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5章 少主回來了
許都。
曹操最近很忙,腳不沾地的那種。
本來科舉第一輪童試去年就應該開始,劉璋卻不知因為什麽原因,上奏延期。
曹操不想同意又不得不同意。
爭天下不但要伐謀伐兵,還要伐交,他現在被袁紹和劉備夾在中間,眼看著兩人一天比一天強大,自己兒女親家的兒女親家劉表又是個不扛事的,關鍵時刻總指望不上,按曹昂的話說,妥妥的豬隊友。
所以必須另尋外援。
益州雖然偏遠卻是天府之國,兵精糧足地大物博,把劉璋得罪了,人家給你使點絆子你還真沒招,所以科舉便拖到了今天。
拖就拖吧,偏偏撞上個畢業季,事情又攪一塊了。
京一大和徐州大學是曹昂傾力打造的學府,第一屆畢業生足有兩萬多人。
數萬學子被鄭玄和劉洪兩位大儒悉心教導四年,裏麵會出現多少治世能臣,沙場猛將誰也不敢保證。
不久的將來,兩萬人中必然有一批會成為曹家的棟梁之材,求賢若渴的曹操怎麽敢怠慢?
所以這屆畢業典禮必須大搞,讓人一想起來就無法忘懷的那種。
可是怎麽搞,曹操及滿朝文武卻犯了難。
新帝登基大典,春耕大典,祭祀大典都有東西借鑒,但是畢業大典……古往今來就沒出現過這樣的案例,拿什麽借鑒?
每每想起此事,曹操就想將那個逆子一把掐死。
科舉是他提倡的,學校是他修建的,事到臨頭他卻出海了,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唉……丞相府議事大廳。
曹操看著不請自來的荀彧和郭嘉苦笑道:“說吧,又出什麽事了?”
荀彧苦笑道:“還不是趕考的士子,許都城中登記在冊的士子已經高達十六萬,關鍵是這些人都帶著扈從,多則上千少則兩三,現在不但許都,連去年才完工的新城都快擠爆了。”
“圖書館更是重災區,士子太多根本容納不了,為搶座位打架鬥毆的事屢見不鮮,再過幾天許都獄的牢房估計都得爆滿。”
曹操伸手扶住了又開始疼的頭顱。
許都原本隻是一個小縣城,盡管被自己擴建了五倍,依然無法與長安洛陽等巨城相比,突然湧入幾十萬人,要不是荀彧處理,說不定早就癱瘓了。
“袁紹剛剛送來消息,說許都若容納不下,就讓士子去新都趕考。”
曹操罵道:“新都的圖紙是我兒子畫的,地基是我兒子打的,連建城牆的鋼筋都是我兒子提供的,他袁本初一吃現成的,牛逼個屁啊。”
荀彧:“……”你生了一資敵的兒子,驕傲嗎?
人袁本初就是拿此事埋汰你,你能怎麽著?
荀彧苦笑道:“士子的事好解決,現在已經九月下旬即將十月,再堅持堅持,童試結束就能撒掉一半,可畢業大典……劉洪為此特意來了許都,跟鄭玄商量一個多月也沒商量出個眉目,畢業即將臨近,再拖下去就算商量出來也沒時間準備啊。”
曹操在椅子上倒騰幾下,換了個舒服點的姿勢說道:“把所有人都找來,今天務必將畢業大典的流程定下。”
“喏。”
荀彧點了點頭,站起剛轉過身就見毛八年匆匆跑來,直衝議事大廳,邊跑還邊喊道:“主……”剛喊出一個字右腳便被門檻勾了一下,直接摔出兩米遠。
議事大廳鋪的是木地板,比較滑,摔出砸在地上又向前滑了半丈,臉砸在地上看著都疼。
荀彧:“……”什麽情況,行這麽大禮?
曹操更是驚的從座位上站起。
毛八年執掌錦衣衛已有四五年,城府早已養成,今天卻慌張成這樣,匯報的事絕對不會小。
可是最近沒什麽大事啊,難道袁紹打過來了?
或者劉備打過來了?
或者他倆一起打過來了?
不等開口詢問,毛八年便趴著說道:“少主……少主回來了,已經在琅琊港登陸,不日就能返回許都。”
“回……回來了……”曹操如遭雷擊愣在原地,許久才反應過來,氣急敗壞的說道:“走,看看去。”
荀彧同樣被這個消息炸的有些懵,眼神空洞一臉迷茫。
曹昂出海近兩年,竟然沒被大浪卷走,沒被鯊魚吃掉,活著回來了?
這個禍害命什麽做的,怎麽比茅坑裏的石頭還硬?
聽到曹操呼喊,他下意識的問道:“主公,要不要召集文武百官集體出迎。”
“迎個屁,他以為他誰啊。”
曹操頂了一句,看向毛八年道:“把我前幾天削好,準備揍老三的藤條拿來,今天開個光。”
“啊……”毛八年愕然道:“少主昨天才到琅琊,上岸後得休整吧,休整後還得趕路吧,以少主的速度,至少也得十天才能回來,急個啥。”
曹操:“……”十天?
他現在就手癢的不行。
這個逆子,當初一聲不響的跑掉,近兩年過去一點消息都沒有,自己早以為他死了呢。
說實話,他巴不得那個逆子掉海裏淹死,省的一天天老氣人。
問題是他死了曹家的事業誰來繼承?
他兒子多再立一個也沒什麽,可陸欣不同意啊。
曹昂那位媳婦現在以山海關為界,將遼東打造的固若金湯,兵強馬壯,誰都不敢小瞧。
至於他那位穿開襠褲就做了一州刺史的孫子,聽說已經學會上樹掏鳥窩了,調皮程度比他爹小時候有過之而無不及。
幾年沒見,怪想的。
還有他的二孫子,都滿周歲了他還沒見過。
“快馬告訴那個逆子,五天之內必須返回,否則我扒了他的皮。”
根本用不了五天,短短三天曹昂的車隊就出現在了許都城二十裏外。
闊別兩年即將歸家,曹昂心情激動的難以言表,卻強忍著逼停車隊,跳下車說道:“所有人都把你們的舊衣服拿出來,再把車上那一缸煤灰搬下來,速度。”
說完不等眾人反應,三下五除二脫掉自己在琅琊買的新衣服,將在美洲大陸跋涉數月,比茅坑裏撈出來還髒,比抹布還破的作訓服拿出來穿上。
這套衣服從登上美洲大陸開始就沒洗過,又在潮濕的船艙捂了幾個月,那味道,十裏飄香啊。
盧盛捏著鼻子問道:“少主,你這是做甚?”
“廢話。”
曹昂罵道:“不打扮的淒慘點,怎麽讓別人知道咱們這群開拓者的艱辛,就一句話,咱們的辛勞得讓領導看到,再說了,按我爹的脾氣,見了麵肯定得揍我,看我可憐成這樣,下手的時候或許能輕點。”
盧盛:“……”你果然是大漢第一孝子啊。
曹昂見沒人動彈,氣惱的罵道:“都愣著幹什麽,換衣服啊,把煤灰給臉上抹點,打扮的像點。”
眾將士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找出曹昂死活不讓扔的破衣服,換好之後步行向許都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