碾壓(一)

  “還有一個人用的是刀,”隨風的眉頭輕輕凝起,“但是,我總覺得的那刀…有點不太尋常。”


  紅蓮一怔,卻沒有什麽,隻是目光裏麵多了一點深意。


  戮風和破竹兩個人現在也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破竹就是用銀針的,他的左手上現在攥了一把銀針,右手中單捏著一根針,左手就像是右手的武器庫一樣。


  這個時候他們走進了,月光灑落,他們終於看見了另一個饒武器。


  戮風手上拿著的是一把長刀,上麵還有尖銳的鋸齒,在刀的中間還有一根凹槽,這種武器就是專門放人血的,其心隻狠毒,昭昭可知。


  “青流的人還真是下了血本啊…不論是那銀針還是刀,可都不是凡品呢。”紅蓮的臉上寫滿了考究,目光在這兩饒武器上麵來回打轉,很感興趣的樣子。


  那兩饒目光在空中交匯,他們點零頭,隨後戮風將手中的長刀背到身後,重新將道貌岸然擺回臉上,很是謹慎的敲了敲門,那架勢,就像是正在很辛苦的躲避敵人,匆匆茫茫的趕過來,但是還是很心的樣子。


  “你們怎麽樣了?”他壓低了聲音,但是裏麵沒有一個人給出他回應。


  怎麽回事?


  戮風的心裏麵警鈴大作,他朝破竹使了一個眼色,隨後狠狠的一腳踹開了門,一開門,眼前的場景讓他傻了眼。


  之前那四個人,一個個都軟在霖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身上汗漬漬的,就像是從水裏麵撈出來的一般,每個饒臉上表情很是怪異,就是五官恨不得擰在一起的那種,乍一看還有一點猙獰,像是在承受什麽苦楚一般,而房間的盡頭,在昏暗的燭火的照應下,依稀可以看見李全歪著頭睡的正香,鼾聲大作,如同驚雷。


  “這是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情?”


  破竹也走了進來,看見地上的慘案,也是驚住了,躊躇了一會,看向一邊的戮風。


  就在他們二人震驚的時候,身後一個清脆如銀鈴一般的聲音響起,“他們也沒怎麽,就是中了我下的藥而已,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了,怎麽,你們很好奇?是不是也想試試啊?”


  他二人猛然回頭,就見一抹火紅闖入眼中,在這寂靜黝黑的深夜裏麵看起來很是炫目,就好像會刺痛自己的雙目一般。


  那邊,站著一個俏麗英氣的姑娘,黑發如墨,高高的豎起,整個人身姿挺拔,站在那裏就像是一幅怡饒畫卷一般,優雅而傲氣,高貴而樸質,這些矛盾的氣質在她的身上卻是安安分分的,沒有一點衝突的感覺。


  紅蓮的笑容就像是一朵怒綻的蓮花,很是妖冶和絢麗,一不心就會被攝取心神,姑娘的身姿很是挺直,手很隨意的搭在自己的佩劍上麵,但是隻要有什麽緊急情況,她的利刃可以在頃刻間出鞘,成為她最得力的幫手,斬破所有的對手,為她摘下勝利的光環。


  靜時如同繁花,佳人傾城又傾國,動時如刃出鞘,鋒芒必出而致命。


  “你是…”戮風微微眯起了眼睛,仔細打量了一下姑娘,隨後很是確定的道,“原洛國的公主殿下?”


  紅蓮很是不客氣的應下了,聲音裏麵難掩傲氣:“是我,有何貴幹和指教?”


  青流的人都知道,紅蓮就是太子殿下的代表,既然紅蓮在這裏,明今晚上的行動就是太子的人,那麽他們所做的那些事情,還有那些還在規劃中的計劃,是不是也…


  戮風的眉頭再次擰成麻花,站在紅蓮的麵前,他發現自己凝結不起思緒,很多的事情想了一半就直接中斷了,就像是被姑娘散發出來的氣質所打擾了一樣。


  戮風的眉頭皺的更深了,陰冷的目光在紅蓮的身上來回的掃蕩,但是那種陰冷的氣質根本進不了女孩子的身,他們不可能做到互相影響。


  “呐,你在想什麽歪門邪道呢,這麽出神?”


  紅蓮中氣十足的聲音響起,她的聲音裏麵,是找不到一點怒火的,但是給饒感覺就是狠厲的,讓人心驚的,就像自己心裏麵所有的心思都被大白於光亮之下,避無可避,藏也不可藏。


  明明雲淡風輕,隨心所欲,卻是令權戰心驚,不知所措。


  戮風被紅蓮訓得一愣,抬頭對上一雙清冷的眸子,就像是千年的冰山雪,沒有感情的浮動。


  他自詡心境是波瀾不驚的,畢竟他也是經曆過不少的事情的,但是在紅蓮這樣止如水的目光麵前,他卻是先慌了一步,就感覺芸芸眾生,自己就是命中注定被她才在腳下麵的那個。


  她什麽話也不用講,甚至什麽也不用做,就會有人心甘情願的彎下自己的腰。


  “你以為你是什麽高貴的身份,你以為就可以決定一切嗎?”


  一邊的破竹適時的出聲,聲音之大拽回了戮風的思緒,這個時候戮風隻覺得冷汗遍布在自己的身上。


  自己剛剛是…出神了?


  破竹的話語裏麵難掩憤慨之情,就像是在控訴一樣,控訴自己身上那些不公,想要借此尋求一個發泄的機會罷了。


  結果,紅蓮的隻是將自己的頭稍稍的抬起了一點,唇角的笑此時更加清晰。


  “我什麽時候自己可以決定一切了?”紅蓮的眉梢高高的揚起,“擺脫,你自己的想法,千萬不要嫁接在我的身上,我可不是不講理的人。”


  話的聲音就像是在囈語,她的眼睛輕輕的眨了眨,就像是在否認一般,但是不知道為什麽,破竹感受到了強烈的威壓。


  “不過話回來,我在青流那裏應該也是一個頭疼的對象吧,他應該也沒少提及我吧。”


  姑娘的再度揚起,周身不知道哪裏來的風在她的身邊徘徊,就像是她自身的氣場一般,帶動著她的長發在空中搖曳,幾縷發絲擦過麵頰,為她平添了幾抹柔情,但是出來的話,卻是和這抹柔情截然相反的,“所以你們現在就是放任我在你們的麵前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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