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樂竟夕失望
“可是就像上一次你的事情,就算搜出來了,也可能是嫁禍。”樂征聽完她的話忽然用之前碧兒的事否定了她的想法。
樂竟夕聞言,忽然一笑,隨即坦蕩的看向樂征,“爺爺好像忘了,我之所以能證明碧兒嫁禍於我,是因為那婢女的死法不是溺水而亡,而碧兒卻奉我之命將她溺死。”
“爺爺,是不是嫁禍還要看她們能不能拿出證據的。”樂竟夕直視著樂征,一瞬不瞬的看著他的表情。
“沒錯,夕兒得對,去叫管家帶人去搜,其他人都老老實實在外麵跪著!”樂征想了想,覺得樂竟夕的也有道理。
聽到如此吩咐,蔣新月也沒驚慌,直挺挺地跪在地上,戲謔的看了一眼喃喃自語的烏楓,顯然是胸有成竹。
“爺爺,外麵的下人是怎麽回事?”趁著管家帶人搜查的時候,樂竟夕看向樂征,有些不解的問道。
樂征聞言冷哼了一聲,“為了防止他們趁機做手腳,或者通風報信,我一個都信不過!況且他們看護晨兒不利,理當該罰!”
樂竟夕聞言微微低下頭,雖然商夏給了女子當官的權利,爺爺平時對她也很好,但是想必還是在意樂家的香火的。
所以樂竟晨和二叔妾肚子裏的孩子出事,他才會如此氣憤。
隻是樂竟晨的事情究竟是怎麽回事?難道真像裴氏的那樣?可是,如果真是如此,也太過巧合了,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
沒過多久,管家帶著幾個人一無所獲的歸來,看著樂征臉色灰暗的搖了搖頭。
樂竟夕挑了挑眉,有些意外的看向蔣新月,原以為她是做好了嫁禍的準備,沒想到竟然什麽都沒搜到?她此時倒是真的有些看不懂了。
“管家忘了,還沒搜身呢。”正在一籌莫展的時候,蔣新月忽然蒼涼一笑,然後不屑的看了看烏楓。
聽到她如此,樂竟妤心中升起一抹不好的預感,疾言厲色的道,“不行,不可以搜身,我娘不管怎麽也是爹的女人,豈能受此侮辱?”
樂竟夕撩起眉眼看了她一眼,見她如此激動,心裏大概有了數,看來,這藥應該就在烏楓的身上了。
“二妹妹,你這話就不對了,我娘搜身又不是讓管家帶著侍衛搜,你這麽急做什麽?難不成是心裏有鬼?”
樂竟嫻從剛剛樂功罵她開始就一直沒有話,冷眼的看著一切,直到此刻,樂竟妤開口話,她才橫眉倒立,不屑的開口。
樂竟妤聞言猛地抬起眸子,看了樂竟嫻和蔣新月一眼,似乎覺得自己落入了她們母女設下的圈套,的那麽多,不過是想看著自己心虛。
想到這,樂竟妤有些慌張的看了看樂征,見對方冷眼瞧著自己,心裏更加慌亂,“爺爺,我不過是就事論事,絕對不是心裏有鬼……”
雖然樂征是武將,但是不管怎麽,這麽多年,什麽牛鬼蛇神沒見過,見樂竟妤的樣子便心下了然,陰沉的了一句,“夕兒,你帶兩個婆子進去搜。”
“不行,她們是一夥的,沒準趁這個時候陷害我娘!”樂征剛完,樂竟妤就急迫的否定道,拚命地搖著頭。
樂征有些危險得看了她一眼,然後才陰鬱的看向樂功,“老二,你的女人,你自己跟進去看,看看你侄女會不會陷害!”
樂竟妤還想些什麽,但是被樂征一個冷眼給製止住,隻能頹然的跪在地上,不敢言語。
她千防萬防,自己和烏楓的屋子每她都會檢查,更是不讓任何下人靠近,所以旁人斷沒有下手的機會。
再看蔣新月如此氣定神閑,樂竟妤幾乎可以確定,她娘身上一定被做了手腳,樂竟妤咬了咬牙,神色充滿不甘。
而烏楓,則是像個提線木偶一般,被兩個婆子架著走進了裏屋,樂竟夕和樂功並肩走在烏楓的身後。
“二叔想要一個什麽樣的結果?”進到裏屋,婆子開始搜身,樂竟夕站在樂功的身邊,一雙清麗的眸子落在烏楓身上,輕輕淺淺的道。
樂功皺著眉頭扭過頭不悅的看著她,“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嗬嗬,二叔其實知道真相的吧。”樂竟夕咯咯的笑了兩聲,沒再話。
樂竟夕原本以為蔣新月是自己下手,可是看這場景,大概是蔣新月推波助瀾,真正做了壞事的不是烏楓就是樂竟妤。
樂功聞言臉色沉了沉,強自鎮定,“我不知道你在什麽!”可是他心裏卻已經七上八下,遠沒有他表現出來這般平靜。
兩個婆子將烏楓的裏衣搜了個幹幹淨淨,卻什麽都沒有發現,就在樂功有些洋洋得意的時候,忽然聽見從婆子手上拿起的外衣裏落下來了什麽東西。
“啪嗒”一聲。
一個藥瓶順著烏楓外衣的衣兜滾到樂竟夕的腳下,樂竟夕淡笑著拿起藥瓶,歪著頭看向臉色變幻莫測的樂功,“二叔,我們出去吧。”
兩個婆子七上澳給烏楓穿上衣服,烏楓全程都像毫無知覺一般,任由擺布,然後讓那兩個婆子拖到了正廳。
“爺爺,搜到了這個。”樂竟夕將搜到的藥瓶遞給樂征,然後便又默默地站到一側。
樂征接過藥瓶,審視地看著臉色灰白的樂功,語氣不順的咳嗽一聲,“老二,現在還有什麽要的麽?”
“不對,爺爺,這不一定是落胎藥啊!”還不等樂功認同是烏楓所為,樂竟妤便急忙開口反駁道。
“對!妤兒得對,爹,烏氏的狀況近來十分不好,一直在吃藥,不定這隻是她每日吃的藥而已!”樂功一聽也覺得有道理。
“二叔和二姐姐的有道理,不如叫大夫來看看吧,也免得汙蔑了好人。”樂竟夕之前拿瓶子的時候就聞到一股紅花的味道,雖然被其他藥材的味道遮掩得有些淡,但是她畢竟跟著子秀也學了一些藥理。
所以樂竟妤和樂功的話剛落,樂竟夕就點頭附和道。
“不必了,夕兒,你的婢女不是懂醫術麽,讓她看看。”樂征有些不耐煩的擺了擺手,一雙眼睛沒看別人,一直落在樂竟夕身上。
樂竟夕聞言,瞳孔一縮,忽然覺得這是爺爺對自己的試探,“子秀隻會一些皮毛,平時也都是按照藥方給我抓藥。”
不知為何,她的心裏升起一股濃濃的不安,因為爺爺對她的態度越發讓她摸不到頭腦,雖然他對自己一直是寵愛有加,可是最近的事情他對自己都不再滿心信任。
樂征眼中迸射出一抹鋒利,然後大笑了一聲,“夕兒長大了,再也不是以前那個會撒嬌的女娃娃了,現在還學會瞞著爺爺了。”
“罷了罷了,去,管家,拿著這藥隨便去找個大夫看看,記住,府裏的事情不能透露出去!”樂征笑完便好似什麽都發生一般,隨手將藥瓶扔給候在一邊的管家。
管家離開之後,樂征便提起樂竟晨的事情,“晨兒落水的事情,夕兒怎麽看?”
樂竟夕發現,今日爺爺十分願意去聽自己的看法,隻是不知這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晨兒如今怎麽樣了?可請了大夫?”
她的話音剛落,便見樂征臉色一白,眉宇間流露出些許痛苦,樂竟夕心裏一緊,直覺情況不妙。
“晨兒,沒救過來。”果然,下一秒,就聽樂征輕歎一聲,語氣哀戚的道。
樂竟夕從進來到現在除了覺得烏楓神誌不清之外,沒有察覺道其他人半分的哀戚,所以也沒想到會是這個答案,即便此時聽樂征起樂竟晨沒了命,也就隻有老爺子和樂成有些遺憾沉悶。
裴依隻是緊抿著唇,盡力的撇清自己,樂功作為晨兒的爹,隻關心妾的孩子為什麽沒,想要將蔣新月拉下水,樂竟妤更是如此,隻是慌亂的堅持著烏楓沒有害人。
忽然間,覺得這將軍府實在是人心涼薄,竟然隻有烏楓是真正可憐自己的兒子去了,或許也不盡然。
樂竟夕失望的看著他們,長籲了一口氣,“爺爺,晨兒的屍體在哪兒?可有檢查過了?”
“在你二叔的院子裏,檢查倒是不必了,撈出的時候我去瞧了,確實如你的那樣耳朵鼻子有泡沫,是溺水而亡。”樂征擦了擦眼角,歎息道。
“可是.……”樂竟夕直覺不應該這樣草率,就算是落水,可是為何落水,怎樣落水,裴氏的是不是真話,都是應該調查清楚的。
隻是她剛想反駁,便被裴依的話給製止住了,“都是兒媳疏忽大意,一心想把晨兒較好,沒想到太過嚴厲,反而害了他。”裴依低著頭,跪坐在地上,淒淒慘慘的道。
若是之前隻是猜測,那麽樂竟夕此時無比堅信,樂竟晨的死沒有那麽簡單。
樂竟夕神色冰冷的看著裴依,雙手垂在身側,不由自主的握成拳頭。
“罷了,你沒負擔起照顧晨兒的責任,你這些日子去祖祠好好反省吧。”樂征無奈的看了裴依一眼,“這件事不得外傳,晨兒盡快下葬吧,不要張揚。”
“爺爺?!”樂竟夕錯愕的看著樂征,沒想到他不僅不調查真相,還草草的了解此事。
“好了!”樂征的手重重拍到扶手上,沉聲喝止到,“我這件事情到此為止!晨兒的事情不許再提!若是以後有人問,就得了花!”
樂征完,便閉上眼睛,一副不想理饒模樣。
樂竟夕繃著一口氣,緊咬著下唇,失望的看著樂征,然後又看了看跪在地上鬆了口氣的裴依,心裏氣悶不已,可是再見樂功一副沒事饒樣子時,忽然覺得自己又有些荒唐。
她不信樂功不懷疑樂竟晨的死是裴依所為,這也更顯得樂功的無動於衷,毫無人性。
她想不通,對待一個還沒出生的孩子樂功都能做到如此氣急敗壞,怎麽對樂竟晨就如此冷漠無情,哪怕其中有一部分是針對蔣新月的因素在,但是也不至於於此啊!
其實對於樂功來,從樂竟晨被送到裴依手上開始,就已經沒把樂竟晨當作自己的兒子了,不養在身邊的孩子對自己不親近,樂功就自動放棄這個孩子。
所以這也是為什麽吳姨娘的孩子會讓他這般重視,畢竟在他眼裏,自己沒了個兒子,就剩一個女兒,而樂成卻多了一個兒子。
吳姨娘的孩子沒了,樂功手上就少了一個籌碼。
樂竟夕深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樂成知道她心裏難受,隻能在她旁邊,安慰地拍了拍她的後背,然後默默的放下。
樂竟夕的背脊一僵,回身望了眼自己的父親,見他眼中蓄滿痛苦,忽然心中一陣酸澀,好在,當她對將軍府的人失望至極的時候,還有父親一直在她身後。
眼角有些濕潤的樂竟夕,感激的看向父親,感激他給了自己一個堅持護著將軍府的理由。
沒過多久,老管家便氣喘籲籲,跑著回來,進屋之後見氣氛靜謐詭異,便斂了呼吸,心翼翼的來到樂征身邊,“老爺子,這確實是落胎藥。”
老管家雖然是在樂征身邊的,但是聲音卻剛好讓所有人聽得一清二楚。
樂竟妤聽完,便神色頹唐的跪坐在地上,可是烏楓,自始自終都好像沒有在乎大家什麽,隻是不停的念叨著樂竟晨。
蔣新月則似嘲似諷的睨了烏楓和樂竟妤一眼,然後看向樂征,“爹,現在是不是可以證明我的清白了?”
樂征沉吟一聲,沒看她,“老二,事到如今,你打算如何?”
樂功從聽到老管家的話後就震驚的站在原地,不可思議的看著烏楓,聽到樂征的話後,深吸一口氣,抬腳朝著烏楓的身上就踹了上去。
“你個臭婆娘,竟然敢害我的孩子!”樂功惡狠狠地不停踹向烏楓,烏楓本就神智有些市場,被他踹了也不知反抗,隻是蜷縮著身子躺在地上。
“二叔!”樂竟夕看不過去,想去阻攔,但是卻被樂成給攔住了,然後對著她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