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八十九章、自知之明
這時看了看外麵的天色，夜幕已經降臨，連夜趕路似乎從來都不是明九天的習慣。
夜晚的林間顯得有些涼，山風雖不凜冽，可吹在身上卻也不妙增添了些許涼意。
兩人圍坐在篝火旁，洛冰雲還在發呆，而明九天則忙著施展他的手藝。
十幾條烤魚，外帶一隻叫花雞，還有二十幾個烤紅薯，以及美酒兩壇。
魚嘛，是明九天在靜心湖的時候抓來的，紅薯是自己身上一直帶著的。
至於叫花雞，是從路上順手打來的，個頭上要比普通的雞大上不少。
“真懷疑你這個肚子到底是什麽做的，難道除了吃就沒別的了？”洛冰雲不耐煩道。
“本少凡夫俗子一個，跟你們這種不食人間煙火的肯定不一樣了，啊呀好香”明九天說著拿起烤魚便吃了起來。
你說你吃就吃唄，還故意吃的那麽香，這不是明擺著有意為之嘛。
“這是什麽，看起來好難看”洛冰雲指了指炭火中的紅薯問道。
“烤紅薯，別看這東西難看，吃起來可老香了”明九天說著扒開一個遞了過去。
果然，洛冰雲小心翼翼的嚐了一口之後，這才放心的吃了起來。
“真懷疑你都是從哪裏弄來這麽多稀奇古怪的東西”洛冰雲詢問道。
“問非所問，你想問什麽就直說唄”明九天笑了笑道。
看著洛冰雲扭扭捏捏的已經好一會了，從打敗竇通的那一刻就是這樣，遮遮掩掩的。
“我在想竇通臨死前說的那句話，你的實力並非破道，可若不是破道，那又會是什麽呢？”洛冰雲忍不住問道。
“這個問題嘛，確實很難解釋”明九天笑著搖了搖頭。
不為別的，隻是因為明九天現在的境界，連他自己都說不好，不同於任何人的一種境界。
“不想說就算了”洛冰雲聞言直接把臉別過一邊去。
“倒也不是不想說，而是說了你也未見的就能聽懂”明九天直言道。
洛冰雲聞言一臉認真的審視著明九天，看他的樣子確實不像是欺騙他樣子。
“好像還挺奇妙的樣子，那你說說”洛冰雲頓時就來了興致。
“也行，其實也沒什麽，聽說過祖脈虛無麽？”明九天詢問道。
祖脈虛無，明九天當年在混沌秘境中擊敗虛無之祖所得，雖然被他強行吞噬，可這麽久的時間下來一直沒什麽太大的收獲。
其中最大的收獲就是明九天參悟出來的天盲，以虛無之力毀滅世間所有。
隻是這一招的破壞力不僅太強，而且很難控製，搞不好就是所見之處盡皆虛無的結果。
“你是說混沌元氣的衍生體，有著破萬物於無物之稱的虛無之祖，你掌握了這種力量？”洛冰雲驚呼道。
“掌握倒也談不上，隻能算是偶有心得吧”明九天點了點頭道。
明九天所言不假，虛無之力確實難以掌控，說是偶有心得隻能算是一個大概的說法，在沒有徹底展示出來之前，沒人知道他掌握的有多深。
“所以，有了這股力量的加入，你的實力已經無限接近混沌境元帝了？”洛冰雲恍然道。
“呃差不多吧”明九天點了點頭。
隨著兩人的閑聊，夜已經深了，除了林間忽明忽暗的篝火，整片山林都顯得十分安靜。
可也就在這個時候，明九天突然扭頭看向了一邊的樹林裏，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
看到明九天突然間的反應，洛冰雲也扭頭看了過去，在那裏隱約之間似乎真的有一道身影，而且正由遠及近。
“看來本少贏了，先來的果然不是葉增”明九天抿嘴一笑道。
“桑桑二叔？”這時洛冰雲也看清了來人。
沒錯，來人正是半月仙宮號稱第一高手的桑魄，行至近前十分隨意的坐了下來。
說來也怪，居然拿起明九天的烤魚就吃了起來，旁若無人不足以形容。
“杯弓蛇影，都失敗了，不冤”一條烤魚下肚，桑魄脫口道。
“確實不冤，有的時候本少真的很懷疑，明明不可能成功的指令，蘇月娥卻偏偏要下，難道他們的命就這麽不值錢？”明九天嗤笑道。
明九天依稀還記得當初第一次見到桑魄的時候，雖然不是仙風道骨，也算是器宇軒昂了。
可今天再見到桑魄，他似乎憔悴了不少，至少之前那種銳利的目光已經不在了。
“你確實很厲害，得應天道，絕不是隨便什麽人都能左右你的，為了所謂的計劃，半月仙宮已經徹底瘋了”桑魄落寞的搖了搖頭歎了口氣。
“所以桑二叔此來，並不是動手的？”洛冰雲聽明白了。
別人不知道，可桑魄知道，跟明九天對上的後果是什麽，他可是吃過苦頭的。
“沒錯，再來之前已經接到了大哥的來信，讓我即刻返回索命鬼赴任，至於半月仙宮，我是無能為力了”桑魄搖了搖頭。
“我父親他要回來了麽？”洛冰雲緊張道。
回想最後與洛升見的那一麵，那個時候洛冰雲才八歲而已，時至今日這都過去多少年了。
明九天聞言也是一驚，沒想到洛升居然回來了，這倒是始料未及的。
“不錯，大哥他確實要回來了，就是不知道還能不能趕上”桑魄搖了搖頭道。
“難道半月仙宮也收到了父親的來信？”洛冰雲又是一驚。
信都已經傳到桑魄手裏了，那半月仙宮就更沒理由不知道了，該不會是來勸架的吧？
“可惜啊，夫人她根本聽不進去，而且”說到這裏桑魄停了下來。
“而且什麽？”洛冰雲擔憂道。
“而且即便是大哥回來，親自登門遊說，夫人也未見得就能回心轉意，甚至還會對大哥下手”桑魄落寞道。
明九天知道這不是開玩笑的，洛升雖然也是一代天帝，可天帝和天帝之間也是有著高低強弱之分的。
換做以往，蘇月娥或許不具備這個實力，可完成了計劃的洛冰海卻絕對有著這樣的可能性。
“二娘，她是瘋了麽？”洛冰雲質問道。
“沒錯，已經徹底的瘋了，自從她的計劃完成以來，你知道半月仙宮死了多少人麽？除了幾個堂口的堂主還活著，其他人都死了，全被她殺了”桑魄回應道。
聽到桑魄這麽一說，足以說明蘇月娥確實瘋了，而且已經到了不可救藥的程度。
“這沒什麽好奇怪的，老天要是想讓誰滅亡，就必先讓其瘋狂，不打一架再走？”明九天插口道。
“算了，時至今日，贏不了你已是定局，又何必自取其辱？”桑魄坦言道。
這話一出口，別說是洛冰雲愣住了，就連明九天也是一陣錯愕。
桑魄好歹也是混沌境元帝吧，居然如此輕易的就說他不敵，這種情況簡直匪夷所思。
“那也行，機會多的是，咱們改天再打”明九天愕然的點了點頭。
還改天打？
桑魄聞言險些沒暈過去，上次惹毛了明九天之後，一路被追殺至升界。
最後關頭要不是諸葛經綸突然出現，隻怕今天就沒他桑魄坐在這裏了說話的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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