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幕後之人
馮九安並沒有因為白海棠的冷漠逐客而動搖,他看著白海棠眼中晃過的狠決和糾結,心中明白,海棠姐對自己依然有情,隻是他們之間隔了血海的仇。
“海棠姐,我知道四年前都是我一時嫉妒,變得不理智,才會誤會你和邢榮之間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這些是我的錯,我不會推脫,如果要我贖罪,我接受。”
白海棠並沒有接話,她不想爭吵,不想反駁,她總覺得自己多說一句都會變得心軟,索性便坐在他的對麵,聽他懺悔。
“那個視頻我找人查過,裏麵的男人確實是邢榮,可那個女人隻是一個小模特,她也把所有你和邢榮之間的那些過往和我說了,我也都很清楚。”
馮九安雖然麵色沉靜,可是心裏卻對這件事久久不能平複,如果不是幕後操作之人把視頻和照片多次曝光,他也不會有什麽聯想,更不會因為嫉妒蒙蔽了事實。可是終究這些過錯都已無法挽回。
白海棠嗤笑一聲:“那說明什麽?你就不懷疑我和邢榮之後又在一起苟且了?你就不懷疑那個孩子是邢榮的了?”
白海棠的話語雖然平靜,卻處處透著冰冷刺骨的嘲諷。
若是誤會便可以抹去一切,那她的孩子死得是不是太委屈了!
馮九安也有心不自在,他正了正身子,有些緊張地說:“我查過和馮九安相關的人,都知道馮九安對你一直有意,隻是他卻一直和你沒有關係。我相信海棠姐也從來沒有和他有過任何對不起我的事。隻是幕後拍照片和視頻的人一直沒有查到,而且之前邢榮一直也沒找到,這件事就沒有繼續查下去。”
馮九安的手心膩了一層汗,聲音也逐漸變得微弱,他知道自己說了這麽多,都是在為自己的罪責找一個逃避的借口。
白海棠笑容苦澀,慢慢爬上臉龐,她心裏唏噓,一切都因誤會而且,一切都是自己做的孽,可這些孽又何嚐不是被馮九安縱容了?
“馮九安,你難道就不知道那個拍視頻,拍照片的幕後黑手是誰嗎?還是你故意為她遮掩?”
“我沒有,我查過,可是邢榮周圍的人我都查過,並沒有什麽可疑的人,他還有一個妹妹,原本是想問問其中關聯,隻是他們父母離異便分開了,我便也沒有再去查。”
白海棠冷哼一聲,看著麵前這個黑道白道都叱吒風雲的男人,不知道究竟該說他心善還是有意而為?難道這就叫當局者迷?
“我不想和你再說下去了,你走吧。”白海棠站起身,下了逐客令。
看白海棠準備離開的身形,馮九安一時情急,上前一把拉住,說:“海棠姐,我該怎麽做,你告訴我,你是不是知道那個人是誰?你告訴我,我一定要會討回公道,你告訴我!”
白海棠冷冷地看他,想將他推開,心裏卻錐心的痛,她欠邢榮一條命,她曾發過誓,放過紀婉之,就算她還了邢榮情債。
可是她不甘,那個害自己夫離子亡的女人,每天都在這個男人的寢臥巧笑嫣然,讓她如何能夠忍得了這份血海深仇,就算馮九安誤會也好,不知也罷,隻怪他深陷其中不知真麵目,那就是幫凶。
她扯開馮九安的手,徑直往沙發那走去。
馮九安並沒有放開糾纏,他依然苦苦追問:“你告訴我,告訴我是誰,我會還你公道,求你。”
白海棠不語,她的牙齒死死咬著唇瓣,一道血珠滲出,她卻毫無察覺。
刻苦的恨在心底散開,猶如毒液攻心。
馮九安依然不想放棄,死死地拽著她,不想讓她離開,房間裏一片緊張。
“我來告訴你是誰。”沉冷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劃破房間裏詭異的恍然。
馮九安一抬頭,看見徑直向他們走來的邢榮,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邢榮一把將馮九安的手扯開,將白海棠安置在一旁沙發上坐下。
馮九安的眼中不由升起怒意,卻礙於白海棠沒有發作。他緊緊握住拳頭,骨節青白,似要裂開。
他盯著邢榮一派泰然處之的模樣,雖然心底告誡自己不能意氣用事,卻總也不能忽略眼前這個男人是白海棠曾經愛慕過的男人,因為這個男人,讓他一時變成妒夫,毀了他的婚姻,愛情,還有孩子。
白海棠輕輕拉了一下邢榮的衣服,搖了搖頭,這麽多年過去了,雖然心裏有恨,可她不想因為自己,讓邢榮和親妹妹徹底反臉。
邢榮意會,他隻對她輕輕微笑,笑裏全是愛意。
“是誰?”馮九安看著這副甜蜜的情景,恨不得一拳將這個男人的鼻梁打碎,他死死地捏著拳頭,從牙縫中擠了兩個字。
“紀婉之,你的馮太太,我的好妹妹。”邢榮清朗的聲音不大,足以穿透房間裏每個人的耳朵。
“你,你說誰?紀婉之?不可能,不可能。”
馮九安無法相信地說著,怎麽可能,紀婉之是白海棠唯一的閨蜜,這四年,如果不是因為白海棠和紀婉之的關係,他又怎麽會去照顧這個女人。
紀婉之也一直以白海棠的姐妹想稱,伴隨左右,隻道是為了逝去的人照顧他,他也因為紀婉之特殊的身份,是他唯一對白海棠的留戀的念想,放縱她出入宅邸,穿梭公司,這一些都是他心裏的寄托之情慫恿的。
馮九安無法相信,這個一直稱白海棠為姐姐,最好的朋友的女人,竟然是幕後黑手,操縱了一切,惹他嫉妒,出賣哥哥,甚至逼著白海棠死於非命。
好一個姐妹情深!
白海棠看著馮九安此時無法相信的表情,心裏冷然,就算到了現在,他還是維護著那個害了她的女人,她麵上扯起不屑地笑容。
“既然不信,就不要再多費唇舌了,你走吧,我們以後橋歸橋,路歸路,沒有任何關係。”
馮九安聽到白海棠的話一震,心如刀割,她對他已經死了心!
邢榮聽了也是一時愣住,隨即便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對馮九安道:“馮當家的,請吧。”
馮九安有些不甘地挪著步,他走到門口,停住,看向白海棠說:“我會調查清楚的,我會給你一個明確的答複。”
白海棠沒有看他,任由他摔門而去。
查與不查又能如何?孩子不能死而複生,感情不會死灰複燃,她和馮九安的路也許早已走到盡頭,隻是自己還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