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天使？惡魔？

  “來……來了……終於來了！”


  刃心的問題最終也沒有得到回答，隻見夜空發生異變不久後，在洶湧的黑潮中，擺舟的老人卻是發出了以上的驚呼之後昏迷過去，這一時更是令刃心不知所以，他的腦中也是一片混亂。


  不過刃心到底是一路經過了大風大浪，這個時候他第一時間想到的還是生存，無論發生了什麽，活下來才是最重要的。


  “玲綺！”


  刃心在第一時間下意識驚呼道，隨後便掃向遠處，與此同時旁邊的呂玲綺也是立刻回過頭來回應道：“刃心……耀光和謙信公都沒事。”


  呂玲綺的回答徹底令刃心放下了心，而這個時候隨著刃心對四周的不斷搜索，他注視向前方的眼中猛然出現了亮光，刃心幾乎是看到這一幕的同時說出口：“前麵！”


  呂玲綺聞言這時也隨著刃心的方向望去，她眼中隨即也是出現了掩飾不住的驚奇：“這是……”


  隻見隨著木舟的緩慢推進，在極遠處，位於海天之間交際線的盡頭，刃心明明看到正有頂天立地的身影出現。


  那不是別的，正是一棵散發著奪目光輝的參天巨樹。刃心也不知道那裏到底是什麽地方，但對於此刻孤懸於湖麵上四下無援的處境而言，那就是彼岸的所在，隻有到達那一片陸地，刃心等人才能有一線生機。


  “玲綺，過來幫下忙！”


  刃心在風浪之中大聲呼喊著，他隨即將昏迷倒下的老人安頓好，隨即連忙接過了他手裏的船槳，呂玲綺聞言也最快的速度趕過來，兩人當下一左一右驅使著木舟向著前方出現的陸地快速劃去。


  湖麵上一時木舟再度劃出一道悠長而急促的波紋，這也正如刃心和呂玲綺此刻的心境，刃心更是一邊劃著船，一邊還是不斷留意天穹上方的變化，那黑壓壓的可不是烏雲那麽簡單，由於距離很遠，以刃心的視野他也看不清楚那到底是什麽，但他知道，那不是什麽好東西，說是隱隱能感受到從那個群體之中散發出的危險信號，刃心不會否認他的這個直覺。


  “刃心……那到底是什麽！”


  呂玲綺的視力當然要強過刃心，所以刃心看不到的東西，呂玲綺說不定就能看到，而這時呂玲綺顯然證明了這一點，這邊刃心察覺到呂玲綺聲音中的變化，他也是連忙問道：“玲綺是不是看到了什麽？”


  呂玲綺手上劃船的動作沒有停下，她和刃心這時的默契是不用說的，但她的意識以及她的腦海中思維顯然不是這樣的，呂玲綺麵上隨即展現出的僵硬和驚異是刃心感到相當吃驚和不安的。


  隨後便聽呂玲綺道：“那是……長著翅膀的……鳥人？”


  聽聞此言，刃心更是少有的大驚失色，呂玲綺果然不愧是屬於戰鬥力極高的次元精靈，其各種感官的極限遠遠不是刃心一個人類可以比擬，但呂玲綺的理解和刃心又顯然是兩碼事，呂玲綺依照看到的事物形態來進行判斷，刃心則不一樣。


  雖然他也覺得很無法想象，但第一時間聯想到他之前腦海閃過的那個女人之後，刃心第一時間發出的判定反而比呂玲綺更加準確：“難道是……天使？”


  天使？難道這個世界上還存在天使？

  可長著翅膀的，又除了天使還有什麽，畢竟她的卡組，可正是以“女武神”係列的天使族精靈作為主打核心，故在這個基礎之上產生的聯想，刃心不得不相信。


  “不……”


  但就在這個時候，呂玲綺反而否定了刃心，呂玲綺的聲音充滿了不安：“也許……是魔鬼。”


  呂玲綺也不知道什麽是天使，但她卻知道什麽一定不是天使，因而在刃心給出了天使的選項之後，呂玲綺選擇的是與之相反的，惡魔。


  刃心便在這一刻恍悟：“那是一群惡魔！”


  嚴格來說，則不是一群那麽簡單，而是一大群，足以遮蓋住半邊天際的洶湧黑潮，刃心的思路便由此擴散開來，這些惡魔是想要幹什麽？而黑潮湧向的方向，那裏又會是什麽地方？

  “玲綺！我們要快點！”


  刃心再度驚呼，同時手上不由再度加快速度，可這個時候，呂玲綺反而放開了船槳，她的聲音無比沉重，麵上神色也是從來未有的嚴肅。


  這個動作的意味是什麽，是不言而喻的，這說明刃心此刻遇到的是最惡劣的情況，這已經不是跑的問題了，而是已經跑不掉了。


  “它們……已經來了！”


  呂玲綺冰冷的說出這句話，顯然這才是呂玲綺能夠越發辨識出那些惡魔的原因，隨即呂玲綺徹底放下手中的船槳，另一手抓緊旁邊的十字戟擋在了刃心麵前：“刃心小心！”


  其實在呂玲綺說這句話的時候，刃心還是沒有看到什麽長著翅膀的鳥人，天使或者惡魔的，但也就在呂玲綺話音落下的時候，幾乎是一眨眼之間，呂玲綺剛才口中的“魔鬼”們已經出現在刃心的眼中，即使這道黑流看上去隻不過是從上方天穹中鋪天蓋地的黑潮中分流下來的一個小隊，但刃心這邊看來也足足有數十隻麵目血紅猙獰，頭上有尖銳的犄角，背後扇動著翅膀的黑影向他這邊襲來。


  黑影的速度很快，非常快，以至於如果這群惡魔真的向刃心這邊襲擊成功，那刃心和呂玲綺等人幾乎是十死無生。


  “啊！”


  呂玲綺當先爆發出怒吼，她顯然一時也是著急了，巨大的十字戟呼嘯，說著便準備衝上去那群不人不鬼的東西戰個高下，卻是這一次，刃心少有的下意識製止了他：“玲綺……先不要上去。”


  刃心緊緊抱住呂玲綺，即使他一時也說不上來是為什麽，但人和人打也就算了，人力如何和神魔鬥？


  況且刃心很快也反應過來，不可能，如果這一切都在次元對決的掌控之中，那麽他和玲綺是不可能死在這裏的，就算是命運的奇跡會出現，這也不是奇跡，應該是必然。


  “刃心……”


  呂玲綺最後也沒有上去，她除了聽到刃心的勸告之外，卻是這一刻，在刃心麵前的呂玲綺，當先發現了從她和刃心身後亮起的光，萬丈光芒。


  隨後呂玲綺沒來由的驚愕道：“刃心……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