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芒(六)
如果講到這裏,看起來還真的是情意拳拳,感覺這夥山匪們之間真的是患難與共什麽的,但是冷七下一刻話鋒一轉,眉頭皺的更厲害了,他的耳朵還在仔仔細細的聽著那邊微的動靜,現在的他可謂是一心二用,轉換自如。
“現在他身邊的那群山匪走了,腳步很慌亂,但是他沒有動,他在原地走動,等下,又有人過來了。”
冷七抬頭看了一眼紅蓮,姑娘沉著臉,無聲的吐出兩個字:破竹。
在這個節骨眼上,能來找戮風的還能有誰?
真好啊…她沒有去找他們,他們自己反而送上門來了,倒是省了她不少精力,避免她一個個去搜去問了。
“我們現在該怎麽辦?”破竹和戮風一見麵兩個人就嘰嘰歪歪上了,現在的情況真的是超乎了他們的意料,他們原以為這夥山紡實力已經是足夠的強大,再加上他們的謀略和二皇子那邊的暗中支持,足夠抵禦江湖上麵那些名人能士的,再加上他們暗中還幫這些人搜集了不少有用的東西,怎麽也不至於潰不成軍吧?
但是事實就是這樣,這個山匪營就如同山洪一樣,隻在頃刻間,他們花了數年時間辛苦經營起來的東西就這麽沒有了,心裏麵就萌生了一種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感慨來。
但是他們忽視的,就是他們的謀略雖然很厲害的,但是擺在紅蓮和青折的麵前,他們的眼界和思維還是太狹隘了,如同螢火皓月,根本無法相比,這大概就是所謂的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吧。
“現在還能怎麽辦,這些繡花草包,平日裏看起來厲害的很,各個耀武揚威的,看起來誰都不怕的樣子,結果這個時候還沒幹什麽呢,就先自亂陣腳了!都是些見軟就強,見硬就四家夥。”
戮風狠狠的啐了一聲,目光惡狠狠的盯著剛才那群山匪們踉蹌離開的方向,“我們先把威脅全部除了,這樣就不會對主子造成影響了,還要把我們之前幹的那些的事情全部抹去。”
破竹聽戮風這麽講,眉頭也是擰成了麻花,他有些煩躁的開了口,“我平日裏觀察,那老家夥把開盒子的東西隨身帶著,但是我們就算有那盒子裏麵的鑰匙,不知道他把東西藏在哪裏,不還是徒勞的嗎?”
也不知道這個李全是怎麽想的,平日裏做事是漏洞百出,隨心所欲的,但是在藏東西這上麵,做的是事無巨細,讓人不得不服氣的那種。
“先把鑰匙拿了再講,到時候趁亂找個機會把這老家夥解決了,這樣這個威脅藏在哪裏就沒有人知道了,我敢確信,藏放這個東西的地方隻有這個老家夥知道,這樣主子這邊可以派人來找,緩解一點時間。”
從交談上來看,戮風思考事情比破竹還要全麵一點,想的也更深更多一些,但是也是更加的心狠手辣的,他在把李全解決聊時候,難以掩藏的,是聲音裏麵他對殺戮的渴望,對生命的殘酷。
冷七將他們的對話完完整整的複述了一遍之後,偷偷抬起頭去看紅蓮,果不其然,紅蓮現在的唇角是微微勾起來的,就像是即將綻放的彼岸花一樣,看起來妖冶而又魅惑,就像是將自己嗜血無情的一麵完完全全的暴露在了眾饒視野中一樣。
在很久以前,他還以為這位殿下隻有陽光向上正直的一麵,現在想想,是他錯了,紅蓮隻是將這一麵很好的掩藏了起來,一般不會展示出來而已。
“我還正愁找不到他們呢,結果他們自己就送上門來了?這就是踏破鐵鞋無覓處?
紅蓮的唇角的弧度是上揚的,但是卻又是冰冷的,搭在殘雪上麵的手微微的收緊,指節微微的泛白,就想是在壓抑自己的怒火一般,向來溫柔的鳳眸裏麵戾氣橫生,她好像要把心裏麵所有的仇怨全部釋放出來一般。
明明是兩個互不相關的人,卻惹得殿下發了這樣大的火,也是一個先例了。
“那殿下,我們現在是…”隨風看著紅蓮,沉默了一會問道,“主動出擊,還是按耐不動?”
“他們不是想要守株待兔嗎?”她悠悠然從懷裏拿出一個白淨的瓷瓶,上麵用紅色的塞子封著,白淨的瓶身上麵刻著一個安字,“那我就幫他們把兔子解決了。”
很明顯,這個東西是邵安留給紅蓮的,估計這裏麵的東西…
想到那個效果極其強烈的迷魂粉,冷七就不由得打了一個寒戰,對紅蓮手中的白淨瓶子保持著敬謝不敏的歹毒,“那殿下,這個是什麽東西,也是迷魂粉嗎?”
聽見冷七呼喚她,紅蓮揚起手裏麵的白淨瓶子同時揚起的,是她俏麗的眉眼,唇角勾起,另一隻手抵在唇邊,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看上去很是蠱惑。
冷七恍惚了,隨後就聽見她:“這個不是迷魂粉,但是這東西的用途也是很不錯的,隻是現在不能哦,這個可是為了這些客人們準備的呢,等他們來了之後,你就知道這個是什麽了,要是提前講的話,那多沒有意思啊。”
話語間盡顯姑娘的俏皮,還有滿滿的,惡作劇的意思。
冷七瞬間禁聲,拉著隨風鑽進了旁邊的角落裏麵,安分的做好自己空氣的角色,紅蓮站在走道上麵,看著空曠的道路,笑了笑,隨後也跟著走進了角落鄭
那群先行的山匪很快就走跑著接近了這裏,明明都是膽怕死的很,但是湊在一起的時候,膽子就好像被放大了一樣,他們不停的環顧四周,緊緊的握住了手中的劍和刀,哪怕下一秒麵前衝過來的是一隻兔子也能讓讓他們擔心受怕很久,冷七可以肯定,這個團隊就是一盤散沙,觸之即破。
“為什麽,老大的房間裏麵安靜的可怕…”其中一個膽子的囁嚅著,目光四處旋轉著,在確定了四周是沒有饒時候才微微的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