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小白臉
“皮膚也好,長大了一定是個小白臉。”
被捏的一肚子火的林斐澤猛地睜開眼睛,不偏不倚的直接瞪著她的臉。
林楚淺嚇了一跳,連忙收回手訕笑道:“阿哥你醒了?餓不餓要不要吃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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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風起兮白雲飛,草木黃落兮雁南歸。
正值深秋時分,林斐澤發病了一場以後,整個人就變了。
沒有以前的自戀和輕狂,原先得受罰才被林品契扔的軍營裏練練的他,直接每天自覺主動的往軍營裏鑽。
別人背地裏笑話他小白臉娘娘腔之類的,他也不生氣了,憋紅了臉,卯足了勁的虐自己。
早出晚歸,原本就不怎麽碰到麵的林楚淺更加看不到他了,他的近況還是底下的人告訴她的。
說是每晚回來身上都帶著傷,鼻青臉腫的。
盡管傷痕累累,他依舊每天一大早的起身撲向軍營找虐,跟著兵營裏的士兵一同鍛煉。
這樣說吧,除了每天晚上回來睡覺,他一整天下來吃喝拉撒都跟營裏的新兵蛋子沒什麽區別。
他與林品契的關係,倒是依舊僵持著。
林斐澤沒有繼續認錯,林品契也始終沒有開口要原諒他。
兩父子好像互相強上了,在府裏誰也沒跟誰說話,誰也不搭理誰,在兵營裏則是林品契指著林斐澤那瘦小的身影叮囑其他將士別客氣,好好練練那臭小子。
家裏的另外兩個人在無聲較勁,可憐的隻有林楚淺一個人無聊的發慌。
除了偶爾去破廟裏送溫暖,她便沒什麽像樣的消遣了。
衛寧蘭後來也應約送來了許多蔬菜瓜果,林品契收了以後便沒有其他的下文。
這日子過的,真是不得勁。
她哀怨的帶著香果四處遊蕩,準確的來說,是香果提著一大推吃的跟在她身後。
時間一轉眼,就到了冬末。
林斐澤經過這段時間的曆練,身子壯實了不少。
正當林楚淺裹著厚厚的衣服手裏還拿著湯婆子的時候,林斐澤憑借著一身正氣,愣是隻穿著一套秋裝。
原先的小白臉在兵營裏日曬雨淋,白嫩的皮膚黝黑了不少,慢慢的看起來還真有點當將軍的苗頭。
這天早晨,一家三口難得的圍坐在一起用早膳。
沒睡醒的林楚淺邊咬著包子,邊撐著腦袋眯著眼打瞌睡。
林品契看了笑而不語,林斐澤可就沒客氣了,直接一把推開她的胳膊。
林楚淺迷迷糊糊被嚇醒,幸好她反應快,否則就得擦臉栽麵前的小米粥裏了。
不用想都知道是誰推的她。
她立馬生氣的抬頭瞪向林斐澤。“好端端你推我做什麽?”
林斐澤隨意的聳了聳肩。“不做什麽,好好吃飯。”
“……”林楚淺生氣的撇嘴,低頭繼續吃包子。慢吞吞地吃完,發現桌上還剩一個包子。
她緩緩的伸手,還沒碰到包子便眼睜睜的看著包子落進林斐澤嘴裏了。
林楚淺皺眉,抬眼望去發現對方正一臉挑釁的看著自己。
“不好意思阿淺,這個包子被我先吃了。”林斐澤不懷好意的笑了笑,晃了晃手裏被他咬了一大口的包子,賤兮兮的說道:“你想吃嗎?想吃我可以把它讓給你。”
這幅沾沾自喜的姿態,實在讓人無語。
林楚淺收回手,一臉嫌棄,然後緩緩吐出一句殺傷害不高,但侮辱性極強的話。
“你好幼稚啊!”
“……”
林斐澤的笑容凝固在臉上,頓時覺得自己嘴裏的香噴噴得肉包子不香了。
林品契含笑的看著兩人鬥嘴,默默的把手裏的還沒吃的包子塞給林楚淺。
“謝謝阿爹。”
林楚淺咧著嘴,高高興興的吃著自己阿爹給的包子,也學著林斐澤弱智又幼稚的行為一般,對後者得意的挑了挑眉。
林斐澤吃癟,胡亂的把包子塞進肚子便連忙起身往外走。
“我去營裏了。”
他說這句話,不知道是說給林楚淺聽的,還是說給林品契聽的。
“阿爹。”林楚淺轉過頭,麵帶疑惑的問道:“阿哥最近是不是太拚命了?”
林品契微微一笑,從容地回道:“若是他果真要上戰場,現在拚命,也好過以後沒命。”
“……”
行吧。
林楚淺服了。
這也算是林品契這個老爹對林斐澤的一種特殊教育吧。
用完早膳以後,林斐澤便陪著林楚淺在屋裏閑聊。
兩父女已經很久沒有好好呆在一起膩歪了,林楚淺被林品契像娃娃一樣抱在懷裏。
一開始還覺得挺不好意思的,不適應。
後麵覺得貓在他懷裏不僅舒服,該暖和,頓時也就不覺得膈應了,安安分分的做一個乖巧懂事的小孩子。
邊疆的冬天幾乎是沒有雪的,最冷時也不過是結霜。
可寒冷程度一點都不比都城低。
刺骨的寒風,是無論你穿多少衣服都能直接滲進你皮膚的那種冷。
幸得有炭火,還有火爐般的香果給她暖床。
要不然,林楚淺都覺得自己瘦弱的小身板怕是的凍成冰棍。
林品契捏了捏她的肩膀,柔聲說道:“阿淺怎麽瘦了?”
“有嗎?”林楚淺半眯著眼睛,漫不經心的回道:“可能天冷了,沒什麽胃口。”
“阿淺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怕冷?”
林楚淺選擇性逃避的躲進他懷裏,小聲的撒嬌道:“我哪裏知道。”
正當林楚淺覺得在膩歪下去她要受不了的時候,外麵有人小跑著進來了。
“老爺,小姐,衛姑娘在府外求見!”
兩人對視了一眼,皆是趕到疑惑,連忙起身相迎。
衛寧蘭踏進門的模樣,著實把他們父女嚇得不清。
失魂落魄,雙眼通紅,一看便是剛哭過的。
林品契皺著眉頭,問道。“衛姑娘,可是發生了什麽事?”
衛寧蘭咬著嘴唇,眼眶打轉著淚水,她一聲不吭的直接跪在地上。
抬起頭時,聲音哽咽地說道:“求求將軍,救救我阿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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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入冬。
衛寧蘭的阿爹就因為撈魚不慎掉進了池塘裏,當夜就染了風寒。
風寒這種小病,吃點藥養兩天就能好利索的。
可偏偏衛寧蘭的阿爹是個不講究的糙漢,覺得自己身體素質很強硬。
硬是沒把這點小風寒放在心上,依舊每天看著鋤頭下地耕種。
當時衛寧蘭也沒放在心上,真聽了她阿爹說的,小病小災的,你阿爹隨隨便便就能扛過去,根本不用吃藥看病。
結果這小風寒一拖,反反複複了兩三個月都沒好利索。
折騰的衛寧蘭她爹,五十好幾的人,成天渾渾噩噩的頭暈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