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塞翁失馬

  越發過不了自己良心這關，還指望以後人家提點一二，這下好了，徹底沒戲，說不定以後一提到我們就直擺手啊！思前想後，我做了一個決定：“實在是對不起，陳先生，如果您不需要經濟補償，我們店有一幅非常珍貴的字畫，我想送給您。”


  他此時眼睛一亮：“為什麽？”


  我慢慢解釋：“一來，表示歉意，您的這個可能永遠地消失了，此時我們無論做什麽都無法修複，愧疚之心溢於言表；二來，您氣度不凡，遇事不驚，我打心底佩服，我認定了您就是我的人生導師；三來，我本來就很仰慕您的名望，一直覺得這幅字畫應該配上更值得的人，恰巧，您就是。”


  他先是麵無表情，而後慢慢舒展開來：“丫頭，你很不錯，敢於承擔責任，叫什麽名字？”


  “左依然，是華然藝術的首席顧問師。”


  “好，我記住你了。”


  錄製完節目後他沒多說幾句，很快就離場了，那天真是敗興而歸，我把這件事告訴了四哥：“我應該怎麽辦？”


  他沒正麵回答我，而是撂下一句話：“按照你想的做，陳先生不是小氣的人，你的真誠一定會獲得他的諒解。”


  幾天後，我親自造訪給陳先生賠禮道歉，他也沒有把我拒之門外，而是主動打起了招呼，我帶上兩幅提前準備好的畫，非常仔細地攤開來請他挑選。


  他並未急著回應，而隻是笑著問我：“你覺得哪一幅適合我呢？”


  我輕呼了一口氣，憑著感覺走：“從我來說，自然是覺得這幅春歌圖更適合您，畫風溫和，筆筆韻香，收藏價值巨大，從起拍到轉手，起碼翻了100倍不止，若不是他的後人有難言之隱，斷斷不肯讓給我們的，那這幅踏雪尋梅呢，價值已經如日中天，儼然很高了，再想翻盤很難。”


  他看著我：“確實都是好畫，那如果兩幅我都想要呢！”


  為表心意，我也開誠布公：“陳先生是行家，我無需多說，如果您真的全部想要，就隻能忍痛割愛了。”說完我閉上眼，就要跟摯愛saygoodbye了，心裏很不舍，好難受！

  “那我就聽你的，收藏這幅。”果然是逗我玩的，還真的以為要兼得魚與熊掌呢，“依然女士，如果你有空的話，我想帶你去一個地方。”


  我不假思索，“好，我有空。”


  差不多個把小時後，到了一個非常隱秘的地方，經過密道，他帶我來到了他的地下藏寶庫，雖然早前聽四哥提起過，但百聞不如一見，這些都堪稱是藝術界的瑰寶啊！看得我眼花繚亂，純金的十二生肖雕像，鎏金雙龍戲珠，玉如意，明代青花瓷花瓶，清代鼻煙壺，生鏽的金屬勺，明晃晃的夜明珠，足足碗口那麽大，瓷器，字畫，古玉，還有許多根本叫不出來的名字，我不可思議地看著他，“陳先生，這些都是你的？”


  他微笑：“大部分是。”不知道他為什麽這麽信任我，隨便順走一件就可以發家致富啊！“你不怕我進來偷嗎？”


  “哈哈哈哈，隻要你偷得著，盡管偷。”倒是相當得自信，“看來這安保工作做得不錯，陳先生，您願意給我介紹一下嗎？”


  “當然，”他領著我往裏麵走，九轉十八彎，設計得相當精密，那個早晨，我全部腦海裏都充斥著他的寶貝，知識沒聽進去多少，心裏倒一直有個疑問：他是怎麽得到這麽多好東西的？

  節目播出後受到了廣大藝術愛好者的熱烈反響，我們的知名度一下子高了不少，在業界也有了良好的口碑，特別是陳先生也極力推薦，更多的私人收藏家找到我們，本部拍賣行跟我們的聯係也逐漸多了起來，要知道這之前，他們對我們都是愛理不理的，360度的大轉彎讓我有點頭暈啊！


  “四哥，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怎麽能料定你的捐贈一定有回饋呢？萬一最後真的隻是作為愛國情懷了，你預備怎麽辦？”


  “那我也有了名啊，這可比金錢的意義大多了。”搞不懂這些有錢人是故作大方呢，還是具有我這種俗人缺乏的大智慧，“你這個代價付出的大啊！”


  “還不是為了某人。”哎喲我的媽，最怕他說為了我，“感謝四哥！”


  我作了個揖，他卻相當不滿意：“你這樣可不行，臉皮越來越厚了，之前還懂點兒知恩圖報，現在完全是理所應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