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瑜公子
區區一個月國的公主多妠，陣仗就如此鋪張奢靡，多拉的身邊是公主，他們前麵的中年人正是他們的父王多穆爾，宋月兩國以及月國與其他國家的戰爭綿綿不斷，導致月國物質匱乏，不得已才想宋國低頭示好。所以這次他親自送女兒和親，與其說是送女兒，不如說他要親自與宋國皇帝談判，以求得利益最大化。
多穆爾向皇帝行的月國的禮儀，皇帝也不在意。表示歡迎。
歡迎宴上多妠獻舞，她一身鵝黃色的舞衣，發上綁著雀翎，姣好麵容在長紗下若隱若現，讓人遐想無限。
蘇景瑜注意到在場的大多數男子的目光隨著多妠轉動。楚瑾倒不像平時，他有點坐立不安。蘇景瑜對九公主說“瑾王爺好像不太舒服？”
“他是不滿我父皇的安排！”
“你不幫他嗎？”
“我又何嚐不想，但是我們生在楚家，身不由己。別人家是一家人享天倫之樂，我家別人天倫之樂，就算吃個飯也少不了勾心鬥角。”
皇帝身後的嬪妃們一個個暗自較勁。
“身為皇子，總是分擔一些！父皇總算沒把我的皇兄皇弟們送到其他國家當質子，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多妠在每個皇子麵前都跳了一會，在楚瑾麵前額時間格外長，多穆爾舉杯說“看來我女兒已經有了合適的人選，還請皇上賜婚。”
多妠的選擇正和皇帝的心意，這個廢物兒子總是有價值了。
皇帝笑逐顏開道“咱們就來個雙喜臨門。明日就為他們指婚。”
楚瑾聽的一清二楚，就算他有一萬個反對，隻要皇帝一個眼神，他這個一萬個反對全都憋在肚子裏，我不能拒婚，這個多妠反悔總可以吧。
多妠跳完舞，楚瑾直接拉她至禦花園講清楚。皇帝和多穆爾更是滿意。
“我不可能娶你！”楚瑾直截了當。
“我也不願意嫁給你！若不是你的父皇下旨攻打我月國，我至於千裏迢迢背井離鄉來到你們這個破地方麽。既然我們雙方無意，你去求你爹，他若同意，我沒意見！”多妠在未見到楚瑾之前是一直反對的，出發前，她與父王約定，男人要自己選。看上的男人卻看不上她，這讓她情何以堪。
皇命難違！母親還在冷宮。楚瑾隻要一想到母親，他的信念就沒那麽堅定。
“我是個不受寵的皇子！嫁給我庇佑不了你們月國。”
多妠爽朗一笑“我護著你！”
“我們宋國的男人不止一個妻子？”
“你想娶幾個就娶幾個，我要當正室！”
遊說失敗，可是蘇景瑜她會願意嗎？
宴會結束後，宇文澈自告奮勇護送蘇景瑜回王府，她選擇回林府。
“景瑜姑娘不住二皇子府裏？”
“本就是借住，便於我進宮開眼界。”
“長公主家環境也是不錯的。”宇文澈東一句西一句，他想邀請蘇景瑜去他家做客，就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尤其是郡主的院子，嫻靜優雅。太晚了，我就不請公子進屋坐了。”蘇景瑜轉身立住準備送客。
“明日…”
“明日我去祭拜老友，來長安一段時日了，一直沒起過看過他們。”
“我…”
“素心陪我一起。明天是皇帝的壽誕，公子會很忙。”她粲然一笑，轉身走進林府。
素心不在，她便看湖。
素心不止一個人，還有文暉和大師兄。
“不是喂魚就是看湖，你的人生真沒意思！”
蘇景瑜手持一枚玉子，這就是她的武器。“你可能是忘記指尖飛針，或者你皮子癢了。”
文暉躲在大師兄背後“蘇景瑜，不帶嚇唬人的。盡管任何東西都可能是你的武器，你不能對我下手，我是你的親師兄！”
景智才沒他們幼稚，他坐在蘇景瑜的對麵，說“你交代的事情已經調查清楚了。多拉和衛思嬋來長安前見過麵，他們已經達成協議，共同攻打宋。”
蘇景瑜從不懷疑他們的能力，這次事關重大“消息來源可靠麽？”
景智他們夜探時聽到多拉身邊的護衛說的一句夢話，因為沒有確實的證據，所以不敢說。
“他們應該很警惕，你們小心，注意安全。文師兄，你得空了，幫我找一處院子，位置就在瑾王府和林府中間，離紅袖坊也不要太遠。”
“九華苑首選！”
長安街上，關於瑜公子的傳聞愈演愈烈，尤其是茶館，一個從不缺八卦謠言的地方，有人說他有麒麟之才長了一張禍國殃民的臉，也有人說他雖有才華麵目可憎，更有傳言瑜公子不近女色。
蘇景瑜聽著這些滑稽可笑之言，她問了一句“你們說的跟真的一樣，你們見過他嗎？”
“我雖然沒親眼見到他，我一遠方親戚跟他是鄰居。”
“我比你們幸運一點，曾有幸一睹真容。”蘇景瑜讓夥計換上自己的茶葉。夥計不耐煩，看到茶葉後，夥計大獻殷勤。
“她比我高一點，臉上有道疤，這裏還有一小塊胎記。”
大家都爭著說瑜公子如何如何，但從未聽到有人如此詳細的描述。所以更好奇了。
“這位小哥，那位瑜公子是否在長安？”
這些茶客們紛紛拉長了耳朵，聚焦在這裏談論瑜公子，大多數人非富即貴，又或者是替某些貴族之人打前站。她說“上次在紅袖坊…”
茶館一下子清靜了，隻剩下她跟素心。
“客一位，樓上請。”店裏的夥計一邊吆喝一遍引路“景少卿，請。”
蘇景瑜今日請他來告知他一下她的新身份，以免日後相見他說錯話，引起別人的懷疑。
“小瑜，你還好吧。上次在皇宮你也不理我，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蘇景瑜不理睬他，他惱了很長時間。
“你職責所在！隻是景楨師兄，從今天開始我要換個身份，以後你見到我，假裝不認識便好了。”
“你住哪兒？”
“九華苑！”
“你就是傳言中的瑜公子？”
九華苑冬暖夏涼，絕佳場所。
“也好！”
蘇景瑜仔細打量了一下她的這位師兄，雖從仕多年，雖然不能做到絕對的公正，也不至於泯滅良知，她和素心走訪過長安人們，人們大部分對他都是稱讚的，隻有極少數人說他不公。
誰都無法做到人人滿意，但能做到問心無愧，景楨就是這樣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