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人生何處不相逢

  第七章


  王山懷著一腔熱忱出了山,他根據王川留下的地址,來到了王川奮鬥的城市。


  在出山前,王山想得很好,一出山他就馬上要見到王川,他想見王川已經想得發瘋,隻要讓他看一眼王川,看一眼就好。現實卻給他當頭一棒,眼前的一片廢墟,真是王川留給自己的地址嗎?

  稍稍的疑惑後,王山馬上就擔心了起來,王川是不會騙自己的,王山堅信。眼前這番景象,王山擔心王川的境況,擔心自己不知道去哪裏找他,擔心後就開始惶恐,這個城市不比鄉下,這麽大,他沒有任何辦法,也無法讓王川知道自己在找他。


  現實就是現實,王山不得不先放下尋找王川,他要先在這座城市站住腳跟,才能力量去尋找。


  王山到了城市以後,才發現在這裏找份工作是有多難,處處碰壁不說,還受人白眼。在求情下話才在工地上找到一份小工的工作,他不知道,這和王川剛出來時的第一份工作是一樣的,不過現在的他比王川還幸運,工地上有免費住的地方,雖然是十幾人的大通鋪。


  王川每天下工後,都會去那片廢墟看看後,再到處轉轉,碰碰運氣,他想,王川不會裏這片廢墟太遠。


  王川完全不知道有個人在找他,是他不敢想,雖然有過奢望。他每天走街串巷吆喝,說起吆喝,王川剛開始的時候還不好意思,半大的小夥子,雖說有心理建設,但還是羞於大聲吆喝,但不吆喝就沒有知道,在一兩天沒有收到任何東西後,王川就吆喝出聲了,所謂形勢逼人。


  萬事開頭難,隻要開了頭,後麵的事就簡單了。這幾個月,王川小賺了一筆錢。比他在工地上上工,當清潔工都要有賺頭,這還是因為他收到錢少,很多時候,不是她收不到廢品,而是沒錢收。


  王山這天下了工,打算去另一個方向去找找,他像往常一樣,在他覺得王川會住,會工作的地方找,結果一無所獲,不甘心,又向前走了走,仍是一無所獲。


  眼見天色已暗,無奈,隻有返回,經過一條巷子時見有人在打架,原本他打算繞過他們,他不想惹事,也沒有資本惹事。


  卻在挨打的人抬起頭的刹那,王山清楚看見那張自己日思夜想的麵,在月光下顯得十分慘白,帶著烏青與血色。


  王山隨手摸了一支棍子就衝了上去。眼睛一片血紅。


  “哎呦,你他媽誰啊。”


  “找死,一起揍。”


  “來啊,不怕死的來啊,老子的棍子不長眼,看誰是誰在找死。”王山恨不得揍死這幾個王八蛋。


  “他媽的,小子,你給我小心點,不要讓我在看見你,走。”


  不知道是因為王山眼睛裏的暴虐,還是因為他手的棍子,那幾個人並沒有繼續下去,本身就不是大問題,打哪小子一頓,出出氣就夠了。


  王山提著棍子看那幾個王八蛋走遠了,才蹲下去抱著那個一直抱著頭的人,“川子,川子,是你對吧,看看我,有沒有哪裏受傷?”


  王川在王山開口的第一句話就知道是他來了,但他不敢相信,怕抬頭後是自己的臆想。直到感受了他手臂上的溫度,言語裏的焦急。他真的來了,真的來了。


  王川抬起頭,愣愣的看著眼前的人,以為時間久了感情就會變淡,就會忘記,最近時間,眼前的人連他的夢都不再入,以為傷口已經愈合,一切的以為,都隻是自己的自以為是,直到看到眼前的人,之前的以為忘記的感覺全都排山倒海的衝擊而來。原來不是已經忘記,而是把情感壓縮後放在了心底,沒有勇氣,所以不敢翻出來。


  見他直愣愣的看著自己,王山自己動手檢查了一下王川的傷口,好在不嚴重,基本上就是傷在臉上,身上沒有明顯傷痕,“沒事了,沒事了.……”


  伸手摸了摸王山的臉,王川笑了,“真的是你,這麽大的驚喜。”眼睛亮亮的,在帶著血色的臉上尤為漂亮。


  還是不放心,“傻子,起來,看看其他地方傷沒?”王山這時也沒有問到底怎麽回事,隻要人在身邊,他多的是時間。


  “沒事,沒打幾下,你就來了。就是臉蹭了下地,出血了吧。”感覺到臉上火辣辣的,知道剛剛蹭的那下有點重,媽的,那幫孫子。“收拾,收拾,就走,去我那裏,我們好好聊聊。”說完就開始蹲地撿東西。


  王山這時才注意到他們腳下亂七八糟的散落著一些廢品,有書,有塑料,還有銅鐵之類的,心裏疑惑,也就問出了口,“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是你的?你做啥呢?”


  聽見王山問這些東西,王川眼睛更亮了,他一直沒有人分享,這會算是找到問了,於是邊收拾,邊劈裏啪啦開始將廢品回收給他帶來的驚喜,臉都激動得紅了,也不知道是因為王山來了,還是有人分享他的喜悅了。


  王山看他微紅的臉頰,聽他講的興奮,開始吃起醋來,自己的出現他都沒有那樣激動,哼,王山表示他不開心,又不忍心打斷他說話。可以想象,以前的王川就比較孤僻,來到這城市你,人生地不熟的還不得更孤僻了,平時應該來說話解悶的人沒有,那該多孤單,王山很心疼,終於又可以分享王川的喜怒哀樂,王山恨幸福,不自覺的,嘴角已經裂開,看見的整齊的牙齒。


  他完全沒聽清王川到底在說些什麽,思緒全放在王川的一舉一動上,他需要好好解解那相思苦。


  王川也沒留意王山到底在沒在聽他說,他想到一件好事,想要問問王山……

  兩人收拾完後,王川彎腰想要背起捆好的廢品,但王山沒讓,他接了過來背在背上,這會天色全暗了下來,就連剛才還十分明亮的月光這會兒也偷懶躲了起來,王川走在前麵帶路,他對這條路十分熟悉。


  王川住的地方很是簡陋狹小,裏麵還堆放了一些廢品,隻夠人在裏邊打個轉,連張椅子也沒有,王山放下廢品,就坐在了床上,床是唯一能坐的地方。


  “別看我這地方不咋樣,隻要是便宜,我跟和我一起收廢品的王大姐一起租的。”王川打了一盆冷水,招呼王山洗手“過來洗洗,有點冷哦,沒有熱水,將就一下。”


  王山也不嫌棄,本身就是農村娃,沒那麽多講究,伸手進盆裏洗,有點涼,不過還能接受,他頓了頓,拉過王川的手放進盆裏,給他搓手。


  王川的臉一下子就爆紅,雖然他倆最親密的事也做過,但正常情況下,也沒有過這麽親密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