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石玉拿著兩串河果糕,擼了一顆,嘎嘣嘎嘣的嚼著,另一隻手拖著個小木桶,一根清香管插在木桶上,吸上一口果汁,吃一口河果糕,身旁的佟目合,抱著個小酒罐,坐在木墩上直打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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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雀兒拿著兩大包小吃正向這邊跑來,一邊跑一邊說道“小聖人,買到了,買到了,鳳眼朱糖買到了,還有醉豆。”
佟目合暈暈乎乎的站起說道“把那個醉豆拿來我先嚐嚐,糕鎮的酒雖是寡淡,但多喝一些也上勁兒啊,先給我拿把嚐嚐。”
趙石玉拍了拍肚皮說道“這裏的小吃種類太豐富,怎麽吃也吃不完啊,仙妖界的雜役們真有口福,價格低廉又美味,咱們吃了四天還沒吃全呢,我是吃美了,也吃撐著了,我現在坐下就不想站起來。”
雀兒抓把魚球往嘴裏一扔說道“這裏都是小吃,好吃的還在後頭呢,四大商島美味千萬種,美酒千萬種,這些都是出力幹活的零嘴。”
趙石玉指著木桶說道“這果汁是那種人喝的多啊?”
雀兒撓了撓頭說道“船家,拉車的夥計,還有燒炭的小工,他們出汗多,他們就喜歡喝這酸酸甜甜的果汁,幹細活的愛吃肉糕和奶糕,跑腿送貨的夥計,就愛吃油炸的東西,大脆果,小脆果,炸肉棍兒,炸香皮,我什麽都愛吃,哈哈哈,這回吃的米包奶香糕吃的真爽,小聖人你喜歡吃米包奶香糕麽?”
趙石玉嚼著河果糕,想了想說道“米包奶香糕,好吃是好吃,我就是覺著皮太夠,一口咬不著裏麵的奶糕,我還是喜歡吃冰球火炭糕,吸飽果汁的粉皮,下油鍋一炸,瞬間放進寒氣桶中,把外皮凍住,皮吃著冰涼,裏麵的餡兒還燙嘴,整個吃下那感覺太棒了,還有那個珠簾肉丸,下肉丸的那鍋湯,味道極其鮮美,烤幹的肉丸,放在陰涼處風幹,吃的時候單拿一串肉丸,放在湯鍋上用熱湯的湯氣燙軟,拿筷子把肉丸一個個擼進鍋,吃的時候外皮已經酥爛,可裏麵的肉餡還是特別的勁道,越嚼越香,吃著肉丸喝著熱湯,想想我都流口水。”
雀兒拿出一小把酒香豆,吃了一顆說道“小聖人咱們走吧,出了糕鎮還要走過幾個村才能到下一個鎮,這些小零食咱們邊走邊吃,到了下個鎮咱再買點,這樣咱能一直吃到百吉鎮。”
趙石玉得意的笑著說道“你這主意好啊,你快看看你佟大爺吧,咱倆現在起身就能走,可他醉成這樣,怕是走不了嘍。”
佟目合打著酒嗝,伸出手,迷迷糊糊的指了個地方說道“我,能走,這水酒喝多也醉人,你倆別小瞧我,別,笑我,嘿嘿,我抽口煙就能走,等下,我拿出煙袋,嘿嘿,這酒喝的開心,雀兒給我拿個炸酸豆吃,我要醒醒酒。”
雀兒拿出個小盤,給佟目合吃了兩顆,佟目合嚼著豆傻笑了幾聲,醉眼迷離的說道“小丫頭你就逗我吧,給我吃的是香糕球,一點酸味都沒有,行了,不吃酸球也行,我拿著煙袋了,臭小子給我把煙點著。”
趙石玉把煙絲塞進煙袋鍋,雀兒伸頭對著煙袋鍋吹了口氣,煙絲點燃,佟目合使勁抽了口煙,輕輕一吐,他的煙轎和“轎夫”再次出現,佟目合爬上轎子。
“走吧,走吧,咱們啟程,去下個鎮再喝,嘿嘿嘿”佟目合咧嘴一笑說完,頭往椅背上一靠,瞬間鼾聲四起。
雀兒看了看趙石玉,一伸手笑著說道“小聖人您先請。”
趙石玉看了看佟目合,搖了搖頭,邁步向鎮外走去。
走出糕鎮,清爽的風時不時的吹來,趙石玉邊吃邊走,心情特別的好,雀兒更是開心的哼著童謠,大步向前走著。
兩人這一路就停過嘴,吃著喝著聊著天,佟目合躺在轎上鼾聲如雷,兩個煙人不緊不慢的跟在趙石玉身後,要說也怪,這煙人也不用佟目合操控,他們便能在路上平穩的走著。
走了兩天,路過三個小村,這些村裏住著不少仙修,平日裏門窗緊閉,路上行人少見,明明不像個村,為什麽叫還要叫個村呢?
這事說來話長,其實就是因為外來的仙修比較多,他們在島上選了片修練地,建屋圈地,開辟洞府,無人管無人問,他們隻顧一心修煉就行,後來這群仙修落得個逍遙自在仙兒的雅號。
這裏是仙妖界,那是妖修的地盤,怎能允許這些外來戶跑到自家地界撒野,想修煉那隨便你,想有塊修煉地也行,隻要有金有銀就行,妖修們在村裏安排個村官,帶上十幾名手下,百年收一次租金,有錢的隨便住,沒錢就識相點,趕緊走人,省著鬧出不愉快的事。
這種村就是外來戶村。
還有種叫做放野村,這樣的村裏麵住著許多刺頭,或是住著有罪的妖修,這樣的村子,外人最好是別進去,那就是個是非之地,好進不好出。
趙石玉三人在路上走了五天,今天要走一段水路,其實也不算是什麽水路,這條道上有個奇異的景觀,路兩邊有地湧泉,泉水沒過路麵半尺,路人走這段路時一般是踏水而行,少數人會走路旁的竹排小橋。
趙石玉為了看幾顆球花樹和地湧泉,選擇走這條路,他想踏水前行看美景。
趙石玉拿著炸鷹翅邊吃邊看著那棵巨大的球花樹,粗壯的樹幹十幾丈高,再往上看一個巨大的花團映入眼簾。
“這棵叫紅煙火,這樹開花多又密,花和葉都擁擠到一塊,就擠成了這麽一個大花球,小樹就不這樣,下雨時小樹會落花落葉,這大樹下再大的雨都不會掉半個樹葉,張的那叫一個結實,據說百年會爆開一次,到時滿地都是紅花和紫葉,這樹好看,花不好看也不香,您第一次來就看個新鮮,我總來,不怎麽愛瞧它”雀兒站在趙石玉身邊,指著花球說道。
趙石玉仰頭看了半天,情不自禁的誇讚道“這花球雖沒有半點香氣,但這巨大花球太過驚豔,我看的眼都花了。”
趙石玉慢慢低下頭,指著前方高聳的尖柱問道“雀兒這些尖柱鑲在地上有什麽用?”
雀兒指著尖柱說道“這個尖柱就是牙柱啊,你看像不像一根根的尖牙,這地上的泉水都是從這牙柱根下冒出來的,有些人稱這裏的泉為口水泉,我們叫他過路泉,這泉水不好喝,有股苦味,這林中有不少牙柱呢,大大小小好幾百根呢。”
趙石玉看著身旁的行人從身邊走過,有好幾位回頭看了自己,他這才意識到自己應該收斂點,趕忙擦了擦嘴,收起臉上的笑容與驚訝,裝作一副從容自得的樣子,邁著四方步,慢慢的向前走。
雀兒這時還指著遠處說道“小聖人你快來,你看那根牙柱,這裏最像尖牙的就屬那一根了。”
身旁路人轉頭看了看趙石玉,兩人相視一笑,彼此都點了下頭,趙石玉裝作無驚無喜的樣子,背著個手,輕聲說道“好好好,我過去看一看。”
趙石玉現在看路邊景色,是一副走馬觀花狀,臉上沒有笑容,看每一棵花球樹時,他隻會逗留片刻,抬頭看上幾眼,然後立刻向著前方走去。
趙石玉和雀兒在前麵走,佟目合坐在轎上還在沉睡,走了能有小半個時辰,趙石玉和雀兒被對麵走來的十幾名妖修攔住去路。
“兩位別走了,小丫頭你帶的這位……是不是從外界來的啊?生人味好重啊,在我們這條路上走,那就得講下我們的規矩。”
說話的這名妖修,細長的眼睛,眼中帶著出一絲狡詐,薄唇大嘴一口的尖牙,身穿碎花藍布衫,敞胸裂懷,一身的灰毛布滿全身,手上的長指甲黝黑發亮,下身穿著寬腿褲,腳下一雙布鞋,一黑一藍。
雀兒認識他們,她一手掐腰,一手指著領頭的妖修說道“你們這幾個天收的潑皮混蛋,別看這裏是你們的一畝三分地,想打我們的主意,你可要想清楚了,這可是我族小聖人,他在這要是有什麽散失,搭上你們這幾十條狗命,也不能平了我族的怒火,識相的讓開一條路,不然,我就和你們沒完。”
那個領頭的指著雀兒,仰頭放聲大笑,見此情況的路人都選擇繞著走,那個領頭的笑夠了,指著自己說道“我村就這規矩,但凡巧遇外來仙修,必須收過路費,一人三十金,你們這五人,一百五十金才能過,牙柱是我村聖物,外人來此身上的氣會汙穢聖潔的牙柱,這錢你必須交,你要是不交,那我們就要收身了。”
雀兒見這領頭的不吃自己這一套,立刻就慌了神,倒退了三步,來到趙石玉身邊,趙石玉抬手一抱拳,微微一笑說道“在下玄鏡,道法界一名小仙修,來到此地是我不懂規矩,前麵的路我不走了,我們原路返回,繞道而行總該可以了吧。”
那個領頭的妖修,回頭看了看身後的小弟,晃了晃腦袋,邪笑著說道“往回走,你走的了麽?今天這錢你不想交也得交,既然來了不拿錢,你就別想走了。”
就在這時,雀兒傳音趙石玉說道“小聖人你可別動手,這些破皮無賴,各個皮糙肉厚,一旦動手,毀了牙柱,他們村的老賴狗,便會用牙柱的事汙蔑您,他們最會搬弄是非,誣陷他人,到那時有理也讓他們說成沒理。”
趙石玉神念外放,立刻感覺到這事不太對勁了,身後又來了一群妖修,前後一包,想走的走不了。
就在這時,佟目合突然傳音問道“這怎麽回事?怎麽不走了?”
趙石玉趕忙傳音說道“碰上一群臭無賴,要收過路費,在這不能動手,毀了地上牙柱,他們就會借題發揮,現在怎麽辦?”
佟目合閉著眼睛,嘴角微微上揚,不緊不慢的傳音說道“他們知道仙修對敵,會用手中的家夥和他們打,論拳腳話,打不過他們,這才敢攔路劫道,我有個好辦法,你把蟒魂叫出來,打倒就用冰凍上,在這泉水多,蟒魂幹這事信手拈來,你不用管我,你該怎麽打就怎麽打,讓他們嚐嚐你的拳頭,讓他們嚐嚐鮮兒。”
趙石玉一聽有了解決辦法,這就算吃下了定心丸,該怎麽做趙石玉心中有了數,趙石玉麵帶微笑的說道“這位仁兄,你要是非這麽做的話,那就是不講道義了,我退出去繞道走還不行,非要讓我拿錢過路,你這不就是明搶麽?”
雀兒抓著趙石玉的衣角大聲嗬斥道“對,你這不就是明搶麽?你們這些混蛋被貶出牙族淪落到此,還不思悔改麽?你們這麽做就是強盜,你們就等著倒黴吧。”
那個領頭的妖修,嘴角一撇,陰冷的一笑,指著趙石玉說道“看樣你是不想給了,老子在這就是大爺,你給我聽清楚了,我不管你是翼族還是牙族,你就是龍族,鳳族,老子也不放在眼裏,我們犬村就這規矩,外人來了就的拿錢,既然你不想拿,那我們隻能揍你們一頓,再揍收身取錢了,敬酒不吃吃罰酒,好啊,好久沒有活動筋骨了,我也不和你廢話了,三個數之內,你不交錢,我就要動手了。”
“一。”
趙石玉傳音給蟒魂,蟒魂鑽進地下泉水中。
“二。”
趙石玉傳音給雀兒說道“雀兒,你躲到佟大爺身邊,他會保護你的,快去。”
“三,兄弟們上,記得別打死,敢報上姓名的,興許有些來頭,打死了,麻煩事會比較多。”
數到三時,已經有幾名妖修撲向趙石玉,他們的那雙利爪,突然間索索放光,趙石玉默念仙夢咒法,瞬間七八個分身迎上那幾名妖修。
趙石玉境界擺著這,想幹掉這些家夥不費吹灰之力,但他們好不畏懼,一心就想劫錢,那就不能怪趙石玉動手了,他們想用長處打短處,想用牙柱做文章,要是讓他們的如意算盤打成了,那這事說出去,會被外人笑死。
佟目合閉著眼睛,拿起煙袋吞雲吐霧,吐出的煙不往高處飄,而是慢慢的落到地麵,此刻兩名“轎夫”扛著轎子原地待命,它們身邊多出好多保鏢,這些保鏢,手握各種用煙做出的兵器,此刻也與強盜們交上手了。
一名黑衫強盜一爪將煙保鏢一分為二,這一爪掃完,他的整個手臂便收不回去了,煙保鏢融合身體時,也將他的身體融在一塊。
不到眨眼功夫,這煙保鏢已經用長臂死死的纏住黑衫強盜一條手臂,另一隻手再強盜身上饒了一圈,不光纏住了他的另一隻手臂,順帶還鎖住了他的哽嗓咽喉。
黑衫強盜雙臂用力一掙,猛的一甩身,煙保鏢瞬間四分五裂,黑衫強盜還沒等高興呢,煙氣在眼前再次一聚,煙保鏢再次出現在他的視野中,兩隻手依舊鎖住他的手臂和咽喉,沒等他再動手,煙保鏢先出招了,抬腿就是一腳。
這一腳踢在黑衫強盜的襠部,隻見黑衫強盜的那張臉變顏變色,看樣是踢疼了,這腳見效,那就多給幾腳吧,“喔,哦,啊……”黑衫強盜雙腳蹬地,掙斷煙保鏢的雙臂,倒在地上捂著褲襠直打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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