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0章:職責
她咽了口唾沫,繼續語氣平靜的而又慢條斯理的語氣說道:“你應該知道,我剛從米蘭大學的編導係畢業,我的事業才剛剛起步,編導這個行業,想要做出點成績,必須有好的作品出來才行,這年頭想拍出一部好作品,除了需要好劇本之外,最重要的就是投資了,必須有人給我投資,我才能有機會拍出來好東西。”
“既然我們是夫妻關係,還要共同撫養梓昀,你捧我,讓我在這個圈子裏站穩腳跟,對你而言,對你們冷家來說,有一個有名望的少夫人,總好的過一個沒什麽名氣,也沒什麽作為的好吧。”
許若悠說的不緊不慢,當這些話開始說的時候,她便覺得沒那麽緊張了,這些說辭應該正和冷雪慕的意,就算讓他更討厭自己一點,也好過繼續這樣猜忌。
許若悠的話音一落,冷雪慕的瞳孔劇烈的收縮了好幾下,極力的壓製著心裏狂湧而出的怒意。
良久,他抬起手,捏著許若悠的下巴,指尖都因為憤怒而微微發抖。
他怒極反笑,盯著許若悠的眼睛,咬著牙道:“許若悠,好,很好,你說了這麽多,是想跟我玩潛規則對嗎?”
冷雪慕的笑,很冷,很短促的兩聲笑之後,他臉上的笑意便消失殆盡,目光透著些許淩厲,盯著許若悠。
許若悠的下巴被他冰涼的手指捏的微微犯疼,眼神卻不肯露出半點怯意,她唇瓣動了動,語氣依舊不疾不徐:“你要這麽解釋的話,也不算錯……”
“好,很好,許若悠,你要跟我玩,就最好做好準備,別一不小心,被我玩死了,我可絕不會手下留情,給你留半點顏麵!”
冷雪慕用一種幾近咬牙切齒,想咬碎許若悠的表情,說完這句話,便猛地甩開許若悠的下巴,再也沒有看許若悠一眼,轉身回到自己臥室,“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還坐在沙發上的許若悠好半天都保持著一個姿勢,半響才慢慢虛軟下來,隻覺得身體裏每一絲力氣都好像耗盡了一樣。
她的臉色微微發白,咬著唇用了半天力,才從沙發上站起來,摸著隱隱作疼的脖子和手腕,慢慢移步到廚房,自己煮了一顆雞蛋,敷在冷雪慕在她脖子和手腕上留下指印的地方,隻是不希望明天被小梓昀看到,被他追問,再讓他的心裏留下些不要的猜想。
做完這一切,許若悠依舊去浴、室洗了澡,讓自己渾身都放鬆下來,才回房躺在小梓昀身邊,伸手將他小小的身體抱在自己懷裏,緊閉著眼睛的時候,眼角還是忍不住泛起了一層濕潤。
這樣的理由,足夠了吧……
既然她和他之間現在必須保持這樣互相厭惡的狀態,那就讓他徹底的厭惡自己吧。
她的那些真心,她需要把它們藏在心裏最深的角落裏,用這些尖銳的話語來掩飾它們。
可是,那些真心在這樣的彼此傷害之中,到底還能埋藏多久呢?
許若悠不知道,不想去想,也不敢去想。
如果她和冷雪慕之間注定了隻有那短暫的緣分來表達對彼此的愛意,剩下的緣分就算都是用來彼此傷害的,她也情願和他糾纏在一起,無論愛也好,傷害也好,都好過這三年來,她孤零零的流落在這個陌生的地方,不斷的用回憶來充斥著自己空寂的心。
無論許若悠和冷雪慕晚上吵得多麽激烈,第二天,兩人依舊好像什麽事都沒有發生一樣,收拾好東西,帶著小梓昀,一起踏上了回Z國的旅途。
小梓昀很興奮,好像一隻快樂的小鳥,不聽的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一會問Z國的蛋糕好不好吃,一會問遊樂場好不好玩,一會又問幼稚園的小朋友會不會很友好……
許若悠耐著性子,一個個回答著他,而冷雪慕,也時不時的發表一下意見,三人之間的氣氛,看起來很和諧。
登機之後,小梓昀又興奮了半天,才終於受不住,睡著了。
小梓昀的位置恰好在冷雪慕和許若悠中間,許若悠把座椅調整好,讓他可以躺的舒服點,又向空姐要了條毛毯,輕輕蓋在小梓昀身上。
等做好這一切,她在直起身的時候,卻覺得自己和冷雪慕之間唯一的那點緩和地帶消失了,兩人之間的空氣好像都在這一瞬間凝結了,氣氛頓時尷尬無比。
許若悠忽然很想打開手機,隨便翻看點什麽,也比這樣彼此無語,氣氛詭異的好。
就在許若悠覺得壓抑的有點呼吸不暢,準備直接閉上眼佯裝睡覺的時候,冷雪慕忽然轉過臉,盯著她冷冷開口道:“你的要求,我會滿、足,但是前提是你要扮演好你冷家少夫人的角色!在梓昀麵前,不許你露出任何的企圖,你隻能是最關心他,最疼愛他的媽媽,對外界,你也隻能是我冷雪慕大方得體,進退有度的妻子,就算以後我帶你回冷家,你也必須拿出你的演技,表現出十佳兒媳的一麵。你的那些企圖,你那張隻求金錢和名利的臉,隻許在我一個人麵前露出來,而且你隻能在我麵前露出這樣的一麵。別再在我麵前惺惺作態,我告訴你,我可以捧你上天,也可以分分鍾讓你跌入雲泥,別讓你的那些惺惺作態再惡心到我,讓我改變我做出的所有決定!”
冷雪慕說話的時候,眼睛裏半點溫度都沒有,看著許若悠的眼神,就好像她隻是一個擺在固定位置,有固定作用的工具,不允許她做出有違這個“工具”本分的任何事情,也不允許她改變這個“工具”的任何屬性。
許若悠看著他冰冷的眼睛,好半天,才莞爾揚起唇角,笑了笑道:“冷總,你說的,我都明白,你放心,我一定會按照你說的去做,希望你也能遵守諾言,給我我應得的東西。”
“你放心,我冷雪慕答應的事情,一定會做到,隻要你有能力接受!”冷雪慕語帶嘲諷說道,目光透出了幾絲銳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