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1章 今朝有酒
二樓雅間。
林楚淺一落座,對著那龜公吩咐道:“給我兄弟二人尋兩個新鮮有滋味的。”
龜公抬頭看了她一眼,露出一個對待熟客才有的猥瑣笑容,連連點頭答應便關門出去了。
想來那龜公以為林楚淺是叱吒歡場,辣手摧花的老嫖客了。
“林小姐倒是信手拈來。”何長笙坐下之後,眼角斜睨著她,帶著些許調侃的意思。
“話本上不都是這麽演的?”林楚淺倒了一杯清酒,毫不客氣的說道:“還有,你得喊我王兄。別待會穿幫了。”
“王兄。”他淡淡開口,好像細品其中的意義。
“何兄,來喝杯酒壓壓驚。”林楚淺見他就幹坐著,連忙熱情的給他盞了杯酒。
何長笙抬手推卻。“我不喝酒。”
林楚淺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一杯清酒再此下肚,從小喝慣了西北的烈酒,如今著都城中的清酒喝起來沒滋沒味的。
這時正巧門開了,龜公帶進來兩個怯生生嬌滴滴的小姑娘,隻是把人領過來,那龜公便識趣的離開了。
“蕊兒翠兒,見過兩位爺。”
兩個小姑娘看起來不過十三四歲出頭,一個麵容稚嫩,身穿薄紗,站在人前還有些怯弱。另一個稍稍大方些,但眼神也是頗為羞澀。
兩人雖不算傾國傾塵,但也算清秀可人。
“兩位小美人,快來陪本大爺喝酒。”林楚淺捋了一下自己的小胡子,臉露猥瑣,迫不及待的伸手將兩個小姑娘拉到自己身邊,左擁右抱。
“蕊兒伺候爺喝酒。”稍微年長的蕊兒殷勤的開始倒酒。
蕊兒低垂著頭被她摟在懷裏臉色微紅,她小聲的跟著說道:“翠兒伺候爺吃水果。”
林楚淺心安理得的霸占著兩個小嬌娘,頗有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驕傲,張張嘴吃進蕊兒剝好的葡萄。
她笑著打趣道:“蕊兒,翠兒,你們兩莫不是親姐妹?”
蕊兒將酒杯遞到她嘴邊,笑著解釋道:“讓爺失望了,我與翠兒是同鄉,不是姐妹。”
“同鄉?”林楚淺輕呷了一口清酒,聽到這話不由皺眉。“莫不是家鄉鬧災,無計可施才流浪至此?”
上次在春風樓那兩姑娘就是這麽說的,所以今日她一聽,便下意識的這麽懷疑了。
蕊兒和翠兒相視了一眼,竟是一同點頭。
這尼瑪.……也太巧了吧!
林楚淺唏噓了一下,尷尬的點頭感歎:“天災無情,不說這個了,若是惹得蕊兒和翠兒傷心本公子會心疼的。”
蕊兒很上道的嗔了一下,翠兒則是紅著臉抿嘴。
“你們兩來這桂春樓沒多久吧?”林楚淺吃著葡萄,眼神微眯,一副散漫慵懶的樣子。
“我是半月前來的。”蕊兒仔細的拿著酒杯,用手帕小心的擦拭她的嘴角,以免汙了她的領子。“翠兒是幾日前來的,花姐調教了兩日,剛出來伺候人,若是有那裏不合爺的心思,還望爺不要怪罪才是。”
兩小姐妹關係不錯,年長的蕊兒會小心護著翠兒,隻是在這桂春樓裏,每日麵對那麽多顧客,稍不小心碰上個驕橫的,蕊兒她怕是自身都難保。
林楚淺眼神微閃,唇角帶笑。“無妨,我覺得翠兒甚是可人。”
兩人繼續小心的伺候著林楚淺這位的大爺。
“說起花姐,今日怎麽不見她來迎客?”
“花姐在這樓裏啊,爺興許是沒碰見吧!”蕊兒回答。
“興許吧!”林楚淺隨意的點頭,喝了一口酒之後故作稀奇的說道:“我記得上來的來的時候還見到樂歌姑娘了,怎得今日也沒碰上?”
“樂歌姑娘?”翠兒輕呼:“聽說她離開桂春樓了。”
“好端端的,怎麽離開了?”林楚淺故作惋惜。
“聽說是有人替她贖身了。”翠兒聲音又軟又細,邊仔細的剝葡萄皮邊努力的討她的歡心。
林楚淺笑了笑,側過頭去看還沒出聲的蕊兒。
蕊兒拿著酒,神色有些不大自然。“樂歌姑娘的事情,花姐讓我們不能亂說。”
“不過閑聊,蕊兒你未免太緊張了。”林楚淺故作掃興的歎了一口氣,抬手接過酒杯一飲而盡,摟緊旁邊的翠兒調戲道:“還是翠兒比較招人喜歡。”
蕊兒麵色尷尬,頗有點不知所措。
林楚淺冷落她片刻,待葡萄吃膩了,還指使著翠兒剝橘子,被冷落的蕊兒眼神飄忽,發現旁邊還有個默不作聲的何長笙,連忙端著清酒便湊了過去。
“這位爺怎得不吭聲?”
何長笙忍耐著她的手搭在自己肩上的排斥感,他往後仰,抬手推開那杯往他嘴上湊的酒。“在下不喝酒。”
“來桂春樓那有不喝酒的。”蕊兒撒嬌著往前送了送,結果依舊被何長笙拒絕。
他像個坐懷不亂的柳下惠,任憑嬌豔欲滴的佳人使出渾身解數,都快整個依偎在他懷裏了也依舊麵不改色,無動於衷。
還一板一眼的說道:“請自重。”
何長笙此時若是雙手合十就能出家了,林楚淺見此不由輕笑,伸手勾回蕊兒這隻小妖精,調笑安撫了一番之後才故作遺憾的說道:“其實你爺我之前差一點和樂歌姑娘有過共度良宵的機會,可奈何半路被那什麽林公子給搶了去,實在可恨!現在那姓林的小子不是全家被抓起來了嗎?我今個兒原是來嚐嚐那樂歌的滋味的,誰曾想她竟然離開桂春樓了。”
“聽說樂歌初夜的時候有位公子用兩千五百兩拍下了她的初夜,結果且被林公子搶了去。那王公子莫不是爺?”上次林楚淺來的的時候蕊兒還沒進桂春樓呢,現在所聽到的不過是後來傳出來的。
哪裏是什麽被林公子搶了去?明明是她一擲千金,樂歌卻挑客,不要錢非是要林斐澤,現在好了,陰謀得逞就銷聲匿跡了。
林楚淺心裏又吐槽了一遍她阿哥,麵色則露出往事不要再提的惆悵。“沒錯,那夜本大爺是出了兩千五百兩想買下樂歌姑娘的初夜,結果卻被姓林那小子捷足先登,實在可恨。”
“咳咳——”聽到這話的何長笙下意識的拿起眼前的杯子,抿了一口還未下肚便被辛辣的味道刺激的連連咳嗽。
林楚淺不滿的掃了他一眼,轉過頭對著那蕊兒繼續說:“這事成了本大爺心中的結,沒有樂歌姑娘幫助還真解不了,好蕊兒,你可知那樂歌如今在何處?”
“這.……蕊兒不知道。”蕊兒搖了搖頭,皺著眉頭思慮了一陣。“不過樂歌沒有被贖身。”
“沒有被贖身?”
“因為她原就沒有賣身契。”蕊兒對於此事也覺得奇怪,她想不通一個人既不是為了錢財,為何要屈身於桂春樓裏賣笑?
“你怎麽知道她沒有賣身契?”林楚淺追問。
“先前有個伺候花姐的下人說的。”蕊兒喂她喝了一杯清酒,見她眼眸朦朧,隱隱像是有幾分溫情,她不由的心頭微顫,越發小心的伺候著。“桂春樓若是有姑娘贖身,那賣身契向來都是那下人去取得,就樂歌拍賣初夜那天,他原是想去將她的賣身契尋來以備不時之需,結果翻了許久都沒尋到,原想問問花姐,誰知後麵發生了那樣的事情。”
“那那下人呢?”
“他,他前幾日犯了事被打死了。”
林楚淺一愣,神色頗為複雜。
小翠這時軟軟糯糯的補充道:“花姐說他管不住自己的嘴,這才……”
林楚淺與何長笙對視了一眼,而後迅速的恢複了散漫的姿態。“嘖,還是不提那些不高興的事了,快,給爺倒杯酒。”
左摟右抱的好不快活,林楚淺喝了許多酒,以及水果,最後實在塞不下去,摟著兩個小姑娘又膩歪了幾句。
哄得兩位小姑娘麵紅耳赤,以為今夜要來三人行了。
結果壺裏的酒喝完了,蕊兒起身想去備酒,林楚淺卻突然一改微醺的姿態,站起身抖了抖衣服。
“哎呀,今日有兩位佳人相伴甚是歡喜,那什麽,時辰不早了,家中尚有嬌妻等候,本公子就此別過,兩位小美人可不要太想我。”
言語輕佻的很。
說完,放下銀子拉著都快坐傻的何長笙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