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1章 誰沉得住氣
裏奧威爾滅絕大貴族的惡果顯現出來了，上位的貴族和平民見識有限能力有限，又窮人乍富，抵禦誘惑的毅力有限，根本無法獨當一麵。
就拿眼前的查爾德來吧，他出身一個落魄的貴族，祖上最輝煌的時候也隻不過是個的子爵，到了他這就更甭了，若不是靠著祖宗餘蔭讀了點書，根本沒資格做主教。
現在好了，剛有點權力就肆意妄為，被人幾句話忽悠的找不著北，不顧後果大肆撈錢，撈就撈吧，撈到兜裏也算你本事。
結果呢，你隻有貪官的貪婪卻沒貪官的擔當，幾句恐嚇就嚇的一個勁將責任往別人身上推，以後還敢指望你做什麽？
查爾德不知道，也不敢揣摩裏奧威爾的想法，老老實實的將與曹晟有關的一切和盤托出，連帶著將他與克萊爾等人密謀的發財大計也交待了個清清楚楚，克萊爾和那位日耳曼紅衣大主教若是得知，肯定會當場氣暈過去。
所托非人呐。
裏奧威爾靜靜的聽著，直到查爾德完才走回座位閉目沉思，剛一閉上眼睛曹晟的笑臉便浮現在了腦海，他忍不住喃喃道：“這個塞爾瑪還真是個人才啊。”
是不簡單，剛進日勒城就能拉攏素不相識的查爾德為自己所用，又利用查爾德聯絡其他主教，共同打造貪汙關係網。
不難想象，這張關係網一旦建成，教廷財政每年會有多少流入他們腰包？
再想遠一點，等他們貪汙的錢越來越多，拉攏的人越來越多，掌握的權力和滋生的野心越來越大，他們還會甘心隻貪點錢嗎？
屆時恐怕就該想著顛覆教廷了吧，要知道，強盛到了沒理的大漢王朝就是被那群關係網盤根錯節的世家給玩死的。
幸好幸好，幸好查爾德沉不住氣將他帶到了自己的酒會，讓他進入了自己的視線，自己出於好奇派人查了一下，否則再拖延幾個月，塞爾瑪拉人下水造的勢可就成了。
別的不，就查爾德交待的這些足以將曹晟送上火刑架，但裏奧威爾舍不得。
羅馬不比大魏，人才多的如過江之卿，又有數座大學全力提供，看誰不爽直接換掉就成。
現在的羅馬想找個頂事的都難，更別他做夢都想要的，宛如商鞅李斯那樣的治世宰相了。
從查爾德口中他更加清晰的了解了曹晟，此人深謀遠慮，做事周密，正是羅馬目前最最需要的人才，雖然有點喜歡顯擺，但別忘了他隻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在官場上曆練幾年自然會沉穩下來。
隻是此人生性貪婪，怎麽才能讓他為教廷所用，並將自己的才能用到正道上呢？
裏奧威爾揮手讓查爾德退下，查爾德不敢違背隻好行禮退走，剛出房門便腿腳一軟倒在了門框上，伸手扶著門沿等了許久才站穩，強撐著離開。
沒走幾步又猛的停下，回頭向身後的書房看去，躊躇著不知道是再次進去還是直接離去，剛才裏奧威爾隻是讓他離開，並未宣布對他的處置決定，他的罪責到底要如何定性實在讓人拿捏不準。
劍懸在頭頂最讓人恐懼，因為你不知道它會在何時，以何種方式落下。
查爾德現在就是這樣，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麽，心裏忐忑到了極點，但這事他又不能跟曹晟或者克萊爾商量，畢竟背叛了對方沒臉相見，隻能自己扛。
可是該怎麽辦才好呢？
書房裏的裏奧威爾陷入了和查爾德一樣的糾結，腦海裏不斷思索著幾個找不到答案的問題。
塞爾瑪到底是誰？
他接近自己的目的是什麽？
從查爾德的“關鍵崗位得有人”的故事中他敏銳的察覺到，塞爾瑪的目的就是接近自己，隻是此人做事帶有明顯的漢人特征，話模棱兩可，做事半遮半掩，讓人琢磨不透的同時給自己留好退路。
那麽問題來了，自己身上有什麽值得他圖謀的。
想不通裏奧威爾便不再去想，隻是派人盯著曹晟的一舉一動。
很快兩過去，從侍衛口中得知，曹晟這兩一直在赴宴，帶著那個名叫艾力的家夥不斷參加城中商人舉辦的酒會，在會上給眾商人講述漢人故事的同時，還不斷宣揚上帝的偉大，等於是在免費幫教廷傳教。
裏奧威爾知道他這麽做的目的就是引起自己的注意，既然如此，索性召他來見。
第三早上，裏奧威爾派人向曹晟下了請柬，請他過府一敘。
羅馬人沒有吃早餐的習慣漢人卻有，曹晟幾個更是一日三餐從未斷過，偶爾還加頓夜宵。
客棧之中，曹晟趙雲等十一個人聚在房間邊吃飯邊談論這兩的收獲。
曹晟咬著饅頭嘟囔道：“現在看來裏奧威爾也想利用我們，隻是他也太沉得住氣了吧。”
他並不是很信任查爾德，因此一直派人盯著，兩前查爾德匆忙去了趟縣衙，出來後便沒了音訊，他就知道出事了，原本想跑路來著，見裏奧威爾並沒有進一步動作才打消逃跑念頭，耐心等待靜觀其變，同時想方設法的聯係查爾德，想知道他跟裏奧威爾了什麽。
事實再次證明，有時候暴力比道理管用，求見一查爾德沒有搭理，當晚上幾個蒙麵人闖進查爾德家，一頓嚴刑拷打成功逼問出了想知道的消息，現在查爾德還在家養傷呢，之所以沒有做掉此人並不是因為心善，而是給教廷留點顏麵，那貨畢竟是教廷的主教，貿然殺了就等於撕破臉，沒有轉圜餘地了。
裏奧威爾隻是詢問情況，既沒有處置查爾德，也沒抓捕他們，事情可就精彩了。
現在他們與裏奧威爾都已察覺到了對方的部分情況，既然不想破局，就隻剩談判了。
為此，他們聚在一起將可能發生的事推演了好幾遍，並製定了好幾套方案，就等著裏奧威爾上門邀請，可左等右等始終不見教廷來人，曹晟的耐心快被耗盡了。
曹衝安慰道：“再等等，離大演講隻剩下三，裏奧威爾沒多少時間可以耗的。”
話音剛落門外便有人喊道：“塞爾瑪秘書在嗎，教皇冕下請您過去一趟。”
曹晟猛的抬起頭來與眾人對視，發現眾人臉上都洋溢著喜色。
關鍵時刻還是趙雲沉穩，提醒道：“殿下冷靜，越是這個時候越要沉穩。”
曹晟臉色微變，連續做了幾個深呼吸才平複下激動的心情，開口喊道：“這就來。”
然後低聲道：“按原計劃進行，三叔，咱們走。”
帶著曹彰下炕打開房門，門外站著幾個白衣教士，看見他直接道：“塞爾瑪秘書，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