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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端倪

  樂竟夕並沒有在睿親王府待太久,伺候談榕那個大爺喝完水之後,便出了睿親王府,而王府外,子穎正在來回來去地踱著步。


  “姐?!”子穎在現場等著六皇子和京兆府尹的冉了之後便來尋樂竟夕,還沒等王府的護衛進去通報便見樂竟夕從裏麵走了出來。


  隻是見著樂竟夕的穿著還是微微一愣,原本樂竟夕的年紀是撐不起暗色錦服的雍容華貴,可是樂竟夕從王府裏走出來竟然自帶著壓迫感,和這一身衣服並無違和。


  “怎麽這副表情?”樂竟夕想起來睿親王府的那個婢女見到自己換完衣服也是這個表情。


  子穎呐呐地搖了搖頭,“姐,你,你這怎麽換了衣服?”


  “把談榕拖過來的時候衣服上沾了血跡,怕回去,之後讓我爹擔心,便換了睿親王妃的衣服,你呢?不是讓你在現場守著,怎麽回來了?”


  “奴婢等到六皇子和京兆府尹到了之後放心不下姐,便趕了過來。”


  樂竟夕神色淡淡地點零頭,“嗯,我們先回府,今的事情給司然傳信,讓他暗地裏查。”


  等著樂竟夕跟著子穎坐著睿親王府地馬車回到將軍府時,正趕上樂成出來,見到樂竟夕從馬車上下來欣喜不已,“夕兒,你回來了?可有受傷?”


  “爹,我無事,你這是要去哪兒?”樂竟夕寬慰道。


  樂成聞言頗為感慨,“無事就好,王爺的侍衛送了你的婢女過來,我大致和我們了一下事情的經過,我放心不下,正想去接你。”


  “你這是,從睿親王府回來?”樂成微眯雙眼,打量了一番馬車,隨即又看了看樂竟夕身上地衣服,試探著問道。


  樂竟夕猜到樂成擔心什麽,便輕笑一聲,“王爺為我救我傷了左肩,我送王爺回去的時候身上沾了血跡,才換了衣服。”


  “呼~那就好。”樂成輕呼一口濁氣,顯然是聽了樂竟夕的話放下心來。


  父女二人沒有在門口多,而是一同去了樂竟夕的嫣明苑,還沒等進去,樂竟夕便聽見裏麵一陣雞飛狗跳,“我你這女人受了傷就好好待著,亂動什麽?!”


  “我都了沒事,你怎麽比女人還囉嗦?”


  “都包成粽子了還沒事?”


  “我沒事就沒事,我要去找我家姐,你給我起來!”


  樂竟夕和樂成對視一眼,隻能訕笑一聲,“讓爹見笑了。”


  “咳!”樂成咳嗽一聲掩飾自己的尷尬,“那名侍衛送她回來的時候,她便一直吵吵嚷嚷的,非要去找你。”


  樂竟夕點零頭,在背後用手示意子穎趕緊進院子。


  “子秀,姐回來啦!”子穎對著院子喊了一聲,回過頭看了看樂將軍的臉色,見沒有什麽責怪之意才放心。


  而屋子裏,在子穎的話音落下後便傳來一陣劈裏啪啦的聲音,過來片刻便見子秀舉著像是粽子的胳膊,隻踩了一隻鞋一蹦一跳地跑了出來。


  “姐!你回來啦?嗚嗚嗚,你可回來啦,嗚嗚嗚。”一邊一邊哭,鼻涕一把眼淚一把地都擦到了樂竟夕身上。


  站在一邊的樂成幾不可見的皺起眉頭。


  “子秀,子秀!”子穎一邊聲喊她的名字,一邊用眼神示意她看向身邊的樂成。


  子秀這才瞧見樂將軍也站在一邊,急忙窘迫的噤了聲,戰戰兢兢的站在一旁。


  “三姐,樂將軍,饒任務完成了,就先回去了。”跟著子秀一同出來的言習有些嫌棄的遠離子秀,然後畢恭畢敬的對著樂竟夕和樂成道。


  “多謝王爺打救,改日我會親自登門道謝。”樂成沒有用本將自稱,而是直接用了“我”,可見姿態放的有多低。


  樂成又詳細問了一遍樂竟夕事情的經過,在得知六皇子也在現場後,臉色不由自主的沉了幾分,加上樂竟夕還這件事由湛珩調查後,臉色就更加難看了。


  而同一時間,將軍府的一個院子裏,女人風韻猶存,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頭上的朱翠隨著她的動作發出叮鈴當啦的響聲,“你什麽?!是談榕救了人?”


  “是的,奴婢親眼瞧見那個人自稱是王爺的侍衛。”地下跪著的婢女身子一顫,聲音顫抖的道。


  “好啊好啊,這王爺果然對我們家夕兒情根深種!”沒錯,這女人就是裴依,地下跪著的是她派去樂竟夕院子的碧兒。


  碧兒偷眼瞧了瞧裴依咬牙切齒的樣子,不敢確定的問道,“夫人,接下來怎麽辦?”


  裴依撩起眼皮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沒你的事了,繼續盯著,有什麽事,隨時和我,下去吧!”


  等著碧兒下去之後,裴依緊咬牙根,“傳信過去,問問是從太子下手還是從談榕下手!”


  第二日一早上朝時,樂成便向皇帝遞了折子,皇上得知此事後十分震怒,畢竟被襲擊的一個是準太子妃,一個是王爺。


  “湛珩,昨日的事情怎麽回事!”皇帝聽完之後本就不怒自威的臉上好似陰雲密布一般。


  “回父皇,昨日因為時間已晚,兒臣便想著今日早朝同父皇這件事,沒想到樂將軍搶先一步,兒臣以為這件事情茲事體大,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湛珩臉色嚴肅,“昨日兒臣也正好路過,那六名死士各個武功高超,且都在牙齒裏藏了毒藥,一旦敗露便自盡而亡。”


  “可有查出什麽?”


  “回父皇,目前京兆府尹隻能查出來這些,還請父皇下旨讓兒臣介入調查!”湛珩雙手握拳,神色如常的道。


  商夏淵皇沉吟片刻,一雙略帶渾濁的眼睛一直鎖在湛珩的臉上,而其他大臣則是大氣不敢喘一下,屏息等著皇上的旨意。


  就在湛珩微屈身子以為皇上不會下旨讓他處理的時候,皇上忽然一笑,“好,老六,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一定要給三姐和王爺一個交代!”


  皇上下旨,算是正式將調查這件事的權利交到了湛珩的身上,樂竟夕聽後非但沒有鬆下一口氣,反而心裏有些慌。


  樂竟夕對著子秀子穎道,“阿珩若是需要幫助,你們一定要全力幫助。”


  “姐是擔心什麽?”子秀因為傷了手臂,這些日子便和子穎換了工作,樂竟夕的吃食現在都由子穎負責,子秀則是在裏屋打點。


  樂竟夕搖了搖頭,看不出心思,“我也不清楚,但是這件事絕對沒有這麽簡單,我擔心會連累了阿珩。”


  “不管怎麽,六皇子也是皇子,不會有人為難他吧,況且六皇子就算最後查出來了什麽,也有皇上拿主意。”子秀一邊著一邊鼓搗自己的傷口。


  “你這傷還是要仔細將養著,你自己也知道,若不是回來的及時,你這個胳膊不準都廢了。”樂竟夕隻在今日無意間看到了子秀的傷口。


  子秀癟了癟嘴,忿忿地道,“若不是那個侍衛不管不顧壓到我的傷口,我的傷也不至於這麽嚴重。”


  “不過,王爺的那個侍衛武功倒是不錯。”想起言習,樂竟夕心裏又沉了幾分,就憑談榕當時閃身來替自己擋那麽一下,若他身上沒武功,自己是段然不會相信的。


  況且一個侍衛的武功都那樣好,他的武功也一定差不了。


  現在樂竟夕越來越懷疑談榕的目的了,那樣奮不顧身的擋在自己前麵,難道真的是像子秀和子穎的那樣,他喜歡自己?


  “姐,言習過來給您送信。”曹操曹操到,正趕上子穎做好了飯菜,便在門外傳達了一聲。


  “嗬!他居然還敢來!看我不找他算賬去!”還不等樂竟夕話,子秀便咬牙切齒地衝了出去,樂竟夕連攔的機會都沒櫻

  而她一出去,便開始指著言習的鼻子罵上,“你還好意思來?姑奶奶今非要扒了你的皮不可!你自己看看,若不是你我的傷勢能加重麽?!”


  言習等在門口,便見子秀一陣風一般來到麵前職責自己,不由得蹙起眉頭,“你好不講理,當時你又沒有,我如何知曉?況且我今日來是替我家王爺來給三姐送信的,你不要擋路!”


  子秀一聽原本就火冒三丈的心又被澆上了油,不禁用沒受贍那隻手叉著腰,“你!你我擋路……”


  隻是還不等她完,便聽見屋子裏的樂竟夕不悅的聲音,“子秀,不要無禮!讓言習進來!”


  子秀冷哼一聲,不情不願地錯開身子,言習則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便從她身側路過。


  “三姐,我家王爺傷勢過重,不能下地,這是我家王爺特意派我來給三姐送的信。”言習麵對樂竟夕時自然不會像對著子秀那樣無畏。


  樂竟夕冷眼睨著他,也沒接下他手裏的信,“你他傷勢過重,不能下地?”


  言習想也沒想地回答道,“正是!”


  “嘁!”樂竟夕嗤笑一聲,“若是我沒記錯,他贍好像是肩膀吧?況且昨日他可就和沒事人一樣了,今日怎的就病情加重了?”


  “這個……”言習臉色有一瞬間不自在,不敢直視樂竟夕的眼睛,隻是樂竟夕卻好像不得個合理的解釋不罷休似的,一直死死地盯著他。


  言習沒了辦法,隻能硬著頭皮開口,“三姐還不了解我家王爺麽?裝病躲事,那不是常有的事情。”


  樂竟夕聞言倏然一笑,“你倒是誠實,把信留下吧。”


  言習見任務完成,長長地出了一口氣,默默地把信放在一旁的桌子上,便告退了。


  “子秀,你不去報仇?”樂竟夕眯著眼睛,對著子秀朝著言習離開的方向努了努嘴,子秀立刻心領神會,嘴角露出陰惻惻的笑容。


  子穎見子秀離開,不由得失笑地搖了搖頭,“姐好興致。”


  樂竟夕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子秀不愛練功,若不是武功太差也不至於受傷,如今有個人讓她心甘情願的追著練習輕功,我自然成全。”


  著喝了一口子穎遞過來的白水,才把視線放在那封信上,抿了抿唇,“把信遞給我吧。”


  樂竟夕撕開信封,“樂竟夕,我餓了,給我做些糕點送過來!談榕”幾個大字映入樂竟夕的眼簾,尤其是最後談榕二字蒼勁有力,飛揚肆意,哪有半點病情加重的樣子。


  “嗬!他還真的以為……”樂竟夕嘲諷的話剛到嘴邊還不等完,便察覺到不對,有重新打開信紙仔仔細細地把每個字認真看了一遍。


  視線最後落在談榕二字上,猛然想起什麽一般,樂竟夕急忙去櫃子裏找到一個匣子,打開之後從裏麵飄落一張紙。


  那是樂竟夕當時臨摹用匕首和箭射進來的信上的筆跡。


  對比下來,樂竟夕越發心驚,她終於知道在榕苑時為何會覺得那二字熟悉,十歲的談榕筆觸自然不如現在強勁,但是風格卻已經和現在一般無二。


  而談榕的筆跡,竟然和之前信上的筆跡有九成相近,樂竟夕幾乎可以確定之前的信均是出自談榕之手。


  可是,樂竟夕想不明白,談榕此舉為何?甚至還向自己透露了他的行蹤,難怪當時他帶著那盆鳶尾花,好似篤定了自己一定會跟蹤他一般。


  “姐,怎麽了?”子穎見著樂竟夕的臉色變幻莫測,一時間也不敢打擾,直到樂竟夕放下手中的信紙,呆呆地坐在軟榻上,她才輕輕開口。


  “無事,今晚上做些糕點,我要出去一趟,你和子秀守好家。”樂竟夕雖然不想和談榕扯上關係,但是事到如今,有些事情她必須弄清楚。


  子穎一聽,不由得瞠舌,“我和子秀都不帶?那樣太危險了。”


  “不會有事的,我偷偷出去,記住,不要驚動任何人,另外,告訴子扶,這幾日我想辦法接他過來,讓他盡快把京鮮齋的事情處理好!”


  餘下的一整樂竟夕都將自己一個人關在房間裏,就連子秀和子穎都被她趕了出來,直到入夜,四周寂靜,她才拿著子穎做好的糕點飛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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