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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考試

  “我想在參與學習的烏衣衛裏進行一場考試,日子就定在下個月的初一好了,不合格者下個月的薪俸扣除兩成。”


  李延慶的方法也很簡單,那就是用考試來迫使烏衣衛們參與學習。


  當然了,單純隻用“大棒”收效甚微,還要有配套的“胡蘿卜”,構成一套簡單的激勵策略。


  “合格者,下個月的薪俸就增加兩成,考題全對者,月俸直接翻倍!”


  張謙和聞言撓了撓頭,麵露疑惑:“這法子好,那麽考題該怎麽出?”


  “你這一個月教得哪些內容?學生們的掌握情況如何?”李延慶想先了解一下學員們的知識水平。


  張謙和答道:“識字方麵教的是千字文,算術則教的是九九乘法歌訣,他們學得倒還行,也有不少好學肯問的,就是上課時太吵鬧了。”


  需要上課的烏衣衛們每日的訓練並不會減少,每天隻能在晚飯後擠出一個時辰的時間來上課。


  張謙和挑選的教材,是這個時代最基礎、最簡單,也是最常見的兩種啟蒙教材。


  李延慶想了想說道:“那就先考這些吧,考題你看情況出,題目出得容易些,第一個月讓他們嚐點甜頭,以後每個月逐步提高難度。”


  “是。”


  “哦,還有,等這次考試結束後,我想讓你教他們點新東西。”李延慶邊說,邊抽紙提筆,在紙上寫下了十個阿拉伯數字。


  “你瞧瞧。”李延慶將寫有數字的紙遞給張謙和。


  張謙和走上前,接過紙,看著上麵陌生的十個字符:“這是什麽?”


  李延慶講解道:“這是數字的另一種寫法,從左至右分別是零到九。”


  見張謙和還是一臉不解的樣子,李延慶又補充道:“你看到那個一沒有,就是把一豎起來的樣子。”


  “哦,懂了,比起原來的看起來好寫了些,可這有什麽用呢?數字不還是數字嗎?”張謙和疑惑於李延慶的用意。


  “這個與我今後的計劃有關係,總之你先教給他們就行。”


  李延慶未來計劃將烏衣台內的通信進行加密處理,數字使用此時還未傳至中原的阿拉伯數字,這樣能夠提高烏衣台內部通信的安全性與隱秘性。


  在給張謙和交待完日後的教學計劃後,李延慶又視察一番烏衣衛們的訓練,便返回了開封城。


  明日,李延慶持續三日之久的“風寒”就該好了。
……

  “律學館將於下月初一,進行例行的每月考試。”尹季通語氣平淡,這是他今早進入律學館坐下後,說的第一句話。


  趙匡義與司徒毓不以為奇,他倆早就從其他學館的同學那聽聞過了,太學館兩日前就公布了考試的安排。


  李延慶卻是略感詫異,自己昨天才剛給烏衣衛們安排了一場考試,轉眼就輪到自己被安排了?


  而且還是同一天考試,這就是報應麽?


  尹季通環顧了一眼三名學生,繼續說道:“此次考試的考題……”


  說話間,正對著尹季通的白色紙窗後浮現出一抹黑影,尹季通左拳捏緊,聲音低了兩分:


  “此次的考題不由為師出,而是由祭酒親自出,考試的時候太學館的博士會來監考,你們務必要認真對待,不可舞弊串通,聽明白了嗎?”


  “聽明白了。”三名學生畢恭畢敬地說道。


  尹季通霍然起身拂袖而去,走至門口時丟下一句:“你們開始吧,今日放課之後自行離去。”


  李延慶循聲轉頭,隻見尹季通打開門時,露出了門外一角黑色的衣邊,隨即這一角衣邊隨著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消失不見。


  屋外剛才還有個人,穿著黑色的衣服,李延慶很肯定自己沒有眼花。


  聯想起剛才尹季通宣布考試時話音的中斷,以及音調的驟然轉變,李延慶的腦海中浮想聯翩。


  尹季通在宣布考題時似有猶豫,是否別有隱情?


  剛才的黑衣人與尹季通是什麽關係,他與這次考試是否也有關聯?


  坐在一旁的司徒毓見李延慶呆坐著的模樣,忍不住輕輕拍了拍李延慶的肩膀:“三郎,是不是風寒還未好啊?若是覺得困乏,最好還是回家再歇息幾天。”


  司徒毓左手邊的趙匡胤聞言放下筆轉過頭,皺著眉,冷嘲熱諷道:“你要是風寒沒好,就早點滾回自己屋裏去,別害人害己,到時傳給老師和我們了。”


  李延慶沒有鳥他,微笑著對司徒毓說道:“沒事的,我的病已經全好了,隻是剛才想起了一些事情罷了。”


  “那就好。”司徒毓放下心,繼續抄書,沒寫兩句,又忍不住轉過身對李延慶說道:

  “三郎,若是真的沒好,千萬不能勉強自己,風寒雖是小病,卻依然致命,我家中有個老仆上月就是染上風寒去世的。”


  司徒毓的關係令李延慶心中溫暖,用力拍了拍胸膛:“我真的全好了,你就放一萬個心吧,學業繁重,還是多花些心思在即將到來的考試上吧。”


  說起考試,李延慶又有了新的疑惑,自己進律學館快有一個月了,可這些日子裏自己不都是在抄書嗎?


  說起來,尹季通這些天還從未正經上過一堂課,這考試究竟考的是什麽呢?


  不會就是直接考律令條目的默寫吧?

  可尹季通也沒劃範圍啊,難道考試的範圍是這一個月裏抄寫的所有書卷嗎?這會不會有些太多了?

  李延慶數了數自己已經抄寫完的律疏,足有十四卷之多,要是考試範圍有這麽廣,自己也許會掛科。


  不,是一定會掛科的,自己晚上可都在為烏衣台的事情而操心,從來沒複習背誦過。


  不可能是考這些,李延慶轉瞬又想到:自己和兩名同學抄的律疏不是同一部分啊!

  因為這律學館內隻有一套律疏,所以當初尹季通分書的時候,是給三名學生一人十卷,抄完各自的之後再互相換著抄。


  據李延慶所知,自己抄完的十四卷,與司徒毓相重合的隻有八卷,趙匡義那邊自己則不得而知。


  而且按照李延慶的記憶,尹季通從未問過三人的抄寫進度,隻是在學齋裏時,偶爾會給三名學生解答一些疑惑。


  尹季通應該沒有掌握三名學生各自抄完的部分,這就是為什麽考題由國子監祭酒尹拙來出麽?

  可尹拙曾經不是太學博士嗎?從未聽說過他對律學有研究啊?李延慶曾經派人打探過不少尹拙的情報。


  李延慶大膽猜測:也許這次的考題和律學壓根就沒有關係。


  那麽,這考試究的意義何在呢?李延慶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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