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4章 都是警察
破家的縣令滅門的令尹，縣令在朝廷大佬眼裏隻是個上不了台麵的七品官，在地方上卻被稱為百裏之尊，一手遮無所不能。
平舒又是個偏僻的縣，外麵人懶的進來，裏麵的人也很少出去，信息閉塞交流不暢，縣令就更可以為所欲為了。
曹昂蹙眉道：“那你們就沒想殺出去，都是軍人出身，這破牢房還能關住你們不成。”
自家那倆臭子開鎖都跟玩似的，他們都是軍人，豈會收拾不了區區一把破鎖。
柳智苦笑道：“投鼠忌器啊，侯林和胡聰之所以隻是關著我們並不是多仁慈，而是害怕大都督府和警署追究，殺警察跟殺百姓可不一樣，警察是有後台的，殺了我們萬一哪東窗事發，他們連發配邊關的機會都沒有，同樣，我們的家人都在他們手裏誰敢妄動，我們被關了兩年多，這兩年外麵什麽情況，胡家勢力發展到了什麽地步都無從得知，行動成功還好，萬一失敗我們死了沒什麽，家人怎麽辦呢？”
曹昂無語。
牢中另一名獄友卻抬起頭來，掀開頭發亮出麵孔，盯著柳智道：“柳隊長放心，平舒城的事局裏已經得到消息，隨時準備收拾這兩蛀蟲。”
柳智臉色大變，猛的扭頭看向跟他住了許久的獄友道：“你是？”
“等會……”曹昂蹙眉道：“你倆不是一夥的嗎，你不是牢裏都是警察嗎？”
都是坐牢的誰也沒心情打招呼，現在想來，他們還沒做自我介紹呢，牢中兩位獄友其中一人是柳智，另一人原以為是柳智的屬下，現在看來自己又猜錯了。
柳智道：“我的是警察都在牢裏，又沒牢裏的都是警察，這位仁兄是七前被關進來的，進來之後便跟死屍一樣躺一邊，一句話都沒跟我們過，兄台，你不應該點什麽嗎？”
那人苦笑道：“在下田斌也是警察，郡警察局重案科科長，有人曾向局裏寫過舉報信，局裏對此很是重視，特派我下來調查，剛查到王屋山就被敲了悶棍，不過我是以行商的名義過來的，他們應該還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
王屋山太行山脈的支脈，離平舒城不過二十裏。
柳智蹙眉道：“田科長是吧，既然如此你為何不跟我們溝通？”
田斌理所當然的道：“我以為你們是罪犯，警察不與罪犯苟且，這是底線，誰能想到你們平舒城警察中隊被一鍋端了啊。”
“你大爺……”柳智罵道：“你裝死屍我們可沒有，整交流，多少消息都被你聽了進去，你會不知道我們是警察？”
田斌笑道：“那又怎樣，你也了牢裏不止是警察，況且你們一個中隊都關在裏麵胡聰豈能不派人盯著，萬一其他犯人中有胡聰的眼線咋整，轉業之前沒學過保密條例嗎，提前暴露我還能活嗎？”
柳智被氣的差點撞牆，冷哼道：“那現在怎麽自暴身份了？”
田斌笑道：“算算時間，最多半時我的人就該行動了，就算沒有這兩位仁兄我也打算馬上越獄，諸位要不要一起。”
柳智徹底沒了脾氣，歎息道：“你們調查的情況吧，要我們怎麽配合？”
田斌答道：“這件案子我們已經調查半年多了，為不打草驚蛇一直在暗訪，調查得知胡聰在王屋山中建了一個地下基地，綁架擄掠來的妙齡女子都關在那裏，那可以是一座地下青樓。”
“建了青樓當然要找客人，胡聰畢竟是世家出身，玩股票雖然虧完了家業卻也認識了不少狐朋狗友，這群狐朋狗友都是他的客戶，胡聰也知道自己犯的罪有多大，因此做的極為隱蔽，每個前往王屋山的客人都要兩名擔保人。”
“半年來我每隔三就跟局裏匯報一次消息，局裏接不到消息便可斷定我已出事，會立刻做出準備，在與我失聯的第七晚上行動。”
柳智無語道：“你們既然掌握了消息為何不立刻行動，還非得等你失聯，不怕他們殺了你啊。”
田斌搖頭道：“這可是涉及到一縣縣令的大案，沒有鐵證誰敢直接抓人，我不得等證據充足了啊，至於殺人倒是不會，胡聰欠的過橋款利息太高，現在他什麽錢都會掙，抓到我八成不會殺，而是通過其他渠道將我買給偽漢的人販。”
曹昂終於聽明白了，蹙眉道：“他們連人口買賣也做？”
“這不廢話嗎？”
田斌道：“偽漢大量缺人，江南的世家私底下聯係中原的人口販子，基本是個人就要，而且給的價錢非常高，咱們大魏也有從偽漢販賣人口的，總之互相傷害唄。”
魏漢兩國乃是死敵，近年來私底下的動作就沒停過，遼東新七郡不少遷徙漢人都是從江南販賣來的，當地官府隻管收人才不管人哪裏來的，官府睜隻眼閉隻眼私下默許，有些人幹的就更加猖獗了，這事朝廷也沒法管，我販的是敵國人口，對大魏也算立功，你不獎勵就算了還想抓我？
下沒統一，這事無法杜絕。
曹昂苦笑道：“早知你們有行動我就不摻合這事了，我進平舒城前遇到一逃跑的女孩，是個啞巴沒交代出什麽信息，但從她的傷勢判斷出縣裏有事，便派人去調隔壁東安陽和代縣的警察了，兩縣距離不遠，最遲明早上就能返回。”
田斌嚇的當場跳起，破口罵道：“你特麽又是幹嘛的，要是破壞了這次行動老子跟你沒完。”
曹昂：“……”啥意思，我管事還管出錯了？
他無奈道：“在下錦衣衛千戶苗龍，純屬路過。”
田斌沒好氣的道：“你一錦衣衛的添什麽亂，按照計劃我的人會分兩隊，一隊偷偷爬進城牆控製縣令侯林，一隊直撲王屋山查封地下青樓，時間差不多了，走吧。”
柳智蹙眉道：“那胡聰呢，不派人控製胡家嗎？”
田斌答道：“地下青樓也是個大型賭場，晚上最熱鬧的時候胡聰都在現場盯著，輕易不會回城。”
完從鞋底裏抽出根針撬開鎖鏈，拉開牢門走了出去。
柳智興奮的道：“你果然早有準備。”
“廢話，也不看看我是來幹什麽的。”
田斌懟了一句道：“那兩獄卒喝的差不多了很容易對付，留下一隊人看著其他犯人，咱們趕往縣衙與我的人匯合。”
大冷的獄卒自然不會太盡責，靠著火爐喝著酒，已經醉意上頭輕鬆便被製服，田斌接過柳智的指揮權帶著眾人趕出監牢直奔縣衙。