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燒錢
華佗連忙行禮：“屬下來遲，請少主恕罪。”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你回來我就有主心骨了。”曹昂笑道：“四五天過去這群白癡連個源頭都查不出來，氣的我……”
十幾名穿白大褂的大夫原本還想跟華佗見禮，聽見曹昂罵他們白癡後又臊眉耷眼的垂下頭去。
沒辦法，自己幹的事不長臉呐。
華佗同樣為一眾下屬感到臉紅，隻好轉移話題道：“屬下剛回，了解的不是很多，還請少主講述一下具體情況。”
“應該的應該的，是我唐突了。”曹昂揮手將一眾大夫趕走，又泡了杯茶親自端到華佗麵前說道：“是這樣的，五天前錦衣衛匯報說山頭村全村生病，疑似瘟疫，我立即派人前去查看，結果那群廢物花了兩天時間沒查明病因不說，還把自己給感染了，你說這叫什麽事。”
華佗臉色微變，派去調查的大夫明知有瘟疫肯定會萬分小心，即便這樣還被感染，看來此次瘟疫來勢相當猛烈啊。
“病人呢，目前有多少人感染了？”
曹昂苦笑道：“最早感染的是八十七名山頭村百姓，我原本想將這群人隔離，讓他們自生自滅的，可你那個副院長叫張……張什麽……”
華佗提醒：“張毅。”
“對，就是他。”曹昂說道：“他說想要查明疫源必須近距離觀察才成，想將人拉回醫院，我思考一番就同意了，回來的路上，八十七人死了十八個，全是老頭老太太，剩下的進城時又傳染了三十多人，再加上那群前去調查卻把自己弄成病號的廢物，總共二百四十六人，全在住院部床上躺著呢。”
“經過副院長張毅的觀察，這群患者症狀出奇的一致，都是忽冷忽熱，出汗口渴，頭暈頭痛等，唯一慶幸的是患者身上沒有出現膿包，皰疹等，由此可以斷定不是天花。”
天花放在後世不算什麽大病，嬰兒出生打個疫苗就行，放在大漢，那是妥妥的絕症，百名天花患者能活下來一個都算是奇跡。
當然，種牛痘也能解決，可徐州有多少人，又有多少牛，再加上百姓對未知事物的天然抗拒，等他工作做通，天花早就泛濫了。
華佗思索片刻說道：“若沒有其他症狀，八成是瘧疾無疑了，但還要進一步確認才行，唉，要是張仲景張神醫在就好了，前幾年南陽發生瘟疫，張家族人死傷無數，張神醫便立誌克服瘟疫，多年下來對傷寒之症尤有心得，他若在，再加上少主的全力配合，定能將瘟疫扼殺在萌芽中。”
曹昂苦笑道：“已經派人去請了，不過下邳距離長沙太遠，再加上劉備孫策劉表三家打的火熱，信使這會有沒有見到人還兩說呢。”
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在大漢，張機張仲景才是疫病方麵的專家，他潛心研究數十年，寫下的《傷寒雜病論》更是後世醫學研究的瑰寶。
除《傷寒雜病論》之外，他還寫了《辨傷寒》《評病藥方》《療婦人方》《五藏論》《口齒論》等巨作，為人類醫學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可惜後世子孫不孝，全給弄丟了，傳到後世的隻有《傷寒雜病論》，還是殘篇。
華佗雖然也是神醫，可他精通的是內科，外科，婦科，兒科，尤擅外科，治療瘟疫方麵，還真沒張仲景專業。
沒有王屠夫豬肉還得吃，沒有張仲景瘟疫還得治。
華佗說道：“走吧，去住院部瞧瞧，盡早確認瘟疫類型，也好對症下藥。”
曹昂連忙搖頭道：“我不去，我孩子還沒出生呢，再說我去了也幫不上忙啊，你自己去吧，要錢要人吱聲就成。”
華佗：“……”
算了，少主怕死天下皆知，沒必要強求。
他端起茶杯一飲而盡，起身趕往住院部。
醫院共有三棟樓，一棟門診樓一棟住院樓，還有一棟生活樓。
下了門診到了住院樓，尚未靠近一群穿著作訓服，帶著帽子口罩手套，全身包的隻露出眼睛的將士便走了上來將他攔住：“做什麽的，通行令牌拿出來。”
華佗無語，進城之後遇上的黑袍軍將士全是這種不穿鎧甲帶口罩的，現在是七月，你們不熱嗎？
“老夫華佗，奉少主之命查看病患，沒有令牌。”
“原來是華神醫，失敬失敬，少主有吩咐，防疫期間華神醫去任何地方都不需要令牌，但是……”守門士兵態度迅速好轉，跑到門後抱來一堆衣服笑道：“華神醫見諒，少主有令，進入住院部的都得做好防護，免得被感染，這也是為您的安全著想嘛，嗬嗬……”
華佗接過一看，竟是由三層上好絲綢縫製而成。
也就是說，這套衣服拆開來至少能做三套同樣的外套，三套合一套，也太奢侈了吧。
褲子同樣是三層！
防疫防疫，這種防法可真燒錢。
知道不穿不讓進，華佗隻好脫掉自己身上幾天沒洗的麻衣，正要換新衣，士兵突然指著他的內褲說道：“還有這個？”
華佗：“這也要脫？”
士兵笑道：“最好脫了，都是男人沒什麽好害臊的，為了安全理解一下。”
華佗：“……”
沒辦法，脫吧！
換好衣服，帶上口罩，將自己包的隻露出一雙眼睛，正要進門卻見看門的士兵拿著火鉗，嫌棄的將他的舊衣服夾起走向一邊，連忙問道：“你做什麽，我出來時還穿呢。”
士兵說道：“少主有令，不管是誰，換下的衣服都得用開水浸泡，放心吧，出來時我們給您準備了新的。”
人家都少主有令了華佗還能說什麽，隻好提醒道：“小心點，我就這一套沒打補丁的，以後還穿呢。”
士兵笑道：“放心放心，小的一定注意。”
華佗搖頭走了進去，邊走邊忍不住感慨道：“有錢果然任性啊，這錢花的，看著都疼。”
上了四樓，拐過樓梯正準備前往副院長張毅的辦公室，卻見跟他同樣包的隻剩眼睛的張毅帶著兩名屬下迎麵而來。
“華神醫，剛才在少主那……唉，臉上無光不提也罷，你回來就太好了。”張毅率先迎了上來，苦著臉說道。
華佗理解他的心情，問道：“情況怎麽樣？”
張毅答道：“正準備去查房，要不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