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0章 草原改製
曹洪蔣琬沒有多待,辦完事便帶著厚厚一遝保證書回城向曹昂複命去了。
刺史府。
大廳之中,曹昂拿著保證書一頁頁翻看,看了一半便感覺不對勁了,向站在一旁的曹洪和蔣琬問道:“怎麽感覺每頁寫的都一樣啊。”
蔣琬苦笑道:“這群族長漢話的不少,識漢字的卻不多,而且學識有限的很,扭捏半也不知從何處下筆,臣隻好寫個模板讓他們照抄,把名字改了就好。”
曹昂哂笑道:“怪不得。”
這事很好理解,後世的學生和上班族有幾個是搞原創的,連論文都是東挪一點西湊一點,更何況其他。
曹昂放下保證書歎息道:“二十年了,朕當年做出的一勞永逸解決草原問題的承諾終於要實現了。”
蔣琬拍馬屁道:“陛下高瞻遠矚,深謀遠慮,遠非常人能及,微臣佩服。”
曹昂笑罵道:“別整這些沒用的,公琰,下麵的事就交給你了,成功之際最容易出現變數,一定要慎之又慎,別九十九步走完了栽在最後一哆嗦上,但也別拘謹,該怎麽幹就怎麽幹,朕和曹都督會全力支持你,還有,各族的文獻資料全部銷毀,世上隻留漢字就行,其他文字沒必要存在。”
蔣琬拜道:“臣定幸不辱命。”
曹昂揮手讓他退下,又指了指旁邊的椅子讓曹洪坐下,端起茶杯呡了一口才笑道:“子廉叔,各部族長可都是土財主,你就沒暗示點他們什麽?”
曹洪眼皮一跳連忙擺手道:“沒有,絕對沒有,臣為官一向清廉,這點陛下您是知道的。”
曹昂直接給了他個白眼,你若清廉大魏就沒有貪官了,這幾年若非老曹保你,丫的早就被毛玠下獄了。
他笑道:“確實,當年我做家具生意的資本還是您給我的呢,草原問題困擾了中原上千年,夏商周秦漢,哪個朝代沒被四方胡夷騷擾過,大魏就要徹底解決這一頑疾,關鍵時刻是半點也容不得出錯的。”
曹洪嚴肅的道:“陛下放心,臣雖然有點毛病,原則問題還是拎得清的,現在最重要的是改製,哪怕是騙是求也得先讓牧民把家分了戶籍辦了,此事辦妥便大功告成,分家容易,再想回來可就難了。”
確實,他要拎不清輕重,曹操也不可能將他放到如此要害的位置上。
曹昂笑道:“那咱倆就拭目以待吧,看看公琰能做到什麽地步?”
保證書簽訂軟禁解除,蔣琬卻沒立刻行動,而是借著準備工作的由頭繼續拖延,等待後續大軍趕到,兵越多心裏就越踏實。
禁錮雖然解除,各部族長卻不敢私自返回族中,全都擠到城裏閑逛,原本冷清的鳳尾城突然湧入數萬土豪瞬間變得熱鬧起來。
又等五後續大軍全部趕到,二十萬大軍齊聚鳳尾城,誰見了都得雙腿打顫,至於另外十萬,隨副都督高順趕往蒙州,配合完成那邊的改製。
隨曹洪過來的除了數十萬新兵之外還有從各地調來的資深老吏,改製之事主要由他們負責。
人手到齊,蔣琬將這群老吏集中到一起分成數十個組,每組負責一族,責任到人同時進行,他自己則帶著一組人員趕往禿發部親自主持那邊的事,各組有什麽消息不用送去刺史府,直接送到禿發部即可。
為保證安全,防止暴亂的牧民和突襲的野獸,每個組都帶著一支軍隊,除此之外,匈州所有寺廟的僧人也被全部征用,由報恩寺主持戒嗔統一調配,隨軍前往各族安撫牧民。
下興亡匹夫有責,佛門享受人間香火,關鍵時刻自然要盡一份綿薄之力嘛。
各地都在行動,沒人陪曹昂玩耍,曹昂又是閑不住的主,略一思忖便帶著趙雲曹彰胡三,開著早已從曹彰的便宜老丈人家運回去防彈汽車趕禿發部視察去了。
通往禿發部的公路上,胡三開著車一路馳騁,曹昂坐在副駕駛上打開窗戶,無視打在臉上的狂風,耐心欣賞著窗外風景。
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
眼下正是水草豐茂的時候,道路兩邊隨處可見低頭吃草的牛羊那匹,它們就靠這個季節長膘,吃的那叫一個歡,放眼望去真是美不勝收。
禿發部是當今草原第一大族,實力最為強勁,這樣的族群自然要放在身邊看緊點,曆任刺史誰也不敢將他們扔到偏遠之地自由發展。
禿發部離鳳尾城不遠,二百裏不到,可惜公路上運物資的車不少,速度快不起來,用了近三個時才趕到禿發城。
牧民以放牧為生,自然不可能全湧進城中,因此禿發部的主城並不大,頂多四五萬人的縣城規模。
今的禿發城格外熱鬧,湧進兩萬大軍不,還來了數百名老吏,蔣琬在城中設立了十幾處登記點,曹昂進城發現每個登記點都圍滿了人,看著比長安城的征兵點都熱鬧。
開車在城中轉了一圈才趕往城中最繁華的建築,禿發族長的府邸。
府邸已被蔣琬征用,曹昂幾人剛進大門就見蔣琬帶著一大群人從大廳出來。
突然看見曹昂,蔣琬一點也沒覺得意外,揮退眾人快步迎了上來,躬身拜道:“微臣叩見見陛下。”
曹昂笑道:“情況如何,還順利嗎?”
蔣琬興奮的道:“托陛下鴻福,遠比想象的順利,以前牧民逐水草而居,族長跟牧民住在一起,對牧民自然有著絕對的掌控,現在則不然,族中貴族都住在城裏整想著發財,牧民卻在城外安心放牧,雙方很長一段時間都見不了麵,久而久之,牧民對族長的敬畏自然就了,不過想想也能理解,有城裏的大房子住,誰還願意跑到牧場吹風去。”
曹昂笑笑表示理解,牧民放牧當然要在離草場最近的地方安家,住在城裏自然是不行的,每跑幾十上百裏放牧誰受得了,再那麽多牛羊全湧進城也不現實啊。
族中那些貴族卻不同,他們有專門放牧的奴隸,牧馬放羊這種事不需要親自插手,待在城裏安心享福就好,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有福可享誰還願意吃苦。
可惜福不是那麽好享的,與牧民分開的久了距離自然就產生了。
城市的出現會自然而然的將人分為城裏和農村兩類,話雖然不中聽但卻是事實。
距離一旦產生,牧民對族中貴族的歸屬感自然就淡了,無外力影響還好,一旦有外力介入,這群脫離牧民的貴族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