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臨近過年，夏敏光的計劃擱淺，楚瑞自從成親後，皇帝派給他的任務逐漸增多。


  過年最主要的任務就是長安巡視，所以楚瑾和楚瑞兩個人每日都呆在巡防營裏，連家都顧不上回。長安的治安狀況明顯好轉。


  有一日，剛巧了是臘月二十三小年，長安城裏家家戶戶忙著送灶爺，有一個滿身是血的男子在街上橫衝直撞。


  士兵們將他捉了起來，楚瑾覺得男子有幾分眼熟，又記不起在哪裏見過。於是派人送他去普仁醫館。


  文暉幫他處理好傷口，也覺得男子似曾相似，他好像是小師妹要找的人。他讓醫工通知蘇景瑜，說是她尋了很久的人就在醫館。


  蘇景瑜在去往醫館的路上還在想，她找了很久的人，到底是什麽人？眼下，她尋師父，難道諸葛邈回長安了？


  蘇景瑜在醫館見到牛二的那一刻，她也分不清楚這個人是太子妃侍衛還是被潑皮欺負的商戶牛二。


  文暉見到她說道“是瑾王爺讓人送過來的，要是再晚一會，怕是性命攸關。”


  蘇景瑜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個人身上沒有一點作為商戶的特質，手掌上布滿老繭，眼神剛毅，難道是太子的侍衛？如果真是太子的侍衛，他們也太明目張膽了。


  “不要告訴我你沒見過我，也不認得我？”


  牛二說道“我為何要認真的你？”


  “你被欺負的時候，是誰幫的你？”


  牛二低頭，他偽裝的已經很好了，還是被認出來了。


  “我隻不過是普通人，你為何記得我？”


  “巧了，剛好認得另外一個與容貌相似之人，他承認有個弟弟在長安街上開商鋪…”


  牛二的情緒明顯有波動，但又假裝很平靜“跟我有何關係？”


  “跟你是沒關係，我聽聞大理寺這幾天要秘密處理一個人，巧合的是，這個人的容貌與你有幾分相似。”


  聽聞親人要被秘密處決，任誰都不能是鐵石心腸，牛二忙問“是不是我連累了哥哥。”


  “你為何要害楚瑾，你究竟為誰做事！”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今日落在你手裏，我認了。求你們不要讓我哥代罰。”


  “你哥知道你為外邦國家做事嗎？”


  牛二不語，隻說一切都是他自己做的，跟他哥無關。


  “世間哪得兩全法，你無法選擇，是因為你有把柄在他們手裏，殺人還是借了高利貸？”


  牛二不語。


  “他們威脅你？不聽他們的吩咐就會殺了你…的家人或者給他們下毒，又或者你的家人被他們囚禁了？”


  牛二還是不語。


  “你不說話，我也沒辦法幫你。”蘇景瑜假裝離開。


  牛二的眼中的堅毅慢慢被瓦解，往日發生的事情曆曆在目。他什麽都不怕，什麽都威脅不了他，他唯一的軟肋就是他的家人。他也曾是太子的侍衛，有一天他表達想經商，太子給了他本金還為他找了鋪麵，可是經營沒幾天，鋪子就被人打砸，還追著他滿大街跑，他為了息事寧人，才編了謊話。


  後來那些人要他去給楚瑾下毒，他也糾結了很長時間，楚瑾雖然喜歡風月場合，但也罪不致死，於是他偷偷掉換毒藥，雖然給楚瑾用的藥也有毒，但不至於要了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