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就是想訛錢
僅一夜，案件被破，密探全抓，錦衣衛的辦事效率讓曹操滿意之極。
他滿意了其他人卻睡不著覺了，但凡有點眼力見的，都能看到一個集偵查，逮捕，審訊於一體的龐然大物正在崛起。
這一發現讓很多人睡不著覺。
案子破了，凶手抓了，被牽連的無辜人員自然就無罪釋放了。
至於他們身上的傷，官府不可能管，錦衣衛更不可能管，隻能唉聲歎氣自認倒黴。
無緣無故攤上一場牢獄之災，能出來就不錯了，怎麽敢再有其他奢求？
自古民不與官鬥啊。
不過也不全是唉聲歎氣的，有一人滿臉紅光，得意的感覺全身骨頭都酥了幾分。
就是那個賣假藥的老板。
毛八年奉曹昂之命送了他五百金表示感謝。
假藥老板做夢也沒想到，賣個假藥也能賣出一樁功勞，愕然之後開始得瑟了。
回到家後拉住左鄰右舍將此事一頓炫耀。
炫耀完畢後便開始盤算五百金怎麽花。
嗯，先納一房小妾，然後再……
這邊正琢磨呢官府的衙役來了，一取樣一詢問，銷售假藥罪名成立，未致人死亡，罰款五百金，判刑一年。
就這樣，假藥老板的美好人生尚未開始就被人腰斬。
白開心了！
至於劉敏，錦衣衛並未處理，而是和其他無辜者一樣給放了……放了……
可劉敏一點也開心不起來，他吃不準自己是真的沒事了還是曹昂準備秋後算賬？
但有一點，自己的前途恐怕是沒指望了。
在大牢外恍惚半天，突然失心瘋了似的撒開腳丫子直奔醫學院。
醫院病房。
曹昂跑了一晚上廁所，早上終於好了一些。
不等鬆口氣，華佗又端來一碗藥，味道難聞的能把人衝死，曹昂一百個不願意喝，卻架不住丁夫人與陸欣軟磨硬泡，隻好捏著鼻子喝下。
之後丁夫人又給他準備了雞湯，魚湯，王八湯等一大堆補品，與陸欣一左一右逼著他喝。
曹昂第一次發現，原來喝湯也能把人給喝吐。
關鍵時刻，荀彧帶著一大幫人前來探望，曹昂頓時如蒙大赦，好言相勸道：“娘，夫人，你們一晚上沒睡也累了，快回去休息吧，湯我自己會喝。”
說完向荀彧使了個眼色。
荀彧秒懂，同樣勸道：“夫人，少夫人，我跟大公子商量點事，之後會督促他喝的，你們就先回去休息吧，就算少夫人不累，她肚子裏的孩子也堅持不住啊。”
丁夫人遂不再糾纏，帶著陸欣回府去了。
兩人走後荀彧開門見山直接問道：“大公子，挖出的臭水溝你打算什麽時候處理，九月的天氣比後娘還毒，太陽一曬各家門前臭的根本就沒法走人。”
這麽快就等不及了？
看來這群養尊處優的大老爺忍耐力有限啊。
曹昂心中誹謗，臉上卻露出一副為難的表情說道：“荀令君你也看見了，我們縣衙現在團滅，想處理有心無力啊，怎麽著也得等出院吧！”
荀彧：“……”
曹昂又道：“你也別問我出院的時間，我們說了不算。”
荀彧不悅的說道：“那你就打算拖著？”
“不是我想拖，是客觀因素太多。”曹昂調整了個舒服的坐姿繼續道：“您對管道這一行可能不太了解，這不是挖個坑埋根管子就能解決的事。”
“許都城東西地勢高，南北地勢低，管道埋進坑裏，固定你得做吧，不做，時間長了順著地勢滑個幾公分都夠你受的。”
“防腐你得做吧，不做，蟻蟲給你一嗖，千裏之堤潰於蟻穴啊。”
“保溫你得做吧，三九寒天的，鐵板都能凍裂，更何況混凝土打造的石管。”
“最最重要的還是質量檢測，所有排汙管都得經過嚴格的質量檢驗，否則漏水怎麽辦，許都城南北縱橫幾十裏，管道埋在地下，一個點漏水你能找的見嗎？”
曹昂說著說著把自己都給說感動了，沒看出來自己會的還挺多。
荀彧蹙眉道：“這麽複雜呢？”
曹昂笑而不語。
這都是簡化了無數倍的，擱在現代，京城修這麽一條橫穿全城的排汙管道，建設單位，設計單位，監理單位，施工單位，無損檢測單位，資料都能跑死你。
有人不樂意聽了，說道：“你直接告訴我們，幾天能弄好吧？”
曹昂：“……”
磨半天嘴皮子，合著我在對牛彈琴呢，這麽大的工程是幾天能幹完的事嗎？
他耐著性子說道：“現在坑還沒挖好，混凝土管廠也沒建好，千頭萬緒的，怎麽著也得三五個月吧，今年是甭指望了。”
荀彧：“……”
眾人：“……”
“三五個月？”有人忍不住了，質問道：“那你現在挖坑幹嘛？”
曹昂苦笑道：“我們也是第一次幹，摸著石頭過河沒什麽經驗呐。”
隨後又道：“這麽大一項工程，做好了就是利國利民，做不好就是勞民傷財，咱們總不能錢花了，力出了，最後還不落好，被老百姓指著鼻子戳脊梁骨吧，荀令君你說呢。”
荀彧歎息一聲，閉著眼思索片刻說道：“我聽說徐州那邊，工程開工之前都要先做什麽施工設計圖，回頭把你們管道的設計圖讓我看看。”
“沒問題。”曹昂笑道：“荀令君，這麽大的工程不能單靠我們縣衙來辦啊，你們尚書台是不是也該出份力？”
荀彧眼前一亮。
對啊，這事幹成了就是政績，這麽大的功勞可不能讓縣衙獨吞，必須分一杯羹。
如此一想，荀彧捋著胡須笑道：“應該的應該的，不知大公子需要我們尚書台做什麽？”
曹昂笑道：“您也知道，縣衙畢竟是個小衙門，財政有限，資金確實緊張，你看這樣行不行，你們尚書台出錢，我們縣衙出力，管道建成後主要功勞歸你。”
荀彧捋胡須的手猛的僵住，臉上的笑容也瞬間凝結，盯著曹昂看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冷笑道：“我們尚書台的人可不懂什麽管道修建，你在預算上動動手腳我們也看不出來。”
“曹子脩啊曹子脩，原來你不是想為百姓做事，而是特麽的想訛錢啊。”
曹昂：“……”
這麽敏感做什麽，我的信譽有那麽差嗎？
雖然我真是這麽想的，可你有必要說出來嗎？
他訕笑道：“荀令君你誤會了，怎麽會呢，實在信不過我，你可以派人全程監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