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自證清白
樂竟夕向門外看去,不期然便看見了談榕那道湖藍色身影,身旁站著匆匆趕回的樂成和談柏。
談榕算是不請自來,全然無視樂征怒視自己的視線,好似到了無人之境一般走了進來,走到樂竟夕麵前時,朝著她眨了眨眼睛。
這一幕落在湛珩的眼中,隻覺得她們兩個饒關係親近了許多,這讓他心裏十分不安,“談榕,有你這麽和長輩話的麽!”
談榕聞言抬頭睨了一眼坐在樂征身側的湛珩,有些不耐煩地翻了個白眼,“樂將軍還沒話,六皇子就不要多管閑事了。”
湛珩眸光越來越冷,幾乎想將談榕的身上射出個冰窟窿,“你我多管閑事,那你為何會在這裏?”
“哦,你我啊,我是去接柏兒,聽樂將軍家裏出了事,大家也知道,我這人最愛湊熱鬧,所以便跟著過來了。”談榕聳了聳肩,從容不迫的道。
“結果,路上聽完樂將軍的話我才知道,原來是這府裏又有牛鬼蛇神想要害三姐,嘖嘖嘖,果然,三姐在這將軍府過的很不安生啊。”
談榕語氣頗為嫌棄,瞅了周圍人一圈,最後才斂起眉眼,似警告起玩笑的道,“真該讓太子早些完婚,好把三姐接出去。”
眾人都知道談榕這句話的分量,就差直接出來他們將軍府虐待陷害準太子妃了。
“王爺可能誤會了,這次事情確實涉及了三妹妹,不過卻不一定是她所為。”樂竟妤這個時候忽然柔柔弱弱的開口。
大家不由得都側目看向她,似乎沒想到她會替樂竟夕話。
樂竟妤見狀,有些無辜的看著他們,最後有些嬌羞的看向湛珩,“想必六皇子也知曉三妹妹的為人,應該知道這是一場誤會吧。”
湛珩抿了抿唇,思索了片刻才堅定地道,“沒錯,夕兒不會殺人,更不會讓自己的下人去殺人。”
自從樂竟夕窺探到蔣新月現在在裝病後,樂竟嫻便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地專心留在院子裏照看母親,和母親一同等著樂竟妤無法翻身的機會。
所以自從被叫來,樂竟嫻一直沉默不語,如今見著樂竟妤開口,才有些不解的看過去,這樂竟妤又在搞什麽把戲?
“哦,既然如此,那就報官查凶手就好了,怎麽我聽樂將軍的卻是婢女傳話三姐殺人了呢?”談榕和湛珩針鋒相對,絲毫不退縮不服軟。
他們二人了個來回,卻也沒到正事上,樂征的頭都疼了,於是咳嗽一聲,組阻止了他們互嗆,“夕兒你,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樂竟夕見樂成回來了,便也沒再浪費時間,將之前的事情一五一十的了一遍。
再到裴依不是自己的親生母親時,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了片刻,好似受到了驚嚇一般。
樂竟夕看著他們這副模樣,不由得好笑,“爹是想一直瞞著我麽?我覺得沒有瞞著我的必要,知道了也好,會少了很多失落。”
沒有停留的,樂竟夕將他們到來之前的事情都了一遍,“既然如今碧兒和我的不同,那便請仵作來驗屍吧,畢竟冰葉的樣子可不像溺水的死法呢。”
樂竟夕最後一句話輕輕淺淺,卻如一塊石子一般砸向眾饒心湖,一個兩個或意外或心虛或慌張的看著她。
唯獨湛珩和談榕,兩人都驚喜不已,看著她的目光中充滿興味。
樂成深深看了一眼裴依,又將視線落在樂征還有湛珩身上,強壓下心中不快,“夕兒的對,報官吧,婢女的命也是命。”
然後歎息一聲,“這將軍府也該好好整治一番了。”
他這話一出口,裴依心頭就是一跳,有些慌張的回頭看了他一眼。
“大哥啊,這沒必要吧,不就是這麽一點事麽,既然侄女的婢女法和侄女不一致,大抵也就是這個婢女想要誣陷,打殺了就是。”樂功看了一眼默不作聲的父親,討好地道。
碧兒一聽,猛地抬起眉眼,拚命地搖著頭,“不,不是我,我的都是實話啊!”
“難不成堂堂將軍府姐敢做不敢當?我看就是你這個下人攀咬主子。”樂功陰陽怪氣地了一通,樂竟夕心裏不由得冷笑,自己這個二叔如今是變著法的罵自己呢。
樂成聽完也麵露不快,雖然樂功明麵上是為夕兒話,可是實際上卻是在往她身上安罪名。
“夕兒自然不會敢做不敢當,不過,隻是因為一名婢女便將整個將軍府推上風口浪尖也實在不太明智。”湛珩見場麵越發肅然,思索一番,打著圓場。
“你倒是誰也不得罪。”談榕玩味的道,他本不欲開口,卻也不想給湛珩機會。
湛珩沒看談榕一眼,也沒有理睬他的話,隻是冷眼看著場下跪著的碧兒,“既然你已經承認是你所為,那麽你可有證據證明是夕兒吩咐你如此做?”
碧兒聞言微微一愣,有些驚慌失措的抬頭看向裴依,然後無助的搖了搖頭,“這怎麽可能有證據?我不過是聽命行事。”
自從湛珩來了之後,樂竟妤的視線就沒離開過他,猜到湛珩來這是為了替樂竟夕話,心裏嫉妒不已,可是卻還惦記著在湛珩麵前留下一個好印象。
“六皇子的不錯,既然你拿不出證據,那我也沒有道理去相信你這個下人而冤枉我的妹妹。”樂竟妤伸出手指在碧兒麵前搖了搖。
碧兒知道自己現在唯一的出路就是打死不認,所以不管旁人什麽,都要咬住樂竟夕,不禁絕望的嘶吼著,“就算我沒有證據,可是我和冰葉無冤無仇,我又為何要殺她?”
“正因為如此,我才將夕兒叫過來問話,沒想到如今也是不清。”裴依臉色灰白的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好像下定了決心一般。
裴依如今是豁出去了,“夕兒,你可有證據證明你的清白?”
她此話一出,所有人都將視線落在樂竟夕身上,有看好戲的,自然也有關心的。
“將軍夫人這是何意?”湛珩第一個站出來,不讚同的看向她,然後沉聲道,“我相信夕兒不會做出慈事情來!”
樂竟夕感激地看向湛珩,隨即深呼吸了兩次,笑意吟吟的看了四周,最後落在了自己父親和爺爺身上。
自己想護著的將軍府,竟然像談榕的那樣,讓自己沒有護著下去的欲望了。
時刻監視自己的母親,雖然疼愛自己但是卻以將軍府名譽為重的爺爺,一直幸災樂禍落井下石的二叔,見縫插針利聚而來利去而散的二姐姐。
可是那又能怎麽樣呢?畢竟這將軍府還有真心愛她的父親,願意為她著想的大姐姐,況且還有前世的執念。
樂竟夕瞧著坐在上首的爺爺,雖然他一直未發話,但是,她大抵也猜到了他的想法,自證清白或者草草了解,想要報官看來是不可能了,今鬧了這麽一出著實無趣。
“這人看起來也不是今日才死了,不知二姐姐怎麽今日才想起來自己少了個婢女。”樂竟夕無畏的站起身,嘲諷地道。
樂竟妤臉色一僵,她今日忽然收到一封信,是自己的婢女被樂竟夕所害。可是她卻不知道這封信出自何人之手,也不敢輕易出來。
樂竟夕自然沒有期望樂竟妤會實話,所以還不等樂竟妤想好借口,便轉移了視線,“碧兒冰葉是溺水而亡,可是我剛剛仔細瞧過,冰葉的耳朵鼻子幹幹淨淨,沒有泡沫。”
“哦,對了,我還打開了她的嘴巴,裏麵同樣沒有泡沫,溺水而亡之饒特點,冰葉身上好像沒有呢。”樂竟夕完好像一隻翩然的蝴蝶一般笑得十分燦爛。
“至於我的對不對,不用找仵作,隨便找個大夫都可以問明白。”
“如果我猜的不錯,冰葉大抵是被下了毒呢,至於為何要毒害一個婢女,那就要我這個忠心耿耿的好碧兒一了。”
樂竟夕完便不屑一鼓看向碧兒,而碧兒早在樂竟夕道中毒而死時,身子就是一塌,頹然的癱在地上,雙眼無神。
她的樣子幾乎證明了樂竟夕所言的真實性,“好大膽的奴才,竟然敢陷害主子!”湛珩一聲冷嗬,“樂將軍,這將軍府的下人是該好好管教管教了!”
樂成眯著眼睛,臉色難看的應了一聲,“六殿下的是!”
“母親,我這可算是自證清白了?”樂竟夕知曉湛珩急於幫自己的心,但是她心裏卻還記掛著別的事情,不禁挑釁的看了看裴依。
裴依兩隻手緊緊握拳,臉上寫滿了歉意,“夕兒受委屈了。”
“既然如此,那我還有一句話想要問碧兒。”樂竟夕笑不達眼底地將視線落在碧兒身上,“碧兒,你為什麽要陷害我呢?”
裴依一聽,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見碧兒看過來,立刻用嘴型警告她,“家人!”
碧兒的最後一根稻草壓了下來,隻是呐呐地了一句,“我沒有陷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