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4章 曹昂的態度
去過一次醫務大營後曹昂便對那地方有了心理陰影，再也不願意去第二回了。
不去不代表不關注，醫學發展可是涉及到人口增長的大事，曹昂對此尤其重視，每天都會詢問那邊的情況，華佗將醫務營搬到奴隸大營後關注的就更多了。
這天中午，他和往常一樣捧著茶壺，坐在帥帳外的太師椅上曬太陽，並與同樣搬來太師椅湊熱鬧的魯肅聊天，聊的正嗨呢胡三匆匆跑來，遞給他一份書信。
曹昂接過一看，隨手遞給魯肅笑道：“子敬你看看，這群紈絝還是很有能力的嘛，才幾天便可以獨立完成手術了。”
信中說的正是陳晨給羅馬奴隸做痔瘡切除手術的事情，提起這個連他都有些佩服華佗的腦洞。
他派那群紈絝過去完全是打著廢物利用的主意給醫學生當翻譯的，其實也沒抱多大希望。
外語可不好學，他初中高中外加大學十年差點都沒過四級，那群紈絝才跟著蔣琬學了幾天，就想跟羅馬人正常交流，怎麽可能嘛。
再說了，給醫學生當翻譯隻懂交流還不行，還得懂醫學的專業術語，怎麽想那群紈絝都不能勝任，要不是實在受不了醫務營那群老無賴，他才不會脫了褲子放這屁。
可沒想到華佗不但讓紈絝成功當了翻譯，還讓他們改行做了醫生，這也太異想天開了，關鍵是還特麽成功了。
剛接到消息的時候他整個人都是蒙的，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到底是華佗教的好還是那群紈絝天賦高，半路出家的竟然超過了專業的，這不扯嗎？
實在想不明白，他隻能總結一句世家真牛掰。
其實很正常，這個時代的世家跟百姓根本就是兩個世界，世家雖然很少幹人事，對後輩兒孫的教育卻非常重視，向來都是不惜資源的。
另外這個時代的教育與後世填鴨式教育不同，是以開啟民智為主，所以看似讀的書不多，能力卻極其厲害，上馬治軍下馬安民不在話下。
如此陳晨等紈絝為何如此厲害也就解釋的通了，打個比方，陳晨是大學畢業的高材生，周巡是連幼兒園都沒上過的文盲，他倆同時學習新的東西，誰快還用說嗎？
魯肅笑道：“好事啊，如此不出十年，大魏便會多出一批堪比華佗張仲景的神醫，這對以後的醫學發展絕對能起到絕大的推進作用。”
華佗那樣的神醫幾百上千年才出一個，從古至今，載入史冊的神醫一隻手都數的過來，現在卻可以批量製造，怎能不讓人興奮，畢竟他們的能力也算大魏的綜合實力嘛。
隻不過那群老無賴強行收徒，逼著紈絝跟他們學醫這事怎麽想都有些不地道。
紈絝被華佗變廢為寶，不管對曹昂還是對朝廷都是一件好事，曹昂心情大好，揶揄的笑道：“說實話，我真想將紈絝們的父母請來，看看他們努力上進的模樣，你說他們的父母見了他們現在的樣子，是會帶著厚禮感謝華佗教導有方呢還是會提著砍刀罵他誤人子弟呢？”
望子成龍，望女成鳳是全天下父母的共同願望，世家花如此大力氣培養自己的子弟，自然是希望他將來出將入相，光耀門楣的，學好文武藝，賣於帝王家嘛。
但現在，紈絝們卻改行做了下九流的大夫，他們的父母知道還不得氣炸了肺。
魯肅一陣無語，太子殿下的惡趣味還真是……生怕曹昂再崩出什麽讓人難以回答的問題，連忙轉移話題道：“殿下，華神醫那已經步入正軌不用咱們操心，咱們還是關心關心河對岸的情況吧，該死的羅馬人整天往河麵上扔屍體，咱們的人都快收拾不過來了。”
“特麽的……”提起此事曹昂當即暴了一句粗口，他原本還擔心羅馬人會順著冰麵打過來，已經做好了撤回散關的準備，結果劇情按照魯肅預料的發展了，羅馬貴族忙著做生意和內鬥，根本顧不上魏軍。
經過幾個月的努力，曹昂手中的棉衣已經全送到了羅馬貴族手裏，那群貴族也忒不是東西，棉衣到手之後隻拿出部分發給屬下士兵和百姓，其餘的全轉手賣給了其他貴族，而且賣的比曹昂更黑，價格直接翻了兩三倍，沒有棉衣的貴族隻能捏著鼻子認。
結果就是貴族間的兩極分化越來越嚴重，克裏斯加裏等人仗著與塞恩的關係賺的盆滿缽滿，離河邊太遠的貴族卻被他們剝削的一天不如一天，快坐吃山空了都。
這些跟曹昂沒什麽關係，他巴不得對麵的兩極分化更嚴重，直到哪天有人受不了喊一句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揭竿而起打土豪分田地呢。
讓他蛋疼的是，隨著天氣變冷，羅馬大營中凍死的人越來越多，死後屍體全被扔到了河麵上，這個冬天魏軍什麽也沒幹，淨給羅馬貴族打工了，還是免費的那種。
“唉，熬吧，開春就好了。”
曹昂無力的感歎一句，吩咐道：“盡快將賬冊做好，讓司馬孚確認簽字後給各大世家送去。”
中原十幾個世家興衝衝的過來賣棉衣，負責人卻被拉去醫院學了醫，這要傳回去，各大世家的臉肯定不好看。
扣人可以扣錢卻不行，各家棉衣往來的賬目早已做好，讓司馬孚這個世家負責人的代表簽字確認後就可以送出去了。
與羅馬人的交易大多是以物易物的形式，換回來的全是奴隸珠寶等亂七八糟的東西，不好估值又不好運輸，各大世家也未必願意要，曹昂索性直接做主折現，寫張條子讓他們到當地銀行取錢，至於換回來的東西曹昂一搗手能賺多少，跟世家就沒什麽關係了。
其他家族不敢說，甄道對這個辦法卻是非常滿意的，談妥之後索性偷了個懶，將生意全部扔給曹昂打道回府了。
家裏還有很多事要處理呢，不能老在這耗著。
魯肅笑道：“殿下放心，臣已經處理好了，這種付款方式去了中間很多環節，為世家省了不少經曆，相信他們會接受並在以後的生意中大力推廣的，至於那群紈絝，殿下更不用擔心了，錢到位，世家才不管幾個旁支子弟的死活呢。”
這話雖然有點偏頗卻也是事實，世家行事利益至上，旁支子弟本來就不怎麽受重視，隻要利益足夠隨時可以犧牲。
再說了曹昂又沒殺人，隻是逼他們學醫而已，世家若因此計較就真的腦袋被門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