「諸葛族長言重了,大家都是各司其職,談何無禮?」澤羅爽快地幹掉一杯酒,今晚就數他和諸葛天喝得最多,「可惜,『大先生』的酒量實在太差,才喝了四五杯就趴下了,他這幾罈子好酒,便宜我們了!」

  「澤羅兄弟,我跟你說,『大先生』給了你好酒,在谷里那是人盡皆知的事,不過,別說是我,就是我的老頭子,都不曾聽說和見過他喝酒,他肯為你破例,看來,你們倆的交情匪淺啊!」美酒下肚,洗去了諸葛天對澤羅的敵意,兩人大有一股相見恨晚的意思。

  「李飛,別傻楞在一旁!一起來多喝兩杯!難道你堂堂X級,才喝了這點就不行了?」不知是喝多了亂說話,還是故意為之,澤羅沒有接下諸葛天的話茬,卻是找上了一旁的李飛。

  諸葛天同樣不滿道:「就是!李飛,難得來一趟,這回,我可沒用包子祖宗招待你,你還不多喝幾杯?難道你一個X級,酒量還比不上我們兩個普通人?」

  「成成成!是我的不是,我先自罰三杯!」酒量不行?開玩笑,李飛一個X級「清醒者」,就是一個人喝光這裡所有的酒,都不會醉,只是他現在並沒有喝酒的心情,如果不是諸葛天盛情款待,他是一滴酒都不想碰。

  「好!爽快!我陪你!」諸葛天也不示弱,三杯酒頃刻間下了肚,「對了,李飛,聽我家狐兒說你不是失蹤了?這幾年躲到哪去了?怎麼又突然冒了出來?」

  「一言難盡。」李飛又猛灌了一杯酒,「別提我了,諸葛狐呢?幾年沒見,他和過得如何?」

  「還成吧!你幾年沒見他,我也一樣,只能偶爾通過電話短暫聯繫一下。還好,有凱瑟琳在他身邊,我倒也放心。」諸葛天欣慰地笑了笑,李飛能看出來,他對凱瑟琳還是相當滿意的,何況他既然知道了「血狼」的真名,那麼說明他和凱瑟琳的關係一定很不錯。

  李飛又問道:「那伯父可知道他們兩個現在在幹嘛?」

  「具體的,我不是很清楚,他們只說是在和『帝國』抗爭。」諸葛天隨意地把玩著手中的酒杯,「外頭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他不肯說,我懶得過問,只要他能跑能跳就行。」

  「和『帝國』抗爭嗎?」又一杯熱酒下肚,李飛將酒杯重重地拍在桌上,「伯父,司馬律明的母親呢?怎麼一天都沒看到她?」

  諸葛天悲傷道:「她啊?辭去了族長的職務,獨自一人搬去鎮子的西北角住了,家裡出了個叛徒,她無顏再面對大家了。」

  「司馬律明投誠『帝國』的事,你們知道了?」李飛很吃驚,想不到天策谷隔絕世外,外界的信息卻掌握的很清楚。

  「能不知道嗎?他可是差點害死狐兒!還砍斷了凱瑟琳的一條手臂!你說,到底『帝國』給了他什麼好處,能讓他下如此狠手?他和狐兒是對手,但也是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兄弟啊!還一起在『夜翼』小隊出生入死!他就一點不顧念往昔的情義?」諸葛天滿腔怒火無處發泄,索性抱起一罈子,猛灌起來,「李飛,你可是他們的隊長!哪天你要見到司馬律明那個混小子,算我和他母親求你,狠狠地教訓他一下!讓那小子別忘了自己是誰!」

  「一定!一定!」李飛嘴上答應著,卻不敢將實情講出來,讓他教訓司馬律明?他可是不久前才被司馬律明趕出南方啊!他拿什麼教訓司馬律明?

  深夜,曾經點滿星辰的河水,只剩下了粼粼波光,李飛心事重重地坐在河岸邊的護欄上,對岸樓閣上明亮的燈光將他的身影投入了河中。

  「隔著落星河,對岸就是撈星閣,你不過去嗎?你應該清楚,『天使』在那裡意味著什麼。」澤羅問道。

  李飛搖了搖頭,「原來這條河叫落星河,可惜,現在是名不副實了。」

  「一昧地迴避,沒有任何意義,你是不敢,還是不願意?」澤羅不想和李飛扯落星河的事,他要李飛的答案。

  「太晚了,回去休息了。」李飛繼續躲避澤羅的問題。

  「李飛!」澤羅叫住想要離開的李飛,「你要一直做膽小鬼,逃一輩子嗎?」

  「膽小鬼?」李飛雙目怒瞪澤羅,右手指向摘星閣,「我是膽小鬼,他們是什麼?」

  「『邪蠍』說的不錯,我是該承擔起自身能力該承擔的責任,可他們呢?作為最強,最大的『清醒者』組織,他們這幾年又做了什麼?我再不濟,起碼保護了一城人幾年!可你看看他們!躲在這天策谷里,夜夜笙歌!彷彿外頭的一切與他們無關!黑薔薇家族是不是忘了,他們也是魔法次元來的!我看說不定,一切都是『帝國』和他們的陰謀!黑薔薇家沒準就是作為『帝國』的探路者過來的!」

  「李飛!你酒精上頭了!」澤羅拉住李飛,要將李飛拖走,他清楚,僅僅晚上喝的酒,不可能讓李飛喝醉,但放任李飛在黑薔薇家門前大吼大叫,實在不是明智之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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